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了。
陆晋南将保温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对陈冰莹说:“设计稿你看着办,决定后直接跟穆容联系。”
“放心吧,我懂得。”陈冰莹冲陆晋南微微笑着,她说:“你先忙,我回设计部了。”
“好。”陆晋南温和地看了她一眼:“不要太辛苦,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好啦,我知道了,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像个老太太一样,林棠还在呢,你也不怕她笑话,”陈冰莹的侃侃而谈地说道,她的话毫无任何违和感,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让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跟陆晋南之间到底隔了什么。
他们的相处,让我都不由的觉得十分的舒服,我垂眸有些走神,陈冰莹突然喊我一句:“林棠,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我也连忙微笑回应了一句,抬起手与她挥了挥。
陈冰莹单左手抱着设计稿出去了,我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森女系连衣裙,很配她的气质,干净清新。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一只大掌突然抬起挡住我的视线,我看向手的主人,只见他双眸盯着我,淡淡的道:“这么入迷?”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看了一眼陆晋南,顺势坐在沙发上,他也跟着坐下,修长好看的手指打开保温盒,拿起筷子细嚼慢咽的开吃起来,我托着下巴望着他,问:“陆晋南,你跟我说说呗,你跟陈小姐怎么认识的啊?”
陆晋南愣了一下,他眼眸一定,英俊的脸庞带着一丝莫名的阴沉,抬眸看向我,很自然的道:“借书认识的。”
“借书?”我顿了顿,顺口问了句:“你追的她?”
“嗯。”陆晋南云淡风轻的回答道,这语气,太过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可越是这样,我反倒越觉得他刻意再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顺着陆晋南的话问下去:“那....你们怎么分手了?”
“怎么突然问这些?”陆晋南没有回答我,而是侧身望着我,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低下头别开视线,我说:“好奇。”
陆晋南不信,他抬起我的下巴,深黑的眸底盯着我:“不要胡乱想,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说完,他已经松开我了。
陆晋南连谁追谁都说了,又为什么不肯回答分手的原因?
他越不说,我就越好奇,但我有自知之明,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我也懂,所以,我不会轻易再提起了。
陆晋南吃过午饭后,我也多待,而是用约了吴嫣然为借口离开了,实际我是去找严挚。
但很失望的是,严挚不在公司,他的秘书嘴严又不肯多说,我担心问多了反而会被严挚知道,也就暂时放弃了。
离开凯悦后,我去了傅氏。
我与傅远东约在傅氏楼下的咖啡厅见面,我刚坐下几分钟他就下来了。
傅远东的外形有些改变,他的头发更短了,穿衣风格也与以前有些变化。
他坐在我对面,端起我替他点的摩卡抿了一口,双手十字交叉,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毫不隐藏的直白,他说:“最近好吗?”
“嗯,挺好的。”我浅浅地笑着,将话题拉到傅意身上,我说:“小意到底发什么事了?我刚刚打听了一下,严挚并不在凯悦,我估计应该有几天了,他的秘书刻意隐瞒,我不敢追问太多。”
傅远东神色凝固,深邃的眼眸微眯着,我看着他,注意到他眉目间成熟男人的痕迹带着一抹寒意,他下巴蓄着一层浅浅的胡渣,显得格外有男人味。
良久他才开口说:“我安排人留意了小意一段时间,她经常出入严挚的住处,手机通话清单也大多都是跟严挚的,可以确定她们的关系在朋友之上。”
傅远东的话,让我一时间失了神,严挚跟傅意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她们之间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严挚是陆晋南的好兄弟,傅意是傅远东的妹妹,傅远东跟陆晋南不对付,那么她俩又怎么可能做朋友呢?
我恍惚间想起了老太太生日时,季硕曾说过,对付傅远东不如从傅意身上动手,这样的想法萌生出来后,我立刻打消了,不可能,一定不会的.....
傅远东看着我的眼睛,他说:“你也不必担心,小意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方便的话,旁敲侧鼓的替我打听一下严挚在江城的其他住处。”
“好。”我沉重的应道。
就这样与傅远东在咖啡厅一直坐着,我们时不时聊两句彼此的近况,不过我没说我怀孕了,等肚子大些了在一块宣布吧!
