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现在就化作厉鬼扑上去,要了这混账渣男的性命。
不过,现在孩子生死不明,父亲又垂危病重,她需要冷静,需要克制,需要好好谋算……
她强压下心头的滔天恨意,勉强笑道:“陆先生,请问我可以留在这里等夏老先生醒来吗?”
“这……”陆泽神色迟疑,试探着问道:“夏小姐……认识我岳父?”
夏桑榆点头,尽量平静的说道:“嗯!认识!夏老先生三年前在我们B大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很荣幸,我一直是助学基金的受益人,也曾经作为学生会代表采访过夏老先生……”
末了,她还叹息一声说:“听闻夏老先生病重,我心里很不踏实,想在这里等到他苏醒过来当面问个好,不知道陆先生肯不肯行个方便?”
她的话一半真一半假,糊弄陆泽应该是足够了。
陆泽为了讨好容瑾西,自然要给她面子:“没问题没问题,难得夏小姐这么有心,那就辛苦夏小姐了!”
“没事儿,应该的!”
夏桑榆说着话,目光焦灼的看向急症室的门口。
陆泽陪着他们在急诊室外面等了一会儿,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片刻后,他抱歉的说道:“容先生,夏小姐,我还得去那边处理我亡妻的事情,实在是……”
夏桑榆脱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亡妻?”
陆泽一怔,视线与夏桑榆的目光遇上后,心里竟是没来由的悸了一下,说话也结巴起来:“自,自然是送殡仪馆……”
先送殡仪馆,然后便是火葬场。
三日后,她的骨灰和遗像会出现在葬礼上。
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夏桑榆,只有夏桑桑了。
看着陆泽远去的背影,夏桑榆脸色发白,脚下又开始发软。
容瑾西早就将她异样的神色收入眼底,见她身形摇晃,只得又伸手将她扶住:“陆泽不过是一个软饭男,你怕他做什么?”
她低声说:“不是怕,是恨!”
他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她却不想再重复,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道:“我没事儿,要不你先回去吧?”
容瑾西扶着她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不急!明天就要结婚了,我应该对你多了解一些!”
桑榆便也没有再多说,坐在长椅上陷入了沉思。
容瑾西摸出手机,给一个叫做阿宇的人发了信息:给我查一下夏桑桑与夏挚的关系,看看B大的助学金人员名单里面有没有夏桑桑的名字!
很快,阿宇回复了信息:从各方数据来看,夏桑桑与夏挚之间都没有关系!助学金领取人的历届名单里面也从来没有一个叫夏桑桑的……
容瑾西看着阿宇回过来的信息,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呵——!他的小妻子这是在撒谎呀!
正文 第10章 元宝和媚娘
夏桑榆整颗心都记挂在父亲的病情上,并不知道身边的容瑾西将她的底细又彻彻底底查了一遍。
两个小时后。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夏老先生,夏老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容瑾西也跟了过来:“医生,夏老先生的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有些疲累的说道:“手术还算成功,不过夏老先生毕竟年纪大了,如果他八个小时内能醒过来,就算是度过危险期了……”
“那万一醒不过来呢?”
“醒不过来……,醒不过来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恐怕就只能通知他的家属准备后事了!”
夏桑榆听到这话,顿时双腿发软,往后面仰去。
旁边的杨力十分有分寸的扶了她一下:“桑桑小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没事儿……”
她口里说着没事儿,可是看着面色蜡黄双目紧闭的父亲,她的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病房内。
夏桑榆走到父亲的病床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一张口,她的眼泪就扑簌簌滚落了出来:“夏老先生,请你一定要醒过来,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你如果不醒过来,元宝它怎么办?媚娘它怎么办?呜呜……,你不醒过来,它们都会死的……”
容瑾西神色冷峻,一直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蹙眉看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听她反复提到元宝和媚娘,他便摸出手机,发信息给阿宇:查一下,夏挚身边的元宝和媚娘是两个什么鬼!
几分钟后,阿宇回了信息:元宝是一条黑白花色的边境牧羊犬。
五年前,夏桑榆担心嫁给陆泽之后,相依为命的父亲会因为没人陪伴而感到孤独,便托人从国外带回来一条牧羊幼犬送给夏挚,夏挚十分喜欢,取名元宝!
又过了几分钟,阿宇回了第二条信息:容先生,很抱歉媚娘的信息我这边查不到。不过,听说夏挚平生最爱饲养兰草,去年在亚太兰花博览会上花高价购回一盆名为‘媚冠兰鼎’的兰草,不知道这媚娘会不会是夏挚对这盆兰草的爱称?
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