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石光真的是凶手,那他也只能让石光被抓,毕竟他杀的不是别人,而是同镇的人!
并且他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
离开村长家后,穆冥和顾景柯两人直接去了警局,那五个人正好在,这几天做的只是等待,五人也整天待在警局里并未出去转悠,顾景柯先去了肖强的办公室。
肖强正坐在办公椅上,一看到顾景柯就诧异了一下,他没料到顾景柯会来,基本上不是到饭点,这两人都是神龙不见摆尾的,更不会直接上办公室找他。
他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笑呵呵道:“顾警官,是案子有什么问题要来问我?”
这语气小心翼翼,含着谨慎,像是怕得罪这一尊大神,看向顾景柯的眼神也有些不确定。
顾景柯进办公室只是为了确定肖强在不在,他挑起嘴角,不冷不淡:“肖局,我还以为你不在局里,没想到你在。”
肖强一愣,不在局里他能在哪,这很明显就是话里有话,动了动眼珠子,笑眯了眼,他砸着唇道:“顾警官,我没事就会待在局子里的。”
顾景柯嘴角一抿,气息较为冷冽:“原来肖局这么闲,我竟才知道。”他耐人寻味的语调,让肖强心中一颤,手指跟着抖了抖,顾景柯明摆着是在嘲讽他。
不能顶回去,肖强只能咽下这口气,憋进肚子里!
穆冥在五个人的办公室内,在中间站定,面对着几人,手臂互挽,手指在小臂上微动。
李明远心情有些激动,他知道,该来的来了:“穆警官,你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若没有交代绝不会特意来这里找他们一趟,李明远平静不下来,浮躁又焦躁,他等这一天很久了,相信石大爷等这一天也很久了,咬了咬牙,静等穆冥的回答。
“今晚上你们只需要带着村长家的那些东西去祠堂,而你们的行动要绝对保密!”穆冥冷了语气,“行动之前,还请你们别被任何人发现!”
她眸光一扫,从五人的脸上瞥过,五人心中“咯噔”一下,心脏猛缩一阵,表情严肃。
穆冥有自己的顾虑,若被幕后主使发现,偷偷的先和石光通了气,那她这几天的等待将前功尽弃!她可不想将努力付之东流,这几人的嘴保不准说漏,只好在这最后几个小时交代。
希望别出什么差错才好,她的心沉了沉,眼神多了几分看不透的高深莫测。
“穆警官,你能不能说说让我们去做什么?”二胖喃喃,他脑子转不过弯来,什么都不懂,猜哑谜简直就是耗死他的脑细胞,不如开口问来的直接。
二牛也附和道:“是啊是啊,穆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脑子不好使,你就别让我们提着心猜这些了。”他朴实一笑,嘴角咧的很大,“你就先说说呗,到时候好办事。”
石田和杨高虽没说什么,可那期待又好奇的眼神却是出卖自己的内心所想。
想法在脑袋过了一遍,穆冥敛下眼,那眼缝的光有神秘的光泽,刚准备捡几样能说的,就听到办公室过道上传来脚步声,有两人的脚步声,一重一轻缓有力。
很明显是肖强和顾景柯,果不其然,几秒之间,肖强的身体从门口挤了进来,一看穆冥也在,直接走上前去,笑的跟朵花似得:“穆法医你也在啊,我还以为只有顾警官一个人来呢。”
☆、080尾 惨了惨了,骂惨不可
穆冥最不喜欢就是顶着一张假脸笑呵呵的,更不喜欢别人对着她假笑,明明内心已经骂过对方千百遍,可脸皮子却是一张比千年寒冰都还要厚的老脸皮!
“照肖局这么说,就只有他可以来,我就不可以来了?”穆冥眼眸暗冷,嘴角讥诮。
肖强脸色一僵,他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可怎么穆冥一说出口立马就变味了呢,前几次也是,这次还是,若说不适意的,有人信么?鬼才信呢!
在穆冥这儿碰了几颗硬钉子,他也学乖了,那就是一旦她开始词不达意,他就得转移话题,否则,她挖的那个语言大坑迟早将他绕进去,然后埋得死死的,爬也爬不出来!
肖强干笑两声,等发现笑过头,才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道:“穆法医是有什么事情交代?”
