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他很爱你的么?这样刚好可以看看他到底是真的爱你呢,还是只是想利用我们国安银行!”舒一鸣探究地看了舒一曼一眼,说。
“是啊,你哥哥说得对!”尹爱萍附和道。
“他当然爱我了,婚期又不是他定的......”舒一曼仍然在维护康子仁。
“那好!明天我亲自去一趟康宅,就跟他家里人商量商量!不对,不是商量,是通知!”舒一鸣站了起来,安慰似的对妹妹说:“让他们家人逼他的婚,而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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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康宅。
11月初的日子,时节马上进入立冬,阳光暖融融的洒下来,是个好天气。
早餐后,欧阳艳和用人一起刚把康天逸从客厅里推到院子里,准备让他晒晒太阳,王管家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太太,一曼小姐的哥哥来了。”
“是么?快去迎接。”欧阳艳吩咐完管家,纳闷地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一曼没来,他怎么突然来了?
“嗯......一......一鸣......”坐在轮椅上的康天逸偏着脖子,眼斜口歪地着急地想说话,努力了半天,口齿不清地就说了个“一鸣”出来。
欧阳艳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老公,我知道了,你让我好好招待一鸣,是吧?放心吧!”
“嗯,嗯,嗯......”康天逸有点艰难却很欣慰地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笑意。
欧阳艳吩咐佣人把康天逸推到花园晒太阳去,自己转身进客厅亲自去给舒一鸣泡茶。
“一鸣啊,快进来快进来。”见舒一鸣进来,欧阳艳忙热情地上去打招呼。
“伯母,突然造访还希望没打扰到伯父休养。”舒一鸣客气地勾了勾唇,指了指外面,“刚才见到伯父,恢复得还不错。”
“是啊,医生说只要多做理疗训练,说不定可以痊愈!一鸣,今天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吧?快,过来坐,伯母给你倒杯茶喝。”欧阳艳笑得格外和蔼。
“是有事,不过,我想还是直接跟老夫人说比较好!”舒一鸣直接指了指楼梯,“听说老夫人早餐后有在露台上晒太阳喝茶的习惯,我方便不方便上去讨杯茶喝?”
欧阳艳一愣,尴尬地笑了笑,忙不迭地点头,“方便!方便!我领你上去吧!”
走到楼梯跟前,欧阳艳狐疑地撇撇嘴,边上楼边腹诽:有什么事不跟我们说,还必须跟老家伙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舒一鸣,仗着是一曼的哥哥,国安银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行长这也太嚣张了,太目中无人了吧?
“好,谢谢!”舒一鸣点点头,跟在了欧阳艳的后面上了楼。
康老太太正坐在太师椅里闭目养神,欧阳艳让方嫂汇报了之后,给舒一鸣打开了门,舒一鸣一个人穿过老太太的房间来到了露台上。
打过招呼之后,老太太让方嫂给舒一鸣倒了一杯茶,便招招手屏退了方嫂。
欧阳艳在老太太门口站了一会,贴着耳朵在门上听了一会一个字也没听到,忙蹬蹬蹬跑下楼把王管家招来,在他耳朵边嘱咐了两句之后,只见王管家小鸡啄米般迅速点点头,便蹑手蹑脚上了楼,进了老太太隔壁的一间房间。
“一鸣啊,一大早特意来找我这老太太,是有重要的事吧?”康老太太抿了一口茶,对舒一鸣温和地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问。
“奶奶,确实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所以不会这么早来打扰您。”舒一鸣顿了一下,看着康老太太说:“是关于我妹妹一曼的,准确地说,是关于一曼和子仁的事。”
“哦?”康老太太似乎早就料到了,了然地点点头之后,又问,“这小两口婚都已经订了,还有什么事能谈上日程,难道你们想把婚期提前?”
“奶奶,子仁说您是运筹帷幄的女诸葛,什么事都蛮不了您,果然如此!”舒一鸣钦佩地给老太太竖了一个大拇指。
老太太谦逊地摆了摆手,正色道:“这才订婚还不到一个月,又着急结婚,是你们家人谁的意思?”
