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让她求死不能,刚有了生的希望,又让她陷入绝望之中。每一次她都以为他要杀了她,就在她放弃的时候,又给了她活路。
她确定,他就是个恶魔,她想逃离了,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但是很可惜,他再一次给了她绝望的答案。
他松开她的头发,拿过侍者递来的毛巾,仔细地擦着手,仿佛刚刚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傲慢地说:“机会给过你了,是你的贪念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你现在想退缩,也晚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心病
肯转过身,重新走回去,坐到沙发上,他瞥了一眼侍者说道:“把人弄过来。”
侍者不敢怠慢,招呼了一个人,过来把郑子矜从水里架起来,放到了肯的面前。
此刻的郑子矜已经瘫软在地,想自己站起来也是无能为力的了。她身上厚重的衣物全湿了,头发*的沾在脸上,挡住了那张漂亮的脸蛋,这哪里还是宴会上气质一流的郑家大小姐?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肯看着这张脸,强忍恶心。他悠闲地品了品侍者重新端上来的咖啡,慢悠悠地说:“郑子矜,别看你是千金小姐,可在我的眼里,你什么都不是。郑家算什么?说句实话,在我眼里,你们B市所谓的三大家族都是渺小的,我看在眼的,只有唐祯和晏寒厉,其余的,什么都不是。”
他抬脚,用拖鞋底踢了踢她的头,他的动作很小心,不是怕踢坏她的头,而是怕他沾到自己的皮肤,可见他有多么恶心这个女人。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让你消失,那真是件太容易的事了,如果你不想在这世上消失掉,那就最好乖乖地听话。”
郑子矜的内心已经对这个男人恐惧到了极点,虽然她现在爬不起来,但头频频在点着,表示迫切地服从。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
肯不紧不慢地点了根雪茄,缓缓地、享受地吐出了几口烟圈之后,才高傲地说道:“以后,你要是再擅自对唐黛做什么,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仁慈了!”
“您放心……我以后,不敢不听您的话了!”郑子矜虔诚极了,可是内心只有对唐黛的憎恨。
为什么她不能取代唐黛,成为在肯内心中独一无二的那个女人呢?
肯满意地说:“恩!这才是乖女孩,好了,去换换衣服,体面地出去吧!还有,晏寒厉一定会好奇,你是和谁学的催眠,所以你暂时不要和宋沐那小子见面了。”
郑子矜嘴里应着声,在地上爬了一会儿,体力已经恢复了,她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走了。
侍者过来殷勤地问道:“尊贵的公爵殿下,您还想继续泡吗?”
肯一脸嫌弃地说:“这池水已经脏了,去给我换个池子!”
“这……池子已经满了。”侍者的脸色有些为难。
“怎么会这样?”肯一脸不悦。
这种破地方,居然还能满?
侍者忙说道:“您有所不知,今天晏天爱与唐修结婚,这里离礼堂不远,天气又冷,所以大多是就近来泡温泉的。”
肯的眉挑了一下,重新靠到沙发背上,问他:“都有谁来了?”
侍者说了一大堆的名字,肯在这里面挑出了晏寒厉和唐黛的名字。
真是有好兴致啊!居然来泡温泉?
此刻晏寒厉坐在池水里,唐黛靠在他的怀中,两人的神情显得舒适而又静谧。
晏寒厉的脑中在想着唐黛对高坤的吩咐,让他去盯紧郑子矜,看是谁教的她催眠。他不由觉得他的女人长得很快,做事越来越有他的风格了。
不过他认为,对于唐黛来讲,这还不够。不是时候让她知道宋沐和郑子矜的事情。他想让她自己去发现!
郑子矜没能成功地收拾唐黛,反而被肯收拾了一场,她的心里十分不甘,还有委屈和愤恨让她的内心都要爆炸了,她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唐黛,可是她又不得不忌惮着肯。
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可是她能让别人去做!
