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强从桌上的文件抬起头,手指交握:“请进。”等顾景柯进来后,他递出一叠厚厚的档案,有些袋子微微泛黄,看起来有些时日,而有些却是崭新的,这说明案件跨的时间有些大。
“这些只是一部分,你们想要什么可以去档案室里去找。”肖强脸上严肃,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个过场,穆冥和顾景柯和以往新来的警官没什么两样,尽管上面说的天花乱坠。
可人就是个人,没有神的能力,喟叹一句,看着顾景柯拿着档案离开,肖强摇了摇头。
顾景柯和穆冥去档案室,档案室没有保密系统,档案不多,就像图书馆的书摆在架子上。
应该是乡下的缘故,案子不多,也没什么保密的观念,案架上落满了灰,看起来很久没人打扫,两人拍掉椅子上的灰坐下,手中各执一份档案,仔细琢磨。
第一天,什么都不要查,只需要了解这个案子,认真熟悉、摸清套路。
------题外话------
谢谢子谦、拉勾、笑心、睡睡等各位鱼儿们的花花和评价票!
上架时间还不确定,连编辑也还在等回答,所以鱼儿们耐心等等,鱼会在第一时间在群里说的!
☆、056尾 极力配合,那颗树上
案件跨越前后的十年时间,十年前死了一个查案的警官,死者包括警官还有两个香镇的本地人,之后又因为线索不多,就不了了之,具体究竟是为什么根本就不清楚。
十年后的现在,又出现死者,死者皆死的不明不白,凶手杀完人后会在死者尸体旁留下染了血的冥纸,写上血淋淋的字,分别是交代何时死的话语。
在他们来的之前已经来了两拨警官,而现在一共死了三个人,这也是村民这么排斥外来人的原因,他们是怕破不了案反而再有人牺牲,经不起折腾的村落,只想好好延续下去。
凶手也是利用这一点激起香镇人民的怨愤将警察赶出香镇,让其不能查案,这倒是聪明的做法,可是未免太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想杀就杀?
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
“第一个死者为三十七岁的男性,五月十三日被勒死,第二个死者为三十五岁的女性,五月二十四日被钝器所杀,第三个死者为二十六岁的女性,五月三十一日被淹死在河中。”
穆冥合上尸检报告,将报告放在桌子上,冷不丁的出声。
“后两位死者正好符合前两拨警官被调下来查案。”顾景柯将档案看过大概,抬起眼,有些冷厉严肃:“这样说,按照道理我们这次来应该也会有人遭殃。”
穆冥敛眉,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对的,添了几分严肃:“死者唯一不同的是前一个男性死者不是本地人,而是外省来这旅游的观光客,报案的是其女友直接上了市里的分局。”
“看到不该看的自然要被杀人灭口。”顾景柯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档案叠在一起,“我们得出去查一查,总归是要露面,否则就被当成纸老虎随便捏。”
出了档案室,那五个人也都在,嘴张了张,想问又不敢问,看起来纠结成一团,毕竟是上面派来的警官,不敢出言不逊,还是顾景柯打破了沉默,他走到李明远的桌子面前。
手指敲了敲桌面,细长的手指带了些凌厉,他看着李明远道:“你陪我们去一趟外面。”
李明远在这呆了三年,熟悉度比他们强,当导游最适合不过,适时的提问也能知晓情况。
他为难的看了眼顾景柯,现在没得到吩咐,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岗位?不会被局长念死?
“不愿意?”看着他的表情,穆冥语气多了几分看不清的笑意,“不愿意可以直说,我们也不会勉强人。”她的笑说不上是怒还是冷,就是淡淡的勾在那儿,简单清冷。
五个警官瞪大眼睛,这女警官居然出口就这么犀利,简单的反问就将李明远噎的死死的。
“这是怎么了?”这时门边传来脚步声。肖强带着笑站在门口,正在走进来,应该是来了不久,将刚才的对话听了去。
肖强彻底走进来,喝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极力配合两位警官办案!”
