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熹时隔快五年第一次看见黎常娥,她身上已经被清洗得差不多了,头发就和狗啃一样,头发也就比一般男人长一些,形销骨立,蜷缩成一团,后背的脊椎骨一节一节,清晰可见,仅剩一点皮肉包裹着骨头,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哪里还有她印象中贵妇的模样。
缩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打颤,嘴巴里面还在呢喃自语。
警察进去,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可是她整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张嘴就冲着拉着她手臂的民警咬了一口,疼得男人冷汗直流,最后还是被打晕了带到了医院。
尿液检测结果很快变出来了,是阳性。
而且从她的手臂动脉处,也观察到了一些半新的针孔,看起来也就是五六天前留下的,她一个人逃出医院尚且困难,更别说再去弄药了,那简直天方夜谈。
黎常娥被紧急送去医院救治,调养了一段时间就被送去了戒毒所,不过后来受不住难熬的戒毒过程,撞墙而亡,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姜熹那一夜没怎么睡着,总是反反复复想起以前的事情,物是人非,心里自然诸多感慨,后半夜忽然狂风大作,后半夜燕小西被吵醒了,光着脚去敲姜熹的门,母子两个人搂着这才算勉强睡了几个小时。
翌日
尤卫兰疼爱燕小西,一早便让人接他去黎家玩,姜熹则继续去老宅收拾东西,顶层的阁楼太脏,姜熹找了件早就不穿的衣服换下,准备去收拾东西,她的衣服之前都被姜姒尽数丢了或者是毁了,只留下姜姒的几件粉白的裙子。
姜姒平素最爱白色,衣服看起来也都是娇嫩温婉的,现在看来,倒是挺幼稚的,但是穿在姜熹身上倒是毫无违和感。
姜熹正收拾东西,忽然听着传来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心脏猛然一紧。
“谁啊!”姜熹喊了一声,在空荡的屋子传来回响,却无人应答。
“谁来了。”姜熹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响。
而此刻却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步伐沉稳,鞋子踩在瓷砖地面,声音清脆。
姜熹心里一紧。
该不会是入室抢劫吧,姜家已经许久不住人了,怎么还会有人来!
姜熹看了看周围,拿起一边早就废弃的棒球棍,双手攥紧。
“到底是谁来了。”随着声音迫近,姜熹都不知道自己声音居然微微有些颤抖。
那人的脚步声忽然在门口停住,姜熹心里一惊。
心想这小贼胆子真大,主人喊了不跑,居然还敢送上门,看她不打死他。
而此刻那人的手忽然按在门上,随着吱呀一声,阁楼的门被缓缓推开。
“无耻小贼,看我不打死你!”姜熹举着棒球棍就狠狠的砸过去,门外的人显然愣了一下,立刻伸手攥住了姜熹的手腕。
“小贼……”
“什么小贼,我是你老公!”燕殊精致的脸,带着痞气的笑容立刻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燕殊!”姜熹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姜熹身子陡然一松,却执起棒球棍,朝着他的屁股就打了一下,“混蛋,我喊了那么多声,你怎么都不说话,你要吓死我啊。”
“媳妇儿,你轻点儿,疼啊!”燕殊揉着屁股,笑得没皮没脸。
“打死你才好!”姜熹说着又打了他一下,这下好巧不巧的打在了腰上,燕殊挑眉。
“把你老公腰打伤了,以后没法满足你了咋办。”
“少耍流氓!”姜熹丢掉棒球棍,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燕殊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打量着姜熹。
这衣服有些宫廷风,粉色的小裙子,镶嵌着白色的蕾丝边,这衣服风格也就是小姑娘才会喜欢,十分的可爱稚气。
姜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不施粉黛,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脸颊微红,艳若桃李,完全不像是已经是生了孩子的人,看着就像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嫩得能够掐出水来。
“媳妇儿,抱抱!”
“抱你妹,滚开,都被你吓死了。”姜熹气结。
可是燕殊就像是一个狗皮膏药般的直接就贴了过来,直接抱住姜熹,将她按在怀里,蹭了蹭她的发顶,“媳妇儿,我都想死你了。”
“少来!”姜熹推开燕殊,指了指面前的一堆东西。“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搬下去。”
“全部?”燕殊拧眉。
“嗯。”姜熹双手掐腰站在一边,“赶紧的。”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搬个东西而已,我都不能看了嘛。”
“不能!”
姜熹轻哼一声,“搬东西又不费脑子,我又不会打扰你。”姜熹撅着嘴巴,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燕殊一番。
他捋起袖子,露出结实紧绷的手臂,看得姜熹一阵眼热,而燕殊瞧着姜熹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颇为无奈的忽然伸手扯住她的手。
姜熹目瞪口呆,这人还可以再流氓一点嘛。
燕殊微微挑眉,看着自家媳妇儿桃花般的小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顿时哑然失笑。
姜熹手指一颤,立刻缩回手,手指还带着无法消弭的热度,滚烫,连带着心脏都在不停的跃动,“你……”姜熹指着燕殊,憋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不要脸!”
“我都说了,让你先走,你非是不听。”燕殊也很是无奈。
“你这也太……”姜熹无语,“你丫是禽兽嘛,无时无刻都在发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