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少！”

很快，秦三领自家湛少过来，秦湛走进书房喊了一声：“爹地！”

“今天玩的高兴么？”秦若凡边说边书写毛笔字，面上不动声色，眉眼也没有抬，很平静就跟问平日里有没有吃饭这种话题一样。

可秦湛还是同自家爹地口气里听出不一样的意味，还没来得及开口，秦若凡笔下划下最后一笔画，继续道：“明天你亲生父亲要过来，小湛想去蒙家么？”半响又开口说了一句：“过些日子！再陪爹地几天，等身体再好些，你再去！”

秦湛听到她爸爸要来，愣了愣。

“小湛，你恨过爹地么？”这似乎是秦若凡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湛蓝色的眸光定定对上秦湛的目光。

“没有！”虽然爹地把她抢来，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苛待过她，大部分所有的事物都是自家爹地亲自教她。可以说没有自家爹地，就没有今天的秦湛，她怎么可能恨过？

秦若凡面上像是舒了一口气，心情也跟着不错起来，招手让秦湛过去，秦湛走过去，秦若凡把手里的毛笔递给她，让她写几个字。

秦湛握毛笔写了几个字，秦若凡嫌秦湛姿势不够端正，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写了几个字，才让她先出去。

秦湛走到后院花园里，手机突然响起来，秦湛接通电话，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湛！”

“爸爸！”

顾墨袭若不是临时在外有急事，在小湛出事那天，他早就赶去秦家了，虽然明天才能到，顾墨袭还是忍不住给小湛打个电话，溪墨虽然早就告诉他小湛没事，顾墨袭还是忍不住几乎天天打个电话给小湛。

两父女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是顾墨袭问，秦湛开口：“爸爸，我真的没事，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伤早就好了！”

顾墨袭听自家小女儿讲心里还是没什么底，就是溪墨跟他说小湛没事，顾墨袭还是不放心。

“小湛，爸爸明天就到！”

“好！”

“小湛，伤口疼不疼？”

秦湛听到这话，嘴角有些抽，这几天这句话几乎是自家爹地必问的问题。她真没什么感觉。秦湛也知道是爸爸担心她：“爸爸，我没事！”

“那就好！小湛喜欢什么礼物，爸爸带过去给你？”

“嗯……都可以！”秦湛真想不出自家想要什么，顾墨袭生怕自己的电话打扰小湛的休息时间，虽然他已经提早打了，顾墨袭最后嘱咐好好休息才挂了电话。

秦湛挂了电话，忍不住按出熟悉的电话号码，拨通过去，不过对面通话一直显示关机。她在意大利这些日子从伤口好了后，经常打凌霄然的电话，不过每次传来的都是机械女声提醒关机的声音。

秦湛只好挂了电话去找大哥。

顾溪墨并没有住在秦家，而是住在秦家附近一家酒店，秦湛有心想让自家大哥住秦家，顾溪墨没答应。

“小湛，要不要去大哥酒店里坐坐？”血缘里的亲近让顾溪墨这次见到小湛想多相处些日子。不等秦湛开口，顾溪墨开口：“要不大哥酒店里订两间套房，今晚小湛陪陪大哥？”

秦湛也知道是自家大哥想亲近她，自然答应。秦湛吩咐了秦四一声，让他转告自家爹地。

秦四是秦湛回秦家求情让自家爹地把秦四给她，不要说秦四，就是秦家，若是小湛说想要，秦若凡绝对二话不说给她。

当然要说的还是秦四的命，挨了这么久还没死，这算他命不该绝，秦四自然又回到秦湛身边。

凌霄然从下午见到自家媳妇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就靠在车旁一动不动，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格外落寞孤寂。

他周围一地长长短短的烟头数不清，风衣衣摆被风吹的荡开一点点弧度，完美深刻的轮廓冷硬十足，眉梢冷峭，面色冰冷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眉头紧紧拧起，眉心已经皱起一点褶皱，沉沉的黑眸让人看着发寒，面无表情的面孔平白多了几分凌厉，一身戾气若隐若现又显得格外萧瑟。

听到秦家门口车声响起，凌霄然目光下意识看过去，车子速度开的不缓不慢，车子离凌霄然也并不太远，凌霄然目光隐约扫过熟悉的身影，凌霄然这会儿也不知是魔怔还是怎么了。

开车一直尾随直追那辆车，直追到一家高档五星级酒店门口。

秦湛倒是眯起眼扫了身后那辆车几次，顾溪墨见小湛失神：“小湛，看什么？”

“没看什么！”从身后那辆车一直尾随在后，秦湛就注意到了，刚扫过去似乎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凌霄然现在在s市，怎么可能在这里，秦湛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摇摇头：“大哥，我们进去！”

“好！”意大利晚上风有些大，顾溪墨把自己外套脱下披在小湛身上。

秦湛对大哥的关心，没说什么。手搭在她肩膀上一通进去。边走边说话。

凌霄然目光死死盯着两人进入酒店的身影，凌霄然想自家媳妇过一会儿就会出来了。对，阿湛过一会儿就会出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霄然脸色越来越阴沉，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指节骨头一根根爆凸起来，暗沉沉的眸子痛苦浑身蔓延冷冽的杀意。

一双面无表情的面更是多了几分寒意。

第二天，顾墨袭虽然说是下午到，但他一大早就到了机场，顾溪墨同秦湛去机场接她爸爸。

顾墨袭瞧见到秦湛很激动，完全忘了旁边大儿子的存在。

这几年因为秦若凡那个男人不知让小湛去哪里训练几年，他几乎三年多没见小湛，三年里，这孩子轮廓张开了，几乎和阿言一模一样。尤其是小湛安静站在溪墨身边抿唇不吭声的时候，那眉梢那神态像极了当年他第一次见阿言的时候。

说实话，阿言给他生了这么多孩子，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儿不管性格还是样貌或者神态都是最像阿言的，有一瞬顾墨袭以为自己回到几十年前，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眉梢激动，顾墨袭面对这个女儿的时候，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对她，却觉得怎么也不够。

“小湛！”顾墨袭大步走过去人抱进怀里，顾墨袭气势越发威严成稳，这些年他虽然老了很多，不过一张脸跟三四十多岁，保养的非常好。只有额角眼角有皱纹，而眼角的鱼尾纹却让他多了几分男性魅力。

“爸爸！”血缘的关系让秦湛忍不住亲近这个男人。这些年她虽然接触的时间远没有自家爹地多，但秦湛是真心喜欢这个爸爸！

比起秦若凡的严格训练，顾墨袭完全可以称得上一个慈父。平日里谁多说小湛不好，都不行。

顾墨袭这会儿完全把自己的长子当透明人，抱着小湛舍不得放开往机场门口走。

顾溪墨摸摸鼻子，对这种差别对待已经见怪不怪了，顾溪墨和小湛相差岁数又大，也不可能真吃小湛的醋。

“爹地，走错方向了！”顾溪墨觉得自家爹地见到小湛开始估计连最简单的算术也能算错。

顾墨袭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家大儿子的存在，让溪墨带路。

这一家三口样貌太显眼，尤其是顾墨袭和顾溪墨两人长的极像，又非常漂亮英俊，吸引一大片来往的路人时不时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