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走上前道:“我说同学,你既然都做了可为什么还这么害怕?我=我是这学校里的教授,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
“先起来再说?”于寒皱着眉头说完,眉眼之中的冷沉也加深了些。
男学生微微的一愣,苦着脸道:“教授,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我是控制不住……!”
于寒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只是抬了抬下巴道:“你赶紧给我起来,这可是学校,被毁了学校的形象!”更别毁了穆冥等人的形象,这学生这样做,真是让人挺无语的。
都不知道拿出一点气魄来?
一个男人,就这么跪在地上求人,而且还是求陌生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那么求,简直就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先起来!”看到男学生还没有一点儿动静,于寒冷沉了声音,男学生就是个胆子小的,被她的声音吓得身体一颤,连忙道:“我起来就是!”
说完还很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抖了抖身体就站到一旁不再吭声。
于寒看着这个男学生的动作,在心里第一句感慨就是:这人还挺娘的,真不像是个男人!
其实不光于寒有这种想法,其余的男警官也有这种想法,男人敢作敢当,可这个男学生却是从头到尾没有将这话给贯穿通,反而给人一种极为讨厌的扭曲感。
这个时候系主任也赶到了,站在几人的旁边扫了男学生一眼,之后就道:“你不是我们系的?”
那个男学生看了眼系主任,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不是你们系的!”之后又报出了一个系别的名称,系主任知道不是自己的系别的脸色就是一喜。
飞快的掏出手机给男学生的那个系主任打了电话。
于寒等人看着他一系列麻利的动作,也是有些懵,这个系主任动作还是挺搞笑的,以往的时间点,他估计早就呼呼大睡,没想到今天还等在这。
眨动着眼睛,于寒好心的提醒道:“主任,别让他过来了,直接去休息室,我们也要去那边的,在这里——影响不好。”
若是传出去是自己的学生在作怪,这影响是绝对好不起来的,系主任明显也明白这一点,连忙对那边的主任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朝穆冥几人笑了笑。
“警官,这次还是辛苦你们了!”这样客气的话,程曼也是客气以对,“这不过是我们的职责。”
接着,众人将男学生给带进了休息室,一路上男学生简直猛颤着肩膀,就像是要去赴死一般,他眉眼紧紧的皱着,脸色很是难看。
几人走进休息室,才发现这个男学生其实长得并不难看,反而是那种比较平和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得了那种怪癖,穆冥等人随手坐到了椅子上。
只有那个男学生孤零零的站在休息室中间,完全不知道如何自处。
而此时男学生的系主任也赶到了,他和于寒的主任站在一起,开始打量这个男学生,脸色不是一般的差,他刚刚可还是躺在被窝里睡觉。
还不等他做个美梦就被于寒的系主任一个电话给吵醒了,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接着就听到偷衣服的贼是自己的系里的,连忙从床上爬起就奔来了。
“你可算是来了,看吧,责怪男学生可是你的系别里的人,你啊你,害的我现在还没有闭上眼睡觉一下!”系主任抱怨,于寒撑了撑下巴,定定的扫了眼他。
不揭穿自己系主任的这个谎言,明明他是想巴结穆冥等人,现在倒是成了一桩美事——
“这次是我要感谢你了!”刚刚赶来的主任连忙道谢,之后就皱着眉头盯着人,系主任解释道:“还没有开始审问的,警官说要等你呢。”
现在这人也来了,是时候开始审讯了,系主任在心中补充道。
果不其然,在他心思的落下的那一刻,程曼嘴角一勾,眼神落向了男学生:“年龄、姓名,哪个系哪个班的?”
那个男学生颤颤巍巍的答道:“我叫金润,刚刚十九岁。”他嘴角轻动,将自己的系别和班级给交代了出来,他手指不安的在自己的衣服上开始搓动。
抬了抬眼皮子看了看在座的警官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休息室还是比较大的,装了这么多的人也是不显得挤,那男学生满脸的焦躁不安,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犯了错,表现成这样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偷女孩子的衣服?”程曼问,对于这个问题她能猜到一些,可还是必须得当事人承认不是?不然只靠警方的猜测可不行,万一这男学生反咬一口。
那警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男学生对于这个问题本来是不想回答的,眸光不断的晃动,看向周遭的人,主任恨铁不成钢的瞪大了眼,粗着嗓子吼了句:“警官问你话呢,赶紧的给我老实交代了!”