回到家后,宋沐不久就打来了电话,她一接电话就是哭着的,宋沐立刻着急地问她:“子矜,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郑子矜哭着说:“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我们分手吧!”
“什么?骗我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宋沐着急地问她:“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现在必须见一面。”
郑子矜哭得更厉害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对不起,我其实是郑家的小姐,郑素素的事你可能听说过,但没有在意吧!原本我只想要一个普通的感情,嫁给你,平平淡淡的。可就因为我是纪蕊的朋友,今天唐黛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她催眠了我,让我丑态百出,我已经没办法在B市立足了,你忘了我吧,对不起、对不起!”
这些不让他插嘴的话,简直对他来讲像五雷轰顶一样,更多的是无法消化。
郑子矜吸着气说:“你找个比我更好的姑娘吧,这辈子只让我记得你就好,你忘了我吧!”
说罢,她挂了电话,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宋沐啊宋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子矜、子矜?”宋沐叫了几声,发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又立刻拨打回去,可是对方的电话无人接听,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宋玉苍看到他匆匆出门,脸上的神色不对,不由问道:“宋沐,你怎么了?”
宋沐恍然回神,看向他问:“爸,您今天参加唐修的婚礼了吗?”
他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类宴会,从来都不关心。
宋玉苍笑了一下,问他:“终于关心这些了?我是去了,这婚礼办的,可真是热闹!”
“爸,唐黛是不是和郑子矜发生冲突了?”宋沐焦急地问着。
宋玉苍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说道:“你是担心唐黛啊,不过她没事。是郑子矜,当众承认妒忌唐黛,害唐黛,让人大跌眼镜,估计她在B市恐怕难以立足了。”
原来这是真的!宋沐的心不断地下沉,他又问道:“郑子矜和唐黛有仇吗?”
宋玉苍想了想,然后说道:“没有吧!我也挺奇怪,这俩人怎么就扭到一起去了,不过我听别人议论,说是唐如和纪蕊的关系不错,这纪蕊和郑子矜是好朋友。”他摇摇头叹气说道:“可真是够复杂的啊!”
全是真的!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宋沐,此刻的心已经沉入了谷底。原本他怎么也不相信唐黛是那样的人,可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信。
他想到郑子矜那可爱娇羞的模样,她时常对他缠绵悱恻,把他撩的神魂颠倒、不能自己。他那爱情之外的一点理智就是,郑子矜学的那点催眠,根本就不是唐黛的对手,所以她不会傻到自己先去找麻烦。
加上之前郑子矜说的,他的父母是因为唐黛的父母而丧命的,唐黛的父母和哥哥如今活得好好的,如果当初唐黛的父母不是假死,他的父母也不会被灭口。
他的父母,他的女人,都和唐黛有关,这让他越发地控制不住对唐黛的恨意,他转身大步离开,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宋玉苍看宋沐神情不对,不由叫道:“宋沐,你干什么去?唐黛真的没事。”
宋沐仿佛没听到一般,并未停住脚步,像魔怔一样闯出了门。
夜幕渐渐地深了,忙了一天婚礼的唐修与晏天爱终于独处在婚房之中了。
他们虽然在外面也添置了房产,可婚房还是设在了唐宅之内。因为两个人都很清楚,想要达到他们的目标,在唐家主宅住是很必要的。否则唐宅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到时候就被动了。
唐修看着晏天爱动人的小脸,心中一阵激动。之前他对晏天爱没有太多感觉,可是接触之后,他觉得晏天爱比陈琳修养高多了,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眼瞎了。
这些豪门千金们,从小都是琴棋书画长大的,修养不必说,但品性如何就不知道了。可有一点,她们想装成什么样,那比什么都不会的,装的可像多了。
真正过起日子来,可就不知道能藏多久了。
终于等到洞房花烛,唐修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等到这一刻可以说是煎熬的。可豪门里的规矩,这些千金们对自己的行为要求都是极为严苟的,没有结婚,绝不能跨跃雷池一步。
比如说唐黛,比如说唐如,都是如此。所以唐修并没有强迫晏天爱在婚前给他什么,他是足够尊重理解她的,他也为自己的品性所自豪。
两个情不自禁的年轻人终于在一起了,可唐修心里却咯噔一声,他讶异地问她:“为什么没血?”
