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还答应过我呢？”

“那是因为夏夏不愿意接受我，所以我想着应该孝顺孝顺您老人家，也想趁机让自己对她死了心。”

所以——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又不想孝顺我这个老人家了？夏夏忽然改变主意要接受你，所以你才回来跟我说喜欢她？”老太太瞬间明白过来了，一张老脸更是气得不行，“我就说夏夏年纪小，思想不成熟，任性，想一样来一样的，之前我明明跟她谈过了，让她懂事一点，不要影响你正常生活，好了，她现在大了，我的话也不听了，还说接受你？她到底想什么呢？”

龙震霆一听就知道夏夏这几天反常的原因了，他叹气：“妈，夏夏是还年轻，未来也许还有很多不确定性，可是我愿意陪着她一起成长。”

老太太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还陪她一起成长呢，你都陪了她十几年了，她二十岁都不到，分辨得出爱情和亲情吗，你们黏在一起那么多年，很容易造成她的错觉，之前她不接受你，现在看到卢青之后，会不会是害怕失去亲人才忽然接受你？震霆，你也不小了，怎么能跟一个小女孩胡闹？”

“妈，我没有胡闹。您的顾虑我也有过，如果夏夏不愿意，我是不可能勉强她的。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慢慢成熟起来的，行不行？”

“她还小，可你妈我老了。我要看着你结婚生子才有脸去见老头子的。等她成熟，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熟？”

“妈，您老人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话已至此，老太太已经知道儿子的决心了，但是——

“震霆，妈这么反对你跟夏夏在一起，还有另一个原因，你知道的，她是纪家的人，纪家当年会……”

“妈，我跟夏夏的事情不要扯上这事。”龙震霆阻止老太太继续说。

“可她是纪家的人啊。要是哪天她知道……”

“妈，她不会知道。这事不要再提了。”

“那卢青呢？”

“明天我会好好跟她谈。相信她可以明白的。”

—

龙家。

洗完澡的云锦溪靠在床头连看书边等龙羿回来，问问他华裳的事情。

但是她等到迷迷糊糊糊地打瞌睡了，龙羿还没回来。

她醒来时，龙羿正抽走她手中的书，放到床头柜上。

“怎么那么晚？”

他抬脚上床，将她拉下来一起躺着才回：“跟阿翼他们谈点事情。”

“什么事呀？”

“境外的事。”

“哦。”他这么说，她便知道他并不想多谈了，她还是问她最关心的事情。

“华裳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么晚不睡还在想这个事？”龙羿轻哼一声。

“华姨让我向你求情，我总得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吧？”

“她咎由自取，没什么好求的。不用理会华姨。”

“她做了什么咎由自取的事情？”

“真想知道？”

“嗯。”她点头，“毕竟华姨是妈身边的人嘛，不管能不能向龙少爷求得个人情，我总得给她一个答复。”

“华姨那边不用担心了。”

“你还是说说华裳的事情吧，她以前不是跟在十三叔身边做事嘛？昨天怎么跟一群贵妇人shopping？”

“她已经被我赶出龙家了。”

“啊？”

“你第一次来我们家赶着下山回家那天晚上的事情还记得吗？”他不想提，就是怕会再度引起她的伤心事，但能让她明白事情真相也可以让她提防一下。

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就是在那天晚上，外公永远地离开她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黑夜中无助地奔着下山，她心中还觉得隐隐地疼。

可那，跟华裳有什么关系？

哦，对，那天原本是她开车送她下山的，车子行驶到一半就坏了，所以她才会一个人跑下山……

“车子其实没坏，是吗？”

她看着龙羿，龙羿也在看她。

最后，他勾了勾嘴角，“所以，她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我只是将她赶出龙家让她出国，已经对得住华姨了。”

闻言，云锦溪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还能说什么？

那天晚上，她的绝望与无助又要向谁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