肖强这句话明意虽在安排,可是暗地也是在显示自己的分量,他们做什么都需要经过他的同意,玩这些小伎俩彰显地位,不明说心里明白就好,李明远脸色顿时转好。
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他站起身兴冲冲的往外走,很明显他也是想去外面跑跑,窝在局子里没事干,也是无聊的要发霉,李明远深吸一口气,错开肖强的身体,直愣愣的走。
顾景柯走到肖强身边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冷不淡,这才和穆冥出了门,出了警局。
“带我们去第一死者的案发现场。”顾景柯抬了抬眼,和穆冥并排走在李明远的身后,尸体早就被家属带了回去,定不能进行再次尸检,只能去现场看看有什么猫腻。
香镇的空气清爽干净,四周绕山,雾气淌在山间,而房间几乎全是木房,类似诗人笔下的田园,不过百来口的人镇子,却是一派祥和的景象,若是没有诡异的案件,那就更好。
木房子建在一起,紧挨着一片,路过几处房屋,有老人坐在竹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看到他们几人走过,不由得眯了眯眼,日头正好,李明远带着他们走过一条较为浅的小溪。
小溪没有桥,是几块石头搭在一起,踩在石头上,还能看见溪流中的小虾被吓得一惊,慌忙朝四周逃窜,穆冥收回目光,轻轻的深吸了口气,青山绿水,美哉。
顾景柯走在前面,一块石头有些松动,他迈过去,轻声提醒道:“小心点。”
走到河边的草地,李明远指着河流的上游,转头道:“在这条河流的上游就是发现第三位死者的地方。”说到第三死者时,李明远的神色僵了僵,因为第三死者被发现时已经是浮肿不堪,尸体是被绑了重物沉下,漂浮上来是因为绳子松动,尸体身体松弛。
几人又走过山间,到达一片树林里后,李明远重重的吸了口气:“这就是第一死者的案发现场。”杂草丛生,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地上落满了树叶,旁边长了荆棘,一片翠绿色。
“死者被发现时,有什么异样?”顾景柯摘了片叶子放在鼻间闻了闻,淡淡的清香。
李明远古怪的望着一棵树,下巴往那边扬了扬:“异样倒是没有,我们发现死者时,死者就被掉在那棵树上。”微讶一声,他又道:“你们看,吊着他的绳子还在。”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一条麻绳的确挂在那里,风一吹,飘飘荡荡、诡异外分,穆冥感觉背后冷风扫过,有点寒气吹过她的脖颈,微微皱眉,先一步走到树下,戴好随身携带的手套。
抓起麻绳打量,两只手扯住一头,用力扯了扯,很结实,足够可以吊死个人还不断。
忽视掉心理的暗示,她放下麻绳,嗤道:“这绳子勒人倒也合适。”想到一个人被吊在这棵树上,明目张胆的被杀,她问道:“除了脖子上的勒痕,身上还有没有其它伤口?”
------题外话------
有空的鱼儿们去评论蹦跶一下下,睡睡这几天辛苦了,爱你们哟。
☆、057尾 不是勒死,拜访老人
李明远不知道她问这些干什么,但知道要好好答,他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啪”的一声拍着手:“有,死者除开脖子上勒痕,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后脑勺有被钝器砸过的伤。”
后脑勺有伤,就是说人并不是勒死的?“你们发现死者时,他的舌头有没有垂下?”
“并没有。”李明远摇头,正好证明穆冥的猜测,死者在被吊上这棵树前就已断气致命。
人是被杀之后吊上树,牙关紧闭,舌头自然垂不下来,穆冥脱掉手套,将它拿在手上:“为什么尸检报告写的死者是被勒死的?”很明显的不是,出了这个明显误区,谁看不懂?
“这个我也不知道。”李明远揉了揉额头,擦掉汗水,“我们也不懂这些,难道死者不是勒死的?”他瞪大眼,有些惊讶,明明被吊在树上,怎么就不是勒死的了。
“警局里的人谁是法医?”穆冥又问,看到李明远摇头,心里这下有些明白,这警局没有专业的法医,而凶手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弄成死者被吊死的假象。
这么想,凶手对香镇的警局熟悉,凶手极有可能是香镇本地人:“没有法医,你们怎么进行尸检?”穆冥心中奇怪,难道尸检就是几个大老爷们边看边写的?
第一个死者是女友报案,上面应该也会派人下来尸检,可若是这样,怎么会出现误区。
“第一个死者女友上县局报案,说人失踪,在她离开后我们就在这里找到尸体,进行尸检的是香镇的一位老前辈。”原来是因为有人进行过尸检,这才让人放松警惕。
这下等会要去拜访那位老前辈了,穆冥转开视线,落向顾景柯:“你有什么发现。”
山中静悄悄的,顾景柯抬了抬眼脸:“并没有。”他摇头,呼出了一口气,脑袋有些涨。
这个案子不好查,这些早就知道,现在没什么进展,还要防着第四位死者出现,看来先得从香镇的居民入手,才好查。这座山,究竟有什么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
穆冥看着他隆起眉,走过去面对着他:“先下山,陪我去拜访一下那位香镇的老前辈。”
他点头,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这样,沉下嗓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等找个机会再来查查这座山。”话落,直了身透过她的耳迹看向四周。
李明远看到他们谈话,急忙竖起耳朵,恨不得长了双能听百事的顺风耳,可是这些都是无用功,还不等他彻底竖起耳朵,那两人的话已经说完,嘴中嘀咕道:“有什么不能听,还搞得这么神秘。”他横眉,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可心里痒痒是忽视不了的。
人的好奇心就是大,李明远砸了砸嘴,别开眼去。
“带我们去见一下那位老前辈。”穆冥面色平静,就像没看到李明远那一脸别扭样,。
李明远心下得意,小孩子心性,哼唧道:“这下知道找我办事,刚才说话还瞒着我。”他眉飞色舞,得意之中声音微微上调,正好达到能被人听到的响度。
穆冥手互挽在胸前,眼神睨着他:“李明远,你可以不带。”她嘴角勾了抹笑,可李明远看着那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心脏飞速跳动,不是惊艳,而是慌乱!