五点左右的时候,傅远东接了一通电话,他当着我的面儿,利落的说了两句便挂了,我以为他是有工作,没想到他却说:“方便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傅远东带我去了紫霞阁,他安排了我爱吃的菜,不过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逼着自己死撑到饱。
我们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陆晋南的电话打来了,我站起身走到包厢的窗台前站着,电话那端传来他沙哑的声音:“你在哪里?周妈说你没回去。”
他先打电话回去问周妈的?我讥讽一笑,抿了抿唇:“我在外面吃饭呢!怎么了?有事么?”
“跟谁?”他低沉道。
我顿了顿,开口说:“远东哥。”
“林棠,你幽会追求你的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陆晋南在电话那端不温不热地问着,光凭他的声音,我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
我咬了咬牙,没有半点畏忌,满嘴傲娇的气息压低声音:“陆晋南,我虽然怀孕了,可也还是有市场的,追我的人多了去,你以后要小心头顶变颜色。”
PS:林棠太傲娇,陆总肯定在磨刀
☆、145:多情只有春庭月(2)
我咬了咬牙,没有半点畏忌,满嘴傲娇的气息压低声音:“陆晋南,我虽然怀孕了,可也还是有市场的,追我的人多了去,你以后要小心头顶变颜色。”
我的话说完,我没给陆晋南反应的机会,就将电话挂断了。
原本可以早点回去,但我故意拖延时间,一直到了十一点门禁才回到半山别墅。
别墅的客厅灯火通明,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死寂般的气息,仿佛要活活将人窒息一样。
我换上家居鞋,然后迈步朝里走,看到陆晋南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但他的目光并没有看,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手臂搭在沙发后背的扶手上,黑色的短发下衬托着一张忽明忽暗的俊彦,听到动静,他慢条斯理的抬起眼眸朝我看过来,唇畔擒着一丝笑意,似有似无,冷淡的声音跟着响起:“舍得回来了?”
我就这么站着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挺舍不得的,不过人家没时间了,所以只能回来咯。”
伴随着我的话,陆晋南的脸色难看极了,他黑沉沉的眼神盯着我,满是愠怒:“你真想惹我生气?”
我微微一愣,不冷不热地说:“我就算不你惹,你该生气还是要生。”
陆晋南微眯了眸,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始抽着,青白的烟雾袅袅挡住了他的脸庞,看不到他那一瞬间的表情。
他将打火机不轻不重的丢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我微微皱了皱眉,顺着打火机看到一旁的烟灰缸,里面已经对了不少烟头了。
我的心,像是被人突然猛浇了一桶冰水,一股莫名的感觉不断涌出,令我十分不舒服。
我就这样注视着他,淡淡地说:“你慢慢抽,我上楼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上楼,身后跟着传来陆晋南的声音;“站住!”我不得不停下来,扭头看向他,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将烟掐灭了,嗓音温淡沙哑地说:“跟傅远东可以待在一起,和我十分钟也待不下去?”
“你想多了。”我咧嘴淡淡地笑道:“和一个抽烟有瘾的男人待在一起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肚子里的宝宝很介意。”其实我倒不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只是不想看到他抽那么多烟。
陆晋南垂眸看着我,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关心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爱抽多少抽多少。”说罢,我抬脚上了楼。
回到卧室,我洗澡换上睡衣,然后躺在床上,陆晋南还没上来,他不会真还在继续抽吧?
最近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以前除了动怒或心情不佳会连着酗烟好几根以外一般都是一天两支这样,像现在这样成天烟不离手,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陆晋南也迟迟没上来,正当我翻身平躺间,卧室的门被打开了,陆晋南没有开灯,关上门直接走了进来。
我闭着眼睛,竖起耳朵听脚步声,渐行渐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旁突然一陷,跟着男人的手已经将我搂进怀里了。
他身上一股浓郁的烟草气息,让人不禁皱了皱眉,手紧紧地将我揽入怀中不允许我有一丝挣扎的机会,我无法动弹,不悦地低声喝道:“陆晋南,你要做什么?”
