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这里处处鸟语花香,湖面上甚至还泛着薄薄的雾,让人有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
透过湖面蒙上的那层曼妙轻纱,两人远远地就看到欧瓷朝他们走过来。
她穿着海蓝色长裙被晨光笼了一身的清辉,像翩然而至的女妖,美得不可方物。
纪怀恩看向欧瓷的目光带着长辈对晚辈的一种赞赏。
他在凌祎城的肩上拍了拍:“祎城啊,正国生病在床,我和他也算是患难之交,有些话我现在必须替他说。”
凌祎城点头:“纪老请讲。”
纪怀恩的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踱着方步:“小瓷这丫头是个好孩子,我也看得出来你对她有意思,竟然这样你还在等什么?”
凌祎城抬眸就看到欧瓷的裙摆在风中猎猎飞扬,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等她离婚。”
纪怀恩皱眉:“她结婚了?”
“是的。”
“她的丈夫是谁?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风声?”
“穆长青的长子穆司南。”
纪怀恩在脑海里搜索片刻:“竟然是他?小瓷怎么会和穆家扯上关系?”
凌祎城淡淡地回答:“商业联姻。”
纪怀恩的手指在身后不自觉的捏紧:“祎城,我们都是男人,你今天给我交个底,以小瓷这样二婚的身份你会不会嫌弃她?”
他其实说得还算隐晦。
欧瓷已经结婚,自然不会再是完璧之身。
身为男人哪有不在意的呢?
更何况他还是权势滔天,富可敌国的凌祎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
此时,阳光从树梢之上陡然升起,天地之间顿时光芒万丈,美是美,只不过湖面的雾散了,明显有些刺眼。
凌祎城微眯了眸,眸色里是挥不散的暗沉:“纪老,我的妻子只会是她。”
纪怀恩明显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神色莫辨地看他一眼:“那虞青青你打算怎么办?”
凌祎城指间的香烟一直没抽,此时顺着风向已经灼烧到他的皮肤,他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半晌,他才缓缓地说道:“她的事,我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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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来找纪怀恩是为了夏正国的病情。
纪怀恩是脑神经方面的权威,在国外有很多植物人都从他手中清醒过来。
但夏正国有点特殊。
毕竟躺在床上快二十年了,中途也没能得到细心的照顾,现在治疗起来需要时间。
欧瓷也知道很艰难,她觉得有希望总是好的。
吃过早餐,她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是真心感谢他们为夏正国的照顾和付出。
临走前,纪怀恩将自己的名片给了欧瓷,并叮嘱她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欧瓷点头道谢。
对于纪怀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在回城的路上,照旧是凌祎城开车。
欧瓷坐在副驾驶明显心不在焉。
凌祎城伸了手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指尖格外的冰凉。
出了山区,车窗外的温度明显升高,他的神情有些倦怠,所以在车内开了空调。
“很冷?”
男人问她,将空调调高了几度。
欧瓷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拿开:“山路呢,好好开车。”
凌祎城之后再没有说话。
他估计应该是之前的车祸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一小时之后,悍马停在丽景公寓楼下。
欧瓷在解安全带的时候突然说道:“凌祎城,我该拿什么来谢你?”
凌祎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觉得呢?”
欧瓷的目光落在车顶垂挂下来的美人鱼挂件上面。
美人鱼通体只有拇指般大小,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张小脸笑得眉眼弯弯,浅蓝色的鱼尾呈流线型往上飞跃的姿态,很的漂亮。
她记得这个挂件一直挂在慕尚那辆车里的,后来慕尚送去修车厂,男人竟然又将它取回来放在这里。
欧瓷伸手,在指尖快要触碰到美人鱼的时候,她问凌祎城:“我可以摸摸她的尾巴吗?”
凌祎城落下车窗,从储物室抽出一支香烟,本来准备点燃最后又掐了。
他的手指第一次毫无规律的敲打着方向盘:“随便!”
欧瓷浅笑,将美人鱼取下来整个放在自己的掌心,指尖细细描绘着它精致的五官,然后像是随口一问:“凌祎城,它好漂亮啊,是谁送你的?”
凌祎城偏头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你喜欢?”
欧瓷摇头:“不!”
别人送他的,她怎么可能喜欢?
凌祎城的目光沉了沉:“回去吧。”
欧瓷将美人鱼重新挂上去,然后快速地说道:“凌祎城,我已经委托律师在办理离婚手续,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我离婚之后自然会来找你。”
找他做什么,欧瓷没说。
她在心里给自己的答案是,凌祎城不动声色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既然他的目的是睡她,她给他就是。
但是,仅限于身体。
凌祎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挑起她的下巴摩挲着。
两人近在咫尺,他能看到她眼中隐藏的慌乱。
他紧抿着唇,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欧瓷堪堪偏过头了。
凌祎城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手指放开她的下巴,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然后停留在她的心脏位置:“欧瓷,从今往后,你这里放的只能是我。”
好强势的男人。
欧瓷的心微微一滞。
她想要说不可能。
但她迎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最终还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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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回家后站在窗边点燃一支烟,然后静静地看着楼下那辆像小黑点一样的悍马。
凌祎城还未离开。
她不知道他将车停在哪里做什么?
男人的心思她完全猜不透,这样无法掌控的局面很让人心烦。
欧瓷抽了一口便将烟掐断了。
她回到卫生间,看着里面堆放的男士衬衫和西裤,想了想又转身回到客厅从垃圾桶将那件黑色外套拿出来。
都是凌祎城的。
并且那人还吩咐将它们洗了。
欧瓷回想起他为她做的种种事情,踌躇片刻还是认命地将它们丢进了洗衣机里。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反正衣服她是洗过了,至于洗成什么样她可管不了。
毕竟他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说不定被洗衣机一绞就变了形。
她甚至还想到凌祎城见到皱巴巴的衣服时一脸吃瘪的样子。
结果洗衣机“轰轰隆隆”的转过之后,欧瓷从里面拿出来一看,擦,完好无损。
她愤愤地将他们全部挂进衣柜里。
视线之下是另一件男士外套,那是暴雨夜她披着回来的。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的衣柜已经被他侵占了不少。
那么,她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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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忙完一切将手机开了机。
里面密密麻麻几十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穆司南。
她回复过去时电话刚接通,穆司南已经在那边咆哮出声:“欧瓷,你TM昨晚又滚去哪儿了?为什么手机一直关机?”
中午送她回欧家,他就说了晚上会去接她。
结果人不见,连手机也关机了。
他这个丈夫当得真是失败。
欧瓷揉了揉眉心:“穆司南,我已经将我俩离婚的事宜全权委托给了律师,以后有事请给我的律师打电话吧。”
她回他电话算是做到两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问题。
也不管穆司南什么态度,欧瓷挂断电话后用短信的方式将苏曼的号码发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