见没人理他,他又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他本来就被顾景柯拖在办公室里,听到外面有动静才有理由出来看看,否则他都要被气场给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那滋味太难受,两个算不上熟人待在一个办公室里,还一句话不说,尴尬加郁闷。
等了好久也不见顾景柯有出去的意向,他只好亲自找借口,正好那时,外面的交谈声传了进来,这还得亏了隔音不好的房门,肖强闭上眼睛,用力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口气在胸腔里转了一圈,经过四经八脉,又缓缓吐出,心平静气。
他脸上重新挂上那抹公式化笑容,对穆冥和顾景柯恭候一笑,再转向其他五人时已经变了模样,眼神中有狠厉、阴鸷、冷斥,最终这些东西总结了一句话:等着瞧!
刚刚他问话没有一个人回答,让他唱了台独角戏,以前这几人可是对他服服帖帖的,不敢有任何隐瞒,可现在,自从穆冥和顾景柯来了,一切似乎都变了。
包括村长对他的态度,和对他们的信任度,完全改了一大变,肖强走出办公室,脸上彻底变得阴狠无比、黑线满头,看不出那点有之前的笑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手指握地很紧,即将要掐出血来,眸子突地瞪大,抬起手狠狠的往旁边的墙砸了一拳头,骂了一句,才迈着大步回了办公室。
被肖强这一打断,穆冥想说的心情瞬间没了,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行动改了几句话:“你们之中不乏有聪明人,有人猜的出来七八分,你们就问那人吧。”
她瞥了一眼杨脯带着暗示,二牛和二胖及石田眼神立即瞪向他,竟有不服气的怒火。
更多的是懊恼,居然连杨高都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就不懂,难道从外面来的人的大脑真的和他霉造不一样?二牛敲着头,脸都纠结成一团。
杨高也明白穆冥那一眼的含义,了唇,她那是在警告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至于具体的,晚上你们自然会知道,你们只需要绝对服从、绝对配合!”李明远和杨高自然不用说,能从警校毕业,自然有些事情还是懂得,例如:警察的天职。
就二牛、二胖、石田三人难弄,毕竟不是正规警校毕业,而是香镇推举上来,也怪不得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要瞒着,就是怕这几人变成大嘴巴、长舌妇说漏嘴。
“我们明白!”五人异口同声,压低声音的同时又气宇轩昂。
接着有人肚子“咕咚”一声,唱起了空城计,二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皮,朴实的笑道:“他饿了,要吃东西。”他脸上有抹可疑的,不细看在偏黒色的脸颊上并不明显。
这一声打破了沉寂,本来严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几人憋住笑,脸颊都憋成紫茄色,看起来很是辛苦,可紧接着二牛的肚子也是“咕咚”一声,满场寂静……二胖憨憨一笑:“我回家拿吃的来,你们等着。”说着不等众人回答,一溜烟的冲出门口。
几人讪讪的笑,抓了抓头发尴尬的不说话,尤其是二牛,刚才他还在笑二胖,哪知道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连忙给自己打了一耳光,脸色青黑一片,犹如锅底灰。
穆冥和顾景柯找了位置坐下,准备吃完东西再回楼房,等二胖回来时,手上提着一个大竹篮,里面放着饭菜,他乐呵呵的将吃的拿出来摆放好,呼着气:“还热乎着呢,赶紧来吃。”
饭菜并不香甜,但在这种地方可不能和大城市比,这几天还不是照样的吃、照样的过。
穆冥端着碗用筷子夹着菜,嚼了嚼,看着碗中黄白的的食物,味觉别有一番风味。
以前她没吃过这种东西,夹起一片咬了一口,多了些爽口的滋味,她问:“这是什么?”
二胖诧异,这还是头一次听穆冥问食物的名字,怕她是因为嫌弃,特意带着小心谨慎的问道:“穆警官,怎么了,不合口味?不合口味的话可以不吃,我让婆娘重做。”
穆冥看了他一眼:“我是问‘这是’什么。”她又不是娇滴滴,摔一跤哎呦一声,吃一点东西还怕脏,这二胖是定位错了吧,紧张个什么劲,还怕怪罪不成。
她揉了揉眉心,城市人在农村人的眼中不会全被恶化了吧?真是头疼。
“是我婆娘专门腌制的竹笋,还有晒干的、风干的,保证干干净净!”二胖竖起手保证。
“味道还挺不错。”她又咬了一口,这笋应该是竹园长的那些,吃起来有点麻麻的,但的确味美汁鲜,二胖愣了愣,她看向他,拧了拧眉:“吃饭!”