陆晋南沉默着不出声,良久后才轻声问:“吵醒你了?”
“你让开,我要睡了。”
“一起睡。”他就这么霸道的决定了,搂着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下巴埋在我的头发里,气息渐渐跟着变得急促起来,我紧绷的身体不适的扭了扭,却被他用力摁住不许动,某处的坚硬抵触着我。
这个男人一向都爱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自从检查出我怀孕后,他就没再进去过,他体内的躁动我自然是知晓,所以连忙说:“你放开我,这样我们两个都能好好睡。”
陆晋南不理会我的话,而是伸手准确无误的摸着我的小腹,轻轻地摩擦着,语气温淡:“陆太太,我们有二十八天没有做过爱了,你有一个星期没跟我好好说过一句话,这几天更是连正眼都不瞧我,连晚上睡觉都不许我抱,你是不是觉得,你怀孕了,我就拿了你没办法,不敢上你?”
最后四个字,他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发出来的。
他炙热的手掌心带着薄茧,不轻不重的抚着我的腹部,令我浑身僵硬连声都不敢发出,波澜不惊的声音继续道:“你今晚跟傅远东在一起待了那么久,我非常不高兴。”
他的语调兴平气和,但话里警告的味道十足,他的呼吸全书喷洒在我脖间,掀起一层让人后背发凉的战栗。
漆黑的卧室里,他的手一边解直接的扣子,一边低低地笑着:“你若真睡不着,我们就做点负距离的事情。”
“我睡。”我紧紧攥着他的衣服,闭着眼睛,就算睡不着,也故作出一副可以睡着的样子,陆晋南见我乖乖听话,他这才没有办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但这一觉却没有到天亮,时间到了半夜,我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整个人从梦中醒过来,浑身都冒冷汗,不舒服极了。
我缩成一团,身旁的男人也被我惊醒,低声在我耳边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爬起身,掀开被子掩着嘴直奔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了。
陆晋南也紧跟过来,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吐得很厉害,胃酸都吐了出来,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沉沉的。
见我吐停了,陆晋南将我扶起来,我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伸手拿了条毛巾给我擦了擦嘴,扶着我往外走,透过洗手间的镜子,我看到自己的脸色煞白,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陆晋南蹙眉问:“晚上吃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想吐了,我连忙推开他,转身又跑进了洗手间,可根本吐不出什么,就是恶心的很,陆晋南一边顾着我,一边打电话喊周妈准备点儿清淡的东西备着。
吐完后,陆晋南抱着我回到卧室,他将我放在床上,替我盖住被子,轻声问:“痛不痛?”
“不痛,我困。”我侧过身,闭上眼,但胃里难受怎么也无法睡着。
陆晋南就这样坐在一旁,他在打电话询问乐医生,乐医生说是早孕反应,等到月份久点儿就会慢慢消失的。
这时,周妈端了点儿吃的上来,一股淡淡的腥味涌入我鼻中,我立刻从床上下来,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再次跑进洗手间了,一阵干呕后,才稍微舒服了一点点。
陆晋南跟着过来,等我吐完后,他替我洗了把脸,然后抱着我回到床上,他拧着眉问周妈:“是什么东西?”
“燕窝。”周妈在一旁轻声说道,我连忙做出拿远点的手势,周妈见状,突然问了句:“少奶奶这样,是不是怀孕了?”
周妈的话,让我顿时睁开眼,下意识看向陆晋南,我们彼此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周妈将我吐了一夜的事情告诉了老太太,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跟程红来了半山别墅。
老太太握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询问:“小棠,听周妈说你吐了?”老太太一脸笑意:“告诉奶奶,是不是有了?”
“奶奶....”我僵硬地看了看陆晋南,老太太看到这幕,抬头看向陆晋南问:“晋南,小棠是不是怀孕了?”
“奶奶,您是过来人,您觉得呢?”陆晋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他的回答才更令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