“什么?”晏天爱心里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仍旧装傻地问。
唐修追问道:“我是说,第一次不是应该有血的吗?为什么没有?”
晏天爱心想,这男人居然还说出来了,真是不解风情,看来也是个古板的男人。
她一脸羞涩地说:“不知道啊,会不会练习舞蹈的时候受伤了?我从来没交过男朋友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晏天爱的名声一向不错,就算她以前爱玩些,也都注意自己的名声,所以唐修并没听过她的绯闻。他虽然内心有所怀疑,可却没有什么证据去证明她有问题,所以他也只好就此作罢。
晏天爱聪明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若有若无地勾引他继续。
虽然洞房算是完成了,可唐修内心的幸福感大打折扣。大概是他把自己的婚姻生活想象的太美好了吧!他认为,她是个完美的女人,就好像晏寒厉和唐黛那样相爱一样,他和晏天爱也是如此。
从开始相亲一直到现在,事情都在向这方向良好地发展,然而在此刻,事情似乎有所偏差,他内心的那种期待,开始淡去。
此刻唐黛和晏寒厉也住在晏宅,第二天要给新媳妇红包,所以唐黛就没回自己家。
晏寒厉的心潮有些澎湃,他揽着唐黛说:“这人生啊,得意的事就三件,其中一件就是洞房花烛,可见这对男人有多么重要!”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唐黛看看他,没有说话。想听他后面要说什么。
晏寒厉又叹道:“唐修现在正得意呢!”
他的语气失落极了,说道:“想想我的那个时候,真惨,洞房也是憋屈的……”
唐黛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算是服了,一个男人想行那事时,也能给你摆出一大堆的理由,让不能拒绝,甚至还会同情他,然后献身。
唐黛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虽然善良感性,可在这之后,还有理智和逻辑。
所以她笑了笑,说道:“我倒是你们男人之间对这样的话题更有共鸣,我妈还说要和我一起睡呢,不然你和我爸聊聊这个话题?”
晏寒厉笑着说:“爸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在这样的时候,估计他更加感慨!”
唐黛白他。
晏寒厉一脸委屈地看着她说:“如果当时不是考虑你的感受,我可不会忍着。”
唐黛这心真要动摇,说的这么可怜。你想要就要嘛,之前她不同意,他在儿磨磨磨,最后不也如愿了。偏偏这时候他非要唱高调,一定得她主动,男人真是可恶啊!
在房事上,他们总是要各种的情趣,各种的花样。
唐黛觉得在这方面,她还是像没开窍一样,一直就是被动的。
晏寒厉看着她,目光带着期盼,低低地叫了一声,“老婆!”
这是个强悍的男人,偶尔示弱的时候,总会让女人无法抗拒,就算唐黛是个理智的女人,因为有爱,所以难免会被感性所左右,看着这样的他,她也只能羞涩地点点头。
晏寒厉勾勾唇,却没有动,只是一脸关切地问:“老婆,你怎么好像不乐意似的?好像我强迫了你一样?”
“死人!不要算了!”唐黛气的一翻身,背冲他,这男人得寸进尺!
晏寒厉低笑,有一种雅痞的坏,更显风流,他侧过身覆了上去……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很早。
大家的目光自然都放在新郎新娘身上。
战媛媛凑到唐黛身边小声说:“姐,我怎么看着唐修哥还没我姐夫气色好呢,昨晚是你跟我姐夫洞房了吧!”
自从上次战媛媛决定振作起来之后,表现就一直都不错,逐渐走出了叛逆的状态,越来越正常了。此刻她看起来对唐黛没有任何敌意,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唐黛瞪她,说道:“小孩子瞎说什么?”
战媛媛笑着说:“再过一年我都能结婚了,还是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