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为自己的胆小深深的鄙视了一番。他亲手杀的人,亲自丢到海水里泡了十天,亲眼看着她火化,怎么可能还活着。只是一个相似的人而已,吓的他失了魂。
失态?是害怕吧。
季茉微抬起下巴,咧开嘴角,笑如春风,眼底流露出歉意,“我才不好意思呢,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脱下来,我洗了之后再送回来。反正我还会在这里住几天的。”
她这模样在黎静看来,就是故意借此机会攀上希文。这个女人空有一副和古媗相似的面容,心智和思想真是差太远了。即便她对她还抱着疑虑,但现在她的作为,让她很看不起这个女人。
除了黎静之后,站在池希文身后的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银灰色深V领毛织衣的男人。他露出的胸口让不少女人舔了舔唇,光是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微微隆起的胸肌,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和厚度适中的唇,就足以不再去计较他的容貌了。
他承认在季茉抬头的那一瞬间也呆住了。他完全能理解为什么一向理智冷静的池希文会失了神,那张脸和古媗真的太像了。如果不是她柔媚的声音和与身俱来的妩媚姿态,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紧紧的抱住她。
“客气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也怪我太着急,没有看到你。”
他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带着君子之气质。他谦和温恭,幽雅潇洒,让所有人都会陷入他的温柔之中。殊不知,在这张面孔的背后,藏了多么丑陋阴险的内心。
季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乖乖的站在一边,让出了路,声音轻如蚊声,“既然如此,那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先生吃饭,当是赔礼了。”
她微垂着头的样子和局促的语气,任谁看来都是一个想向池希文这个新晋钻石王老五献殷勤的女人,想要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做凤凰。
不少人都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她和刚逝世的古氏总裁古媗太像了。也难怪,她会瞄准池希文。人家刚死了老婆,突然出现一个和老婆相似的女人,指不定思妻心切,收了这个女人来慰思妻之情。
不过,人家都在葬礼上说过池太太只有人家古媗一个人。况且,人家老婆才下葬,就来勾引他,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
反正啊,季茉的行为,让许多人都嗤之以鼻。心里暗暗骂着,不知羞耻的狐狸精。
池希文对她的请求并没有觉得意外,想靠近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过现在,他还没有那个心思。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之后,他淡淡的笑道:“小姐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他对她点了一下头,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黎静路过她面前的时候,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而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却在经过她的时候,驻足停留了几秒钟。
季茉对池希文的态度没有异议。池希文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女人走的太近,免得落人口实。至少黎静的态度,她一笑过之。
到是在戴墨镜的男人停下的时候,她仰头对上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心,没由来的一阵泛酸。她强压住委屈和落泪扑上去的冲动,友好的点了一下头,转过了身。
直到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她闭上眼睛,将快流出来的泪,给逼了回去。
“那个女人是谁?”池希文坐上商务车,拿下眼镜捏了捏鼻翼,黑色的眸子迸射出一股冷意。
黎静坐在副驾驶,回过头看着他们两个男人,将自己在江市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不过,她瞒下了季茉在厕所说过的那句话和她们在墓园见过的事。
“沈家养女,和晏家二少有关系。”池希文再次戴上眼镜,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黎静见状,也闭而不言。车子行驶在公路上,两旁的风景一闪而过。
一直坐在后面的墨镜男人终于摘下了墨镜,立体的五官就算拆开单看也是那么完美,找不出一点瑕疵。他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拥有360度无死角的容颜和高冷的气质。他过于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想打扰。
他侧过脸看着池希文,薄唇轻启,不同于池希文沙哑的嗓音,他的声音更醇更好听。
“为什么她会死?她一向谨慎,你又陪着她,她怎么可能失足掉到海里?”
021、无耻男人
因为他的一句话,车里的空气骤然降低。黎静坐在前面,一言不发。这个问题,她也想不通。古媗的水性并不差,就算突然掉下海,及时救她的话,不可能没有生机,也不至于会在水里泡几天才找到人。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想不起来问题出现在哪里。
池希文也侧过脸,和他的目光相对,“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她的死,有蹊跷。”他一字一句,狭长的眼睛迸射出凌厉的光芒。
“游艇上就我们俩个人,你觉得是我杀了她吗?”池希文怒了,语气不太好的反问道。
“……”
“太阳!话不能乱说。”
黎静立刻制止了肖太阳即将说出来的话。这两个男人,和她跟古媗的关系是一样的。同是好友,也亦是情敌。
肖太阳暗恋古媗十多年,但古媗一直当他是好哥儿们。那时候,肖太阳觉得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优秀的男人,只要等下去,就能得到她的认可。可是在五年前,池希文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他彻底退居在哥儿们的位置上。
即便如此,在池希文和古媗未结婚前,他一直努力的着追求古媗。直到一个月前,古媗和池希文终于结婚了,那时,他参加完他们的婚礼,便出国了。
感情,得不到的最难忘。哪怕出了国,他也没办法忘记。
他也没想到,结婚的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见她。再见时,只是一捧冰冷的骨灰。
“我有乱说话吗?”肖太阳瞟了一眼黎静,又看向池希文,“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还好意思说你是她男人吗?”
池希文咽了咽喉咙,他闭上眼睛,泪从他的眼角流下,带着悔意与悲痛。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你以为只有你心痛吗?我也痛!我不比你爱她爱的浅,不要以为,你爱她就可以来指责我!”
他声音忍不住提高,言语中的痛,让黎静的眼眶又红了一泉。
肖太阳怔怔的盯了他一会儿,冷哼了一声,再次戴上墨镜,不知道是说给他们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换作是我,我会陪她一起跳下去。”
黎静哑然,池希文默然。
……
季茉回到自己的房间,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悲怆。她没有时间再悲伤,她需要的是机会,一个可以报复的机会。
脱下大衣,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呲溜一声,她猛喝了一口。或许黎静说的对,她可以借着这份容貌接近池希文,只是,池希文会再接受一个和他亲手杀掉的女人相似的人么?
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在他身边,岂不是时常提醒着他,只怕他晚上睡觉会做恶梦。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她又哪有能力查出真相,又怎么夺回自己的一切?
又猛的大灌一口,喝的太急,呛住了。干咳了几声,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