“你不要忘记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跟我哥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她语气太着急了,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并未经过大脑,话一出口,就后悔莫及。
安迟神色里满是失落,他嘲讽一笑:“我知道了。”
“不是,安迟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迟一声不响的喝酒,很显然是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你耍赖!”被顾临桁放开之后,舒绿双眸睁大了瞪着他,“说好了亲脸的!”
“你怎么那么天真?嗯?”顾临桁偷腥成功,心满意足之下语气也很愉快,手指轻轻的在舒绿后颈摩挲,“你主动亲我脸没错啊,只不过是我主动吻你而已。”
舒绿被他的无赖搞得无力反驳,又气又羞的扭过头打算不理他。
顾临桁并不恼,而是以一种主人的姿态看着其他人:“今天到这里散了吧,需要我派人送各位回家么?”
当然没人敢说需要。
程俞嘉也和舒绿说了再见,自己准备自己坐车回去。
舒绿知道以程俞嘉的本事到哪里都是安全的,也不担心她,看着她跟桥涵他们一起离开。
顾临桁看了不争气的妹妹一眼,提醒了她一句:“明晚记得按时回家。”
周末晚上是顾家的既定晚餐时间,只要没有重要的事情,家人都会需要一起吃饭。
顾临欣闷闷的道:“知道了。”
几乎于蔑视的目光在安迟身上快速扫过,那种不屑是天生带来的本领,敢打他看上的女人主意?哼。
顾临桁替自家妹妹付了帐,最后才扣着舒绿的脖子也带着人走。
舒绿不满的继续瞪他:“你今晚真的很过分!”
“哦?我哪里过分了?”顾临桁个头高,远看着就像正揽着舒绿。
“很多地方都很过分!”舒绿一条条的诉说他的罪状,“多的简直数不清!”
顾临桁眼神柔软的看着舒绿气鼓鼓的样子:“那回家慢慢数好了。”
“哼。”舒绿傲娇的别过脸,打定了主意在回家前都不理他。
连她自己都没有主意到,顾临桁说出“回家”这个词是多么的顺口,而她接受的也如何的迅速,丝毫没有觉得违和,甚至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她把有顾临桁在的那个地方,也当成了一个家。
他们晚上出来的时候是顾临桁开车,现在他喝了酒,舒绿也在刚开始庆祝安迟新歌大火的时候,不多不少的喝过几杯,同样不适合开车,最后是找了代驾回去的。
在车上,舒绿发现今天喝酒的后遗症来了,她唯一的缺点就是酒量不好,特别容易醉,家里人都是千杯不醉的,每次节日的时候,她就是唯一被灌醉的那个。
舒绿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四九城的夜晚也是永远的华丽辉煌,和A市也差不多。
她记得有一年过生日,母亲从法国的酒庄里带回来的年份极佳的红酒,味香醇厚,她一个没留神就贪杯了,最后还吃着饭呢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被贺旌容嘲笑了整整一个星期,直到现在还时不时的拿这个来打趣她。
想到以前的事情,舒绿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临桁上车之后就一直阖眼养身,直到听见舒绿的笑声才睁眼看她:“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醉意上头,舒绿也就忘记刚才那个斩钉截铁说着绝对不理顾临桁的人是自己了,笑嘻嘻的转过头:“很开心的事情,所以开心。”
顾临桁半眯起眼,因为舒绿此刻醉意朦胧的模样而眸色加深。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这个模样有多么诱人?
绯红的脸颊与水润的嘴唇,还有迷蒙的,亮晶晶的双眼。
真的是……顾临桁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度一次又一次的在刷新。
见顾临桁没有接自己的话,舒绿不满的靠近了他,一阵幽香便钻进他的鼻翼里,直撩心弦。
“顾临桁,你这个人,一点儿也不按常理出牌!”舒绿吐槽他,“每次都来引诱我……”
顾临桁抓住了某双在空中乱挥的小手,将舒绿整个人拉向自己:“你这是喝醉了?”
“醉?才没有。”舒绿透过眼前的一层薄雾看顾临桁,他的侧脸依旧俊美如雕塑,散发着极度的魅力。
于是舒绿不怕死的在他脸颊上戳一戳,感受着指尖下颇有弹力的肌肤,嘻嘻笑着:“手感不错,你说我要是咬一口怎么样?”
顾临桁一把捏着舒绿的手指,语气十分危险:“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就继续。”
舒绿想要睁开他的手却动弹不得,恼怒的往前倾了身子,一口咬在了顾临桁的脸颊上,在那里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哼,你让我不咬我就不咬,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嗬,某个要作死的女人,非常好。顾临桁手臂环过舒绿的腰间,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低声在她耳畔说:“一会儿回去才收拾你。”
已经酒意上头,彻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舒绿只是呵呵笑着,眼神迷蒙:“好啊……”
这个妖精!
幸好很快就到了小区,代驾将车泊好之后就走了,顾临桁抱着醉了个彻底的舒绿上楼,刚才在酒吧里还一脸正常,丝毫看不出她喝醉的迹象,这回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打开门,将舒绿放在床上,顾临桁的眼神格外幽静。
“唔……好热。”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处在顾姓大灰狼牙口前的贺舒绿,还火上浇油的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领口,红润的嘴唇不断吐出小声的低吟。
顾临桁站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无奈的帮她盖好被子,他还是快一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不然多呆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半睁着眼,看到了床边笔直的身影,轻轻唤他:“顾……临桁……”
“嗯?你醒了?”以为舒绿清醒了,顾临桁弯下身子,听她需要些什么。
岂料,舒绿看着接近的顾临桁英气逼人的脸,眉眼一弯,藕臂就圈在了他的脖子上,细腻的触感撩拨着顾临桁的心脏,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她凑到了他耳边喃喃低语:“你这个人真讨厌。”
顾临桁忍着所有的心思,问她:“我怎么讨厌了?”
