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为凌祎城定的是最近的一趟航班。
凌祎城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接到纪言卿的电话。
“哈喽,祎城,颜雄那个老顽固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怎么样?厉不厉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纪言卿的话语中明显带了邀宠的成分。
凌祎城面色冷冽,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是寒霜:“给我推了。”
“推了?”
纪言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知道他为了约到颜雄见面,将自己精心收藏的一款全球限量版渔具都送出去了。
凌祎城竟然说推了?
“凌祎城,你没发疯吧?”
“言卿,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和颜雄见面的事情以后再说。”
“去机场?你要回国了吗?是公司出什么事情?”
凌祎城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绿化带,眼睛里泛着浓郁的杀气:“欧瓷那边出了点事情。”
纪言卿了然的点头,他就知道是因为那个女人。
要不然凌祎城不可能打乱自己既定的行程匆匆回国。
“去吧,去吧,女人真是不省心,干脆早点娶回家得了。”
凌祎城将电话挂断,他也想早点娶回家,可现在事情牵涉到骆袁浩,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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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之后一直都呈现出昏迷的状态。
不是手术不成功,而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路璟堔是医生,他很清楚这类的病人。
因为遭受了某种强烈的刺激之后,病人会在思想上潜意识选择躲避现实。
欧瓷被安排在一间VIP病房,路璟堔就坐在她的身边。
小女人此时已经穿上了医院的病号服,双眸始终紧闭着,眉心也是毫无松散的迹象。
脖颈上缠绕着一圈圈的白色纱布,更衬得她原本就失血的皮肤更加惨白如纸。
路璟堔伸了手指覆在她的眉宇间轻轻抚摸:“乖,没事了,放松,放松……”
欧瓷无动于衷。
一张小脸好像更有紧绷的迹象。
路璟堔只能换了一种方式,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吻着。
从手背到指尖,缱绻缠绵。
男人的声音也带着蚀骨的温柔:“小瓷,等你康复之后我带你回美国吧,西城不属于你,凌祎城配不上你……”
欧瓷的眼睫轻不可闻地抖了抖。
路璟堔接到路子谦的电话时,欧瓷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了十个小时。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人,这期间不吃不喝,安静得像毫无声息的布娃娃。
他握着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哥,你那边查到骆袁浩的踪迹了吗?”
路子谦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有着自己庞大的人脉资源,他在电话那边有些不悦:“璟堔,你为何与凌家的人卯上了?”
“哥,这些你别管,只需帮我找到骆袁浩在哪儿就行。”
路璟堔紧蹙着眉心在压制自己内心的焦躁。
路子谦略微沉思:“璟堔,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不过哥要提醒你,骆袁浩是凌祎城的小舅舅,就冲着这层关系,你动了他,不怕凌家人找你麻烦?”
“我就怕凌家人不找我麻烦。”
路璟堔微眯着那双湛黑的眸,眸色间温润全无,代替的却是一闪而逝的阴狠。
骆袁浩,不管他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他。
路子谦轻叹一声,在电话里提醒了他一句:“真要硬碰硬,咱们路家也不怕,只是你办事还是要谨慎一点,别伤了自己。还有,你这边的事情忙完,别忘记你答应哥的事情。”
路璟堔淡淡地回:“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的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
看地址,那是西城的一处高档小区。
路璟堔将手机丢一边,俯身在欧瓷惨白的唇上轻轻一吻:“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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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刚下飞机,宋川已经在机场外等候多时了。
他忧心忡忡地看了凌祎城一眼:“凌总。”
凌祎城因为没有休息,眼底一片青色,连带着胡渣都冒了出来。
他直接坐上后排座:“去医院。”
“好!”
宋川将慕尚开出了火箭的速度。
好巧不巧,去医院的途中会经过欧瓷的设计室门口。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放,各色霓虹都在夜色下努力地展现着自己最独特的妖娆魅惑。
欧瓷门店外的灯箱也不例外。
柯然然并不知道欧瓷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她和一帮工人们还在店里忙活着。
快开业了,事情多,加班是常态。
硕大的霓虹灯给她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添了一抹柔色。
慕尚从设计室旁的街道上疾驰而去。
凌祎城突然出声:“停。”
宋川摸不着头脑。
不是让赶紧去医院吗?
也没敢问,一脚踩在刹车上:“凌总,停,停哪儿?”
“倒退。”
倒退?
这是什么意思?
宋川知道此时的凌祎城已经处于活火山快要喷发的状态,不能碰,一碰自己铁定灰飞烟灭。
挂上倒挡,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心翼翼看凌祎城的脸色。
凌祎城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宋川身上,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看着窗外的霓虹。
“一城布染。”
这是欧瓷给自己的设计室取的名字。
曾经凌祎城也问过她,打算取个什么名字。
那时候欧瓷眨巴着眼一脸茫然。
她问凌祎城:“赤橙黄绿?”
设计室本就要和各种颜色打交道,并且这个驰和她的瓷同音,名字也算别致,其实真的挺不错。
凌祎城揉了她的头发回了一句:“只要你喜欢就好。”
可现在欧瓷竟然一声不吭就用上了他的名字。
一城。
祎城啊。
她是喜欢自己的,不是吗?
男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高兴,反而更加心事沉沉。
☆、第95章 可他做了什么
某小区公寓楼。
骆袁浩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在他的身边不但有一个忙忙碌碌的美女,还有两位医生。
路璟堔的那一拳让他大牙掉了两颗,下巴也脱臼了。
医生正在给他做伤口处理。
美女则是在一边娇滴滴的伺候着。
“浩哥,要不要将枕头垫高一点?”
“浩哥,要不要人家给你揉揉腿?”
“……”
骆袁浩脸部肿成了包子,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将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狠捏了一把,口齿不清的说道:“过来。”
女人忍着疼,将自己柔软的身体蹭到骆袁浩的胳膊上:“浩哥,我这样会不会压到你的伤口?”
女人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