不交代,那就只有退学的这样的结果,到时候可别怪他无情!
男学生看到自己的系主任都发话了,心下一慌,急忙道:“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一看到那些东西我就想拿,不知道为什么!”
他像是也是很恨自己这样的行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警官,你们能不能别逼我?”
顾景柯眯了眯眼,缓缓道:“你是心理上有疾病?”
男学生身体颤了颤,之后郑重无比的点了下头道:“是!”
顾景柯嘴角缓缓的勾了勾,伸出手轻笑道:“你以前去看过医生?”这句话一出在,众人都抬起眸子盯着他,之后又转过头看向站在正中间的金润。
金润嘴角抖了几下,红着脸低下来脑袋,嗫嚅道:“我去看过一次,可是……”他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可是不怎么管用!”
“一次?”这种病情一次怎么可能够,金润恐怕是不肯去看才对,否则怎么可能不去看医生,“看医生大概是什么时候,你又是什么时候有这种病症的。”
金润仔细的想了想,嘴角还是有些抖动的厉害,眯着眸子道:“我以前还好好的,可是自从上了初中就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我看病的时间大概是在初二,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发现我有这种‘病’,就劝我好好的去看看,可是我只看了一次,病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加重了!”
金润说道激动处,身体都是狠狠的一抖,就像是自己在面对着重要无比的事情一般,他闭上眼睛,身体不再抖动,可是声音还是不断的发着颤。
“之后我就没有再去看!”
顾景柯对他这种说法不置可否,眉眼稍稍一抬:“你是自己心里反对这样的做法,所以才不肯去看病,更不肯配合医生的治疗,因为你打心里就觉得这病让人知道就是一种侮辱。”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金润身体一阵颤动,快速的看向顾景柯,只觉得他说什么都准,就连他的心思都能够说得这么准!
他的确是不喜欢有人知道他的病,这种病令人羞耻,更令人觉得他是个怪物、变态,若是有人知道了,还有谁敢和他在一起玩,在一起交朋友?
“你说的——都对!”金润不得不承认,在面对这件事上,有些话还是要承认的,否则自己的一生就这么完了,这次他将脑袋抬起,定定的看向了顾景柯。
“警官,你明白我的心情对不对?”他突的出声问,“我这样的人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有这种病,否则我会被人瞧不起!”
金润此时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他的确怕人瞧不起他,这样的病被人知道也只会被说成变态……
一直以来,他将这样的病情藏的小心翼翼,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就算是自己的室友也是不知道,他都是在半夜偷偷溜出来的,那个时候,室友都睡着了。
根本没有功夫理他!
“我虽然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代表你的所作所为能够被大家理解,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已经让众多女学生感到恐慌?”顾景柯手指在桌面上屈了屈,很是漫不经意。
就像是他说的不关他的事情一般。
而金润在这时也是苦恼的抬起头,定定的问道:“警官,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犯的错事!
“你不需要怎么做,你只需要好好的配合我们警局办案就行。”顾景柯的手指交握,互相的交织在一起,轻缓的开了口:“你配合治病,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金润眼眶抖动了一下,以前自己是怕被别人知道自己有病,可是现在这些警察都知道了,自己还要坚持什么?
更何况若是配合治病警方就对自己做的事情既往不咎,上哪里找这么好的事情来!
想了想,金润就快速的点了下头道:“警官,我愿意配合治疗!”
主任看到自己的学生终于应声了,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顾景柯等人道:“那他,你们警方准备怎么处理?这个学生毕竟是犯了错的,就这么过去了,恐怕是不行吧。
程曼手指在桌面上一划,冷笑道:“我们警局回做出最公正的结果,扥金润病好了,就去疗养院帮那些老人做义务工一年!”
这样的处罚算是比较轻得了,又不是在档案上记一笔,简直是给金润一个宽大的处理了。
主任听了也只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反驳的话,于寒的系主任看到事情的结果已经出来,就拉着主任从休息室出去,等走到外面后抱怨道:“我看警官是要帮帮那个金润。”
系主任的神色有些不一样的神采,主任垂下头道:“嗯。”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说的话?嗯是什么意思!”系主任重重的推了把他道:“警官既然要帮帮他,那我们就不能给那个金润脸色看,毕竟这警官不是一般的警官!”