温热的,带着点儿酒味儿的香甜气息不断喷在顾临桁脸上,舒绿嘟囔了一句:“很多地方都很讨厌……麻烦,你是个麻烦……我最讨厌麻烦。”
顾临桁眼神暗了暗。
舒绿不怕死的继续说:“可是我摆脱不了麻烦了……也有点儿不想摆脱……都怪你,你说怎么办?”
她似是疑问,又似自言自语,却让顾临桁表情变得柔和。
“那就不要摆脱了,有了麻烦,生活才更有趣,不是吗?”顾临桁性感的声线缭绕着,试图蛊惑舒绿。
“好像是这个道理。”舒绿紧了紧手臂,“那就不要摆脱了吧。”
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这个时候,都因为酒精的催眠而轰然崩塌,舒绿抵抗不了顾临桁身上的温暖,她一直在逃避,一直试图表现的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早就在与顾临桁的不断相处中,逐渐松开了心房。
那个男人强大又沉稳,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侵入她的生活,让她无法远离,也不自觉的被他吸引,一步步的靠近她。
心底里有声音在提醒舒绿,顾临桁是个麻烦,离他太近了,也许会让自己的生活天翻地覆。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甚至不想要听从那个声音的指挥,想要按照下意识的反应,去呆在他身边?
舒绿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也知道自己并未陷得太深,这时候若是想要抽离应该还来得及。
可是,她有些贪恋他的温度,也抛弃不了他深沉的凝视。
在脑子一片混沌的当下,舒绿却第一次决定,不要去管那些纷纷扰扰了,偶尔放纵一回,说不定也是幸事。
顾临桁的手中如同有一张巨大的捕鱼网,将她从蜷缩躲藏的海域里捞了出来,任凭她如何翻腾滚动,也无法离开他的控制范围,更无法再次回到自己的海域去。
那就不要挣扎了吧……这个男人对她势在必得,她又哪里逃得了?
舒绿看着顾临桁的脸,任何时候都充满了魅力,她眨了眨眼,便在酒精的驱使下,猛的吻上了顾临桁的嘴唇。
这是今天的第二个吻,但与在酒吧的那个不同,那个是在顾临桁的诡计下得逞的,而这个,是舒绿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吻了他。
顾临桁面色沉稳,但实际上,内心里已是一片波涛汹涌。
几乎狂喜的神色染上他的眼底,顾临桁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放开气喘吁吁的舒绿,顾临桁哑着嗓子问她:“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舒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虽然我喝的有些多……但还没有到烂醉如泥的地步。”
是的,她现在其实清晰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许是在酒精的催眠下才突然有了勇气,但她心里,怕是早有了这样的想法了。
舒绿不禁想,顾临桁这样的男人,只要他想,什么样的莺燕蜂蝶没有呢?没有人可以拒绝他,他就是一言不发也照样会有人疯狂的攀上去。
说不清自己心里对顾临桁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但是舒绿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大概就是她终于决定正视这个麻烦,不再当缩头乌龟了。
“舒绿小白兔……”顾临桁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蛊惑着她,“从你去面试的那天起,你就跑不了了。”
“哦。”舒绿还是有些无法和顾临桁对视,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像是随时都要勾走她的魂一样。
“我知道你明白,也不要再装傻了。”顾临桁扬起嘴角,“我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在这种暧昧的气氛里,舒绿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语,更何况她早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心。
“还行吧。”她口是心非。
“还行的意思,是什么,嗯?”
舒绿歪着脑袋看着他:“还行的意思……你猜啊。”
顾临桁失笑,手指在她鼻翼一点,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你这个小东西。”
舒绿觉得自己又有些醉了,攀着顾临桁的脖子又靠近他近了一些。
“贺舒绿……”顾临桁轻轻抚过舒绿的唇瓣,喑哑的开口,“今天可都是你自找的……一会儿不能反悔了。”
在顾临桁的亲吻再一次铺天盖地般落下来的时候,舒绿已经生不起任何想要逃离的想法了,她想,她认栽了。
她在一团白雾里飘荡,就听到顾临桁性感又磁性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满满的情意:“舒绿,我喜欢你。”
她有过回应么?她记不太清楚了。
……
舒绿努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入眼是天花板和精致的吊灯,稍微动了动手臂,舒绿便觉得浑身酸痛,四肢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想,估计被大卡车碾压过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然后昨晚的记忆便如潮水般向舒绿涌来了。
暧昧的气氛,低哑的喘息,还有肌肤相贴的炙热温度。
脸上的温度立马直线飙升,舒绿费劲全力抬起手捂住了脸。
卧槽她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昨晚她是被鬼附身了么,鬼迷心窍了么!不然她怎么就任由顾临桁那个男人为所欲为,而她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拒绝甚至予求予取了?
根本没有办法将那些记忆从脑子里驱逐出去,舒绿不停的回想起顾临桁在她耳畔的低语,还有他不断在她身上点火的薄唇……
要死了要死了!舒绿烦躁的挠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