顾景柯在旁嚼着饭粒,眼神不由自主淌过她的嘴角,无风却有情愫暗涌,她真是不一样。
不仅敏锐、谨慎,在工作上更售察甚微,他紧了紧手中的竹筷,继续扒拉着饭粒。
饭后,二胖一拍脑袋,哎哟一声,连忙将手中的碗放下,慌了神,哭丧着脸,急道:“惨了惨了,我居然将肖局给忘了!这下非得骂惨不可!”
几人恍然大悟,他们的确似乎大概真的忽视肖强,二牛下嘴揭着的饭粒,眼神带着同情:“你,好好保重。”
很明显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可硬是带着同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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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尾 亲自送去,胃脾肝肺
二胖气得不得了,咬着牙哼道:“有本事你将吃进嘴里的吐出来!”
二牛配合着张大口,假力掐了掐自己的喉咙,嘿嘿一笑:“吐不出来、吐不出来。”
“想打架是吧?”二胖撸了撸手臂,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老子奉陪!”
顾景柯蹙眉,冷不丁的道:“你不用去给肖局送饭?”
二胖听这话,身体立马一僵,气势顿时焉了,摸了摸头,试探道:“顾警官,待会我取饭回来还得麻烦你送一下。”
他去送一定会被骂惨,找个大人物压着肖强,他也不能当着大人物的面发火。
面子嘛,有时候真是个牵制人的好东西,爱面子的人时时刻刻受不得别人的冷落。
顾景柯应了,虽然给人送饭这个活儿像是小厮才做的事,可谁让这个活儿也是收买人心的活,做一次能收买到真心,那做了又何妨?举手之劳而已。
得到顾景柯的首肯,二胖收拾好碗筷,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办公室,从哪来的又回了哪去。
肖强坐在办公室,肚子不停的嚷嚷,只见额头青筋直跳,嘴唇气的发抖,眼珠子狠狠的瞪着房门口,房门火辣辣的疼,就像即将要被洞穿,形成一个大窟窿。
“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肖强握着拳捶向办公桌,桌上的东西有些摇摇欲坠。
气的肺都要炸了,方才在那两人不给他留面子,现在干脆不给他送吃的,这是下马威?!
真是忘了他对香镇的好?忘了他的功劳?咬了咬牙,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那几个白眼狼!”他心里盘算着小算盘,眼睛怒火翻腾。
可肚子真是饿极了,他本来胃口就大,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愈发的饿,怒火就愈发的大。
二胖取回饭菜,已经过了饭点,原因这是他回家让婆娘重做的,还是他帮忙烧的火,能这么快已经是万幸,他提着竹篮跌跌撞撞的跑回警局,躬着腰喘着粗气,明显是用尽全力跑。
“顾警官,拜托你了。”他吐出一口浊气,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顾景柯接过竹篮,手指握紧竹篮的把手,有序的蜷缩在一起,倾长而又不失美感,果然,做什么,颜值也是一种资本,他提着竹篮,却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贵气。
他的气质就像一面尘封许久的古镜,神秘而又洞悉一切,洗尽铅华时,更添流光溢彩。
走到门口,他拧开门把手走进去,那知一东西以迅速之势夺面而来,耳边有破风之声。
眸光一冷,敏捷迅速的侧过身,东西擦边而过,“砰”的一声撞在门板滑落在地板,他提着竹篮,嘴角讥诮,地上的东西不是其他,只是一个小巧又坚硬的笔记本。
那本子就类似小学生专门用来写日记的日记本,听它打在门板的声音,是使了大力气。
“肖局,你好大的威风。”他挑起一抹笑,被人这样对待,他居然还在笑。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犹如淳淳美酒、清风扫面、清冽悦耳,可,隐隐还是能听出他声音内的一丝魅惑,与众不同的那丝魅惑更能让人心颤不已,因为猜不出那是什么含义。
是气、是怒,还是喜?是急、是恨,还是淡?
平静且平淡,他的声音就像来自平湖之上,带着湿气与寒气,以凌厉之势破风而来!
肖强一听是他的声音,立马将故作冷淡闭上眼睛睁开,瞪大,他怎么也没料到是顾景柯进来,他以为是二胖送饭进来认错,这才敢丢千挑万选的本子。
本来没听到痛呼他还觉得诧异,以二胖的体态与身手,是不可能躲得开那个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