主任还是有些不太懂,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想了半晌才点了点有道:“我似乎明白你在说什么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做其他的事情,至于金润,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两个人主任离开,金润脸色变得较为轻松,他唇角缓缓的动了动:“警官,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治疗,就必须要有个医生,可是这里,有吗?
穆冥等人瞥了眼顾景柯,发现他缓缓的点了下头,纷纷站起身走出了门口,她们知道,顾景柯这是要在这里开始治疗,以他的手段,根本无须担心。
金润看到众位警官都开始站起身,一下子就开始慌了:“警官,你们这是要干嘛?”
程曼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给你们留一个空间治病,我们是警察,可不会治你这种病症。”警察能治的,就是将那些罪犯一脚给踢进监狱里去。
这个金润明显还没有达到进监狱的要求。
十几秒的时间,休息室里只剩下顾景柯和金润,而其他的人则是走进了系主任的办公室,本来刚想假寐一会的系主任一下子就被惊醒了,舔着笑脸道:“穆法医,你们这是……?”
程曼快速的上前,拉了椅子坐下:“顾警官在治疗病人,我们就在主任你这个休息一会儿如何?我相信你是不会介意的。”
都说出来了又怎么可能再去介意?系主任在心中暗自腹诽,只不过脸上却是不露声色的轻笑道:“这个是自然的!绝对不会介意。”
穆冥等人也找了位置,办公室又恢复安静,只不过因为一行人的光顾,系主任表现的明显有些难堪。
休息室只剩下顾景柯以及金润,而后者则有些不知道所错的抬了抬眸子,砸了砸唇道:“警官,我需要怎么做?”
顾景柯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一扫,站起身道:“我现在要了解的是你究竟生了多久的病,又到了什么程度!”
“我刚刚不都说了吗?”金润明显开始底气不足,他嘴角紧紧的抿了抿,眼神虚晃,“警官,你还想我怎么交代,怎么说你这些话?”
顾景柯身体微动,嘴角冷冷的勾起一道笑:“你觉得,你说的那些有几个人被敷衍了过去?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够聪明,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将……”
“我们骗的团团转?”
金润快速的摇头道:“警官,我没有骗你们分毫,我只是老实的交代了,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我!”
他显得很是气愤,像是没有被信任的难堪心情,他握紧手指,额头的太阳穴此刻正在突突的跳动,“警官,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怎么做你才能信我!”
说两句就能让人相信?想的未免太过天真——
顾景柯从桌子上拿出一样东西,抬起步子走到金润的身前,直勾勾的让金润退了几步,哆嗦着唇道:“警、警官,你想做什么!”
他看着顾景柯的眼神,本能的闪现一抹恐惧的神色,他,就像被这个男人看穿了一般,自己的小心思根本无法掩藏。
“我想做什么?”顾景柯轻轻的反问,接着又吐出一句气死的话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只不过有一点就是,我想让你说实话,而不是只说一半!”
金润低下头,不敢再抬起,他怕自己的眼神之中的视线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而顾景柯又怎么可能让他装傻?先不说外面的人还在等着,就说他不想在这个金润的身上投入太多的时间就必须速战速决!
“说,你的病情!”顾景柯冷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扫了他一眼,之后轻缓的转过身,“我要具体的程度,否则,你别想那么容易摆脱了警方。”
金润不想和警方再有多少牵扯,扯着嘴角道:“我的病情程度已经很深,看到那些东西我就想动,不动浑身就不舒坦,我自知今天又埋伏,可我还是来了。”
这更好的证明,他的病情不像是之前说的那么简单——
他低了低头,,眉目之中含着一股子淡淡的戾气:“警官,我这次说的都是真的,还希望你手下留情让我好好的给自己解释!”
“程度偏深。”顾景柯口中呢喃了一句话,而金润没有听清,竖着耳根子道:“警官,你刚刚在说什么?”
顾景柯冷晲了他一眼:“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必须亲自偷,否则达不到你自己想要的快感?”
金润不知道顾景柯怎么会知道,可是也不敢隐瞒,快速的点了下头道:“就是这样的感觉没有错,我就是被这样的感觉给逼疯了,以前我自己也买过那些东西,可是根本没有用!”
像是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金润疯狂的扯了扯头发,之后脸色黯淡,静静的垂下脑袋道:“警官你别怪我,我只是不想让刚刚那些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