心跳不正常,只能拿声音壮胆,他吼道:“谁说我不愿意带了!”
穆冥睨着他,很明显在说:我说的。
李明远烦躁的挥挥手,走在前头:“走吧走吧,这就带你们去。”他居然害怕一个女人的眼神,而那个女人根本没对他做什么,就连一句特别的话都没说就是那双眼睨着,他就心颤!
想起来都觉得脸上臊的厉害,脸红发热,赶紧拍着脑袋,让这些不好的想法飞去。
等几人离开,在一背阴处,一双眼睛藏在暗里目送他们离开,嘴角尽是冷笑不屑。
没多久到了镇上,李明远在一所房子面前停住,房间是四合院的构造,四周被石墙围住,只留一个大木门,他上前拉住门环,敲了敲,没听到人回应,就重重的敲了几下。
门板发出堪堪欲坠的声响,就还是没人应声,只好大声喊道:“石大爷,你在不在家?”
连续喊了几声,里面才传来中气十足的嚷嚷声:“谁啊谁啊!没事打扰我午睡我可宰了你!”石大爷气红了脸,眼睛里的睡意味消,很明显刚刚是在睡觉,快步的走到门口停住。
他抬手拉开门栓,将门打开,一看到是李明远敲门就怒道:“你小子,有什么事。”话还没说完,他抬手给了李明远一个结结实实的爆栗,穆冥和顾景柯站在后面都能听到闷响。
李明远摸着头,哀嚎道:“石大爷,不是我找你,是我后面这两位找你有事,是关于案件的。”李明远委屈的嘟囔着,他让开身,好让门内的石大爷看清他身后的两个人。
石大爷打了个哈欠,听到是关于案件的,一下子就精神多了,这才看向穆冥和顾景柯,仔仔细细的打量,像是才看到他们:“看起来好面生,你们就是昨晚来的那两个警官?”
穆冥上前一步,抬脚走上台阶,看着满脸皱纹的石大爷,笑道:“早听闻李警官说起你的名字,说你是尸检好手,我好奇,所以就想来看看究竟是哪位老前辈能让这么优秀的李警官将他夸得天花乱坠,如神仙一般。”她一脸笑意,撒娇、卖萌、夸人,她也会!
石大爷被这明理暗里的夸耀,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笑容挂满了脸,皱纹更深,眼珠子都瞧不见了,心想这女娃子嘴真甜:“只要不嫌弃,两位进来吧,什么事进屋说。”
李明远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进去的背影,他什么时候夸石大爷了?恶寒一阵,刚刚穆警官那模样,若不是知道她正常的很,他就要以为她中邪发病了!
难怪人都说,女人最难看懂,可能前一秒还在对你笑,后一秒就能拿着开水往你头上泼!
顾景柯看着穆冥的背影跟上,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明显。
这女人比他还会演。
------题外话------
猜猜接下来肿么破,这大爷肿么样。
☆、058尾 二十年前,及十年前
几人进了屋,屋里比较老旧,房间的板子上挂着不少动物皮毛,屋子里也因为冬天烧火被熏得黑黑的,幸好有太阳,屋里显得比较亮堂,若不然怕是得会暗沉的紧。
石大爷走到躺椅上坐下,卷起烟袋抽着,吐出一口烟圈,哼道:“小李,去倒两杯水来。”
李明远认命的走到房间后院,石大爷的屋子靠着山脚,山上的水正好流进后院,做了个引流,将水毫不费力的利用,水干净,清甜,李明远待在那儿喝了几大口也不想动。
房间这边,石大爷放下烟袋,放在地上敲了敲:“说吧,你们有什么事要问的。”
穆冥寻了个位置坐下,眼睛盯着墙壁上的动物皮毛:“这些都是您做的?”
石大爷看着皮毛,得意道:“祖辈传下来的,皮毛处理的好,不会坏,国家的法律我这糟老头子还是懂得。”他爽朗一笑,有些可惜道:“不过这些手艺我还是会。”
这么说石大爷是猎户出生,所以对人体构造的知识来源于动物,穆冥心下了然,表面仍旧搭着笑:“石大爷,听说第一位死者是你尸检的,不知道有没有错?”
“没错,是我经手的。”石大爷皱眉,似想到什么,拿起烟袋又抽了一口,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