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烟并没有直接回城堡,而是在市中心下了车,准备去公园里走走。
她虽然不生气,但是不代表她不介意,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太子那张冰山脸,她下意识想逃避,公园里有一处很宽阔的广场,很热闹,有表演乐器的,还有三五群人在湖边照相的,不远处,还有一对情侣在喂和平鸽。
看着,看着,阎烟就出了神。
那是一对华人情侣,女孩长卷的头发,长的很娇媚,男孩个子很高,很张扬帅气,尤其笑的时候,还有些坏坏的。
二人搂在一起,时不时笑着。
这种眼里只有彼此的感觉,真的让人很羡慕。
大概是阎烟的视线有些特殊,或者算是心有灵犀,程婷婷觉得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正在看他们。
这种被注视的目光持续很久,非旦不让人讨厌,反而很熟悉,她扭过头,顺着目光望过去。
只见有一个女孩正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穿着一件水绿色的尼格大衣,白色的围巾,笔直而修长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白净的小脸,漆黑的瞳孔。
“南笙!”
OMG!
程婷婷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挣脱程骜就跑了过去。
“南笙!你还活着?!”
“南笙!”
“婷婷!”程骜看清那个人影,暗道不好,抬脚就朝程婷婷追过去。
“回来!”
阎烟正觉得那个画面太美好的时候,只见那个东方女孩飞奔朝着朝自己跑过来。
略带激动还有些嘶吼的朝她喊着一个名字。
南笙?
程骜在程婷婷快要扑上南笙的时候,一手将她拉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妹妹认错人了。
”
妹妹?
阎烟眨眨眼,觉得有点奇怪。
他们不是情侣,而是兄妹?
“我没认错,南笙,你真的还活着,呜呜,他们都说你死了…
”
“我不是南笙。”
阎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个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拧了一下,好疼。
如果没有容翎说的那句她好像,一个人,恐怕她真的会怀疑。
她是不是她口中的那个人。
“婷婷,她不是南笙,别胡说,对不起。”
程骜抱起程婷婷,想转身离开。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认错了。”
阎烟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有些落寞。
难不成容翎把她认错的人,就叫南笙?
她有自己的记忆,并不是别人随便说一个名字就能够混淆的,不过她现在倒是有些羡慕那个叫南笙的女孩,她不在了,还有朋友惦记她,还有爱她的人为她伤心。
那二人走远了,阎烟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湖水,轻轻的笑了一声。
做为孤儿的她,不会有一个孪生的姐妹吧。
…
“程骜,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就是南笙,我不会认错的。”
程婷婷被程骜放下来,就瞪着眼睛对他吼,她怎么可能认错,她的气质,她的一举一动,不是任何人能替代的了的。
程骜无语的揉揉太阳穴,他没想到,只是带她溜溜风,就遇见她了。
可他是跟着三少过来的,对这事多少了解点。
“她不记得你了,所以,你别添乱。”
想了想,程骜开口。
“什么?她,她,失忆了…”
程婷婷捂着唇,突然想到,对啊,刚刚南笙看她的眼神就是陌生迷茫的。
“不是失忆,是被人篡改了记忆。”
程婷婷倒吸一口气。
“之前,你就说她生病了,不让我见,直到后来,大家都说她死了,就连南家都没出来证实,你明知道我伤心,还看着我哭,也不告诉我!”
程婷婷气的去打他,程骜笑着受着,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程婷婷吸了吸鼻子“三少沉寂的那段时间,他就知道这件事吗?还有,她现在是谁都不记得了?。”
程婷婷想到以前三少对南笙紧张的样子,如果知道她忘了他,恐怕他是最伤心的那个人吧。
程骜摇摇头,拉着她想离开这里,“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现在和太子在一起,也不记得三少了,不过三少吩咐过,不让过去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免得刺激她强行想起来,这样她的神经会受不了的。”
说着,程骜警告的看看她:“所以,你刚刚的行为很危险,你这样不是对她好,是在害她,为了救南笙,三少已经付出很多了,如今好不容易振作了点,他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变故了。
”
那个男人现在的所有支撑,其实都集中在一个点,在围着她转,在守护着她,如果这个点不在了,那么他也会像一件易碎品一般,瞬间支离破碎。
程骜仰仰头,看着天空有些暗淡的太阳,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那是个耀眼如太阳般的男人,就连爱,都是那样的真挚火热,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
程婷婷的话最后都被程骜噎了回去,她也知道,她并不能帮上什么。
只能期待着,南笙能早日想起来,早日,走回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她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阎烟回到城堡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院落里一个仆人都没有。
并且,安静的可怕。
莫名的,阎烟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快走了几步。
果然,刚推开门,就看见偌大的客厅,只有一个刚毅的背影正对着她。
阎烟将身后的门合上,见对方没有转身,朝想抬脚朝楼上走去。
“站住。”
身后低低的带着命令的口吻。
同时,屋内,似乎,还有种血腥味。
阎烟有点紧张的回头。
终于看见了太子的正脸,男人垂眸坐在那,从左胸到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有血迹透了出来。
“你,你。”
“受伤了?”阎烟觉得她心里的那点怨恨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疚,惭愧。
他受伤了,她一个人在外面逛这么久是不对的吧。
阎烟转身朝他走了过去,路过纸篓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几大团被血浸透的纱布和纸巾。
这究竟流了多少血啊?
“怎么回事?”
阎烟想问问她。
阎渊坐在那哼笑声,突然抬起那双冰冷的眸子,总一种能冻结人心的目光盯着她:“收起你的目光。”
“什么?”
阎烟蹙眉,没明白他的意思。
阎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眯着眼睛说:“你确定你要关心我?
”
即使是这种同情的目光,即使是这种没有任何爱意的关怀,都能能让他产生一种温暖的错觉。
可他明知道,这是抓不住的温暖。
她不是一个如外表般好摆弄的女孩,只要给她一点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离他而去。
所以,他不需要。
阎烟不知道这一瞬间,太子那明明幻幻的眼底在想这什么,可她识趣的站了起来。
“你没事就好。”再多,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阎渊现在的伤口没有愈合,所以他也不敢乱动,看了她一眼说:“在订婚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吧。”
“…”
“你要囚禁我?”
“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阎烟一张脸又红又白,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对方都没有回答他。
她有些急了:“你凭什么!你不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吗!而且,我下一周,还有课题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