“您别着急,奶奶,听我慢慢说。”舒一鸣坐直了身子,暗自吐了一口气,说:“奶奶,其实子仁一直不喜欢我们家一曼,这事我比我爸妈清楚得多。子仁曾经告诉过我,他只是把我妹妹当他妹妹看待,从来对她没有产生过男女之间的情爱。这一点,您肯定比我还明白。”
老太太温和地笑了笑,“呵呵,你们年轻人这些情情爱爱,我这老太太也不太懂。但是既然你这么开诚布公地聊到这里了,我作为长辈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你打马虎眼,我大孙子确实在这件婚事上不是很主动。尤其是康氏这么历经了一次破产风波之后,这孩子不光是对一曼,对所有人都很冷淡了。”
“那是因为他早已经心有所属!”老太太的话音刚落,舒一鸣便接了一句。
见老太太略带意外地看着自己,他扬了扬唇,脸上露出阳光的暖笑,抬手在她手背上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奶奶,您不需要意外,关于子仁的事,您知道的,我都知道!所有的事,都是子仁亲口告诉我的。”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就明白了过来,抬手指了指舒一鸣,笑道:“你们这俩臭小子,敢情早就暗度陈仓啦!”
“嘿嘿!”舒一鸣冲老太太调皮地笑了一声,敛了神色,说:“我也是男人,也有过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明白子仁为何会为了一个女人宁愿倾其所有。虽然一曼是我亲妹妹,一边作为哥哥,一边又是好兄弟,我没有办法两边都当好人。劝了一曼好几年,她却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脾气,誓死追随子仁。我也没办法,只好让她自己来撞子仁这堵南墙。本来以为子仁有了他自己喜欢的女人,一曼就会主动放弃,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康氏又出了问题。
不瞒您说,奶奶,当时康氏刚出事,我和子仁就见过面。子仁性格从小清冷,在济城朋友不多,我虽然小他几岁,但和他一直关系很好。平时我们见面不多,但一直都有联系,所以彼此的事情都很清楚。康氏出事,他来找我帮忙,我也想帮,可是我虽然现在是我爸手下的副行长,但根本没有调动资金的权限。况且,那么大一笔钱,即使我私自动用了,很快就会被我爸发现,那样的话,会让康氏陷入更大的危机。因为我爸一直都对子仁不怎么看好,您也是知道的,若不是一曼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是不会贷款给康氏帮康氏度过这个难关的。
当然了,我当时帮不了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也是我今天来找您的目的。”
老太太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听到这里,抬眸说,“你说吧,孩子。”
舒一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房间,确定没人后说,“我想让您出面,和康伯父伯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让子仁尽快和一曼完婚。”
“尽快?”老太太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这也是你和子仁商量好了的?”
“没有!”舒一鸣摇摇头,“这件事连子仁也不知道,但是我也是想双赢。”
见老太太疑惑地看着自己,舒一鸣继续说:“您应该是知道的,虽然国安银行是我父亲的名字,但是当年银行的主人是我爷爷,我爷爷直到十五年前即将病逝的时候,才把行长的位置交给了我父亲。但是我爷爷当年留下一个遗嘱,这个遗嘱除了我父亲和律师知道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当年我还小,才11岁,虽然不懂什么是遗嘱,但从门外偷听到了爷爷遗嘱的内容。
爷爷的遗嘱上说,他去世之后,银行由我父亲全权接管。但是,只给他行政管理权,银行的所有股份却都转给了我和妹妹两个人。只是,我们必须成人并有一人结婚之后,才能正式将财产分给我们兄妹俩。到了那个时候,银行表面上还是由我父亲当家做主,而实际上我和妹妹才是国安银行最大的股东,我父亲那里所剩无几。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要把银行留给我和妹妹,而不给我父亲。”
说到这里,舒一鸣顿了顿,问正在沉思的老太太,“奶奶,您听懂了没?”
老太太略一思索,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只要一曼嫁给了子仁,你就可以拿到你们国安银行的大部分股份,就对银行的所有资金有了支配权?”
舒一鸣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只要等我从我父亲手里拿过财政大权,即使到时候一曼和子仁离婚,我爸想反悔来讨要之前贷款给康氏的钱,那个时候,我也可以帮助康氏了。这就是我之前为何没能力帮子仁,而现在提出这个建议的原因了!”
老太太了然地点点头,想了一下,又不太确定地问他,“那你这样对你亲妹妹,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呵呵。”舒一鸣无奈地垂眸苦笑了一声,“一曼执念太深,在子仁这件事上,她必须自己慢慢去放下,我这样做,也只是帮她选了一个长痛不如短痛的办法而已!再说,奶奶,您也看到了,自从康氏出事之后,子仁一步步走到今天,表面看起来像是选择了最好的一条路,和我们国安银行联姻。但是,他也是被逼无奈。”
“是啊!从头到尾,就是苦了我孙子了!”老太太感慨了一句,又问舒一鸣,“子仁和一曼必须结婚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