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你让开,到外面等我。”
梁以沫微微皱了皱眉,似乎的隐忍着什么,淡淡的对沈澈说了一句。
沈澈还想再坚持,又怕他激动牵扯伤口,给了梁小濡一个警告的眼神,不放心的走了。
梁小濡心中一阵悲叹,曾经的好友竟然这么不信任她,认为她是一个杀人魔头!眼神更为黯淡,她默默的走到梁以沫身边,轻轻跪坐在轮椅旁,伸出两手轻轻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放在脸色贴了贴。
头顶上,男人轻笑一声:“如何?是活的不?”
梁小濡点头:“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心里有感觉的,否则,我早就……”
“你这样子,会让我误会,以为你还深爱着我!所以,梁小濡,收起你鳄鱼的眼泪吧!我来只想问你,也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梁小濡,看着我的眼睛!”
修长的大手狠狠一掐她光洁的小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太过清澈和柔情,他突然又感到很厌恶,松了手避开她的视线。
“你那种眼神真让我恶心。”
梁小濡默不作声,垂着头,她知道,他肯定要问一些前因后果,否则以他的性子,定是死不瞑目的!
“以沫,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只想问你,如果你父亲真是我杀死的,你真会用枪杀了我?”
以他和她的情分,他们都那样儿了,她真的舍得?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来爱她,他简直是用自己的血汗来浇灌她这朵温室里的小花,没想到却养出了一朵食人花!
梁小濡点点头:“我会。”
男人眼里一暗又是一寒:“难道你不爱我?”
“爱,爱到不足以放弃杀父之仇!”
梁小濡苦笑,眼睛里全都是一片死灰,生的希望和念头一点点的淡去,看到他真的安好,她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了,身子飘飘然在云里雾里,真想就这么飞了去。
梁以沫长时间的沉默,大手狠狠的掐着轮椅的扶手,咯吱作响。
良久,他清粼粼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梁小濡淡淡一笑:“是真的,否则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还要开枪杀你?明明就是不够爱嘛,是你自己傻的,太当真了。爱情里,谁认真,谁就输了。梁以沫,你输给我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对你的爱,还不如简言……你那么霸道,我是没办法才只能跟着你,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话落,她觉得喉头一阵腥甜翻涌,不想梁以沫看出些什么空生事端,她捂着嘴强行压下。
心中的苦涩如海一般波涛汹涌,他才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她却只能再次从精神上打击他,让他彻底对自己死心!
“简言……”
梁以沫咬着牙,猛然一把扣着她的脖子,然后身子徐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在梁小濡震惊心痛的目光中,一步步的掐着她的脖子将她逼到墙角。
正文 590给你离婚证之前,你都还是我的女人!!!
“以沫,不、不要,以沫……”
梁小濡愣愣的看着他的胸口,妖艳的红色透过纱布晕染到了绿色的衬衫,他的伤口在撕裂!
她惊恐的又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却被漆黑不见底端的目光给搅到了无尽的深渊中……
“以沫……别这样了求你,你的伤口在流血……”
她乱,她慌,她心快要疼死了!
“嘘!”
梁以沫伸出根手指放在她的唇上,整个身子压着她靠墙,唇边是凄美凄绝的冷笑:“你真有种,竟然把我跟简言比,时至今日,竟还敢提那个男人的名字!是怕我失败得不够彻底么?梁小濡,别忘了,直到现在你都还是我梁以沫法律上的妻子!”
他从裤兜里徐徐掏出一张大红的证书,死死的攥在手里。
梁小濡认得那个大红本本,是她和梁以沫的结婚证,她的那本在瓦罕山谷撕烂了,后来被丰昱收走,眼下定然是梁以沫手里的那本了……
他要干什么?
惊恐的眼睛看着梁以沫,她对他只有心痛和愧疚,还充满着无限的担心:“以沫,你别生气,你的身体……”
梁以沫依旧一直大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抓着结婚证的大手挥了挥,冷冷一笑:“既然你不珍惜,我也没有再挽留的必要了,在看一眼吧,毕竟我们有了夫妻关系也快一年了,突然没了,也许会很不习惯的……”
他抬高了下巴,用冰冷如刀子的眼神看着梁小濡,即便是他抽了手已经不去卡着她的脖子,她也浑然不觉,整个人都被震撼住了。
修长如玉的大手突然将结婚证狠狠撕了一下,哧,华丽的裂帛碎裂声在寂静的死老里响起,梁小濡眼泪吧嗒就掉了出来,仿佛他撕开的不是一张结婚证而已,而是她的心。
原来,被人当面撕了结婚证的感觉是这么心碎,想当初她的瓦罕山撕烂了结婚证,他也一定很心痛吧?因果报应,他所经历的所有,她都要细细的品尝一遍,真真是好苦,好苦……
梁以沫面如表情,显然已经心寒彻骨。
大手越来越快,哧哧哧,一张好好的结婚证变成了灿烂的红色碎片,他朝空中狠狠一抛,然后赤红着眼看她,轻笑着:“怎么样,满意了么?是不是更想简言了?”
他的视线里,贴着墙靠着的女人眼里瞬间没了光彩,那种表情叫做万念俱灰,他手术后刚苏醒时就是那种眼神。
心里突然感到很不舒服,他不悦的皱皱眉,继续冷冷说道:“别跟我装出那种心痛的表情,我再也不会相信你,梁小濡,你在我心口打了一枪,杀父大仇已报,我们可算是两清了。不过,别高兴得太早,在我给你离婚证之前,你都还是我的女人,我随时有权利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梁小濡泪眼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手捂胸摇着头:“以沫,不要啊以沫……”
男人狠狠擦了下嘴角,跨着大步又逼向了她,将她全全的控制在自己和墙壁只见,无所遁形。
他的身子太高大,要看清她的脸,得挑起她的下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