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她放在一旁的私人电话响起。
微蹙眉,拿过来接通时,司机很有眼力劲的把车速调慢了几分,很稳,又恭敬的把前后隔屏打开,因为那是她的私人手机。
“喂?”吻安清雅开口,片刻才微微弯了眉尾,“你怎么又换号了?”
晚晚无奈而略微焦急的声音,“吻安,你来救我吧,我刚到机场。”
救?
吻安略微靠着椅背,长腿优雅交叠,眉头轻轻挑了一下,“怎么了?爱慕者拦路?”
“我没跟你开玩笑。”北云晚皱着眉,越是肯定,“我看到聿峥的车了,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今天来看你,只有你能救我!或者派你的护卫过来也行,反正现在伦敦只有你的人能横行无阻。”
吻安笑了笑,抬手打开隔屏,敲了敲司机座椅,“去机场。”
但对着晚晚,只是浅笑,“公权私用,我会摔成肉泥的。”
☆、194、千钧一发
片刻,吻安侧首看向窗外,淡笑,“他不是之前就找过你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北云晚站在机场外大圆柱后,夜晚的秋风吹得裙裾飞扬,依旧美得不像样的脸上却没那么潇洒,微蹙眉,“之前我身边都有我哥的人,他找了也没用。”
现在不一样,看他的样子,就是知道她今晚会过来,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
不远处,哪怕夜色昏暗下来,雷克萨斯嚣张的停在那儿,一眼明了。
聿峥指尖夹了一根烟,时而低头挪动两步,身上是黑色的立领风衣,衬着一张千年冷冰的五官,在夜里越发显得他整个人都没有温度。
吻安的转车递到机场时,聿峥正抽着烟,目光冷淡的看向她车子的方向,看着她从车上下来。
身后的护卫车也停了下来,在她身后随着。
她从来不会为难身边的护卫队,所以随着她的脚步,护卫都站在了聿峥两侧,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略微弯了眉眼,“巧啊。”
聿峥在打火机上捻灭烟蒂,左右看了看没地方扔,面目冷冷的,伸手把烟头递给她的护卫。
吻安笑了笑,没说什么,护卫只好帮他把垃圾接过来。
“接她?”聿峥开口。
吻安略微挑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圆柱后略微飘飞的裙裾,清雅开腔:“跟晚晚约了点事。”
言外之意,她会把晚晚直接接走。
聿峥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冷淡的五官,看了她,“我有事问她。”
她笑了笑,“或者你问我也一样,晚晚的事我都知道。”
聿峥找北云晚找了这么久,是有很多机会可以见到,但这两年大多时间在华盛顿打理事务,很少走得开,即便有空,她身边还有沐寒声的人。
好一会儿,男人没开口。
吻安目光微转的瞬间,北云晚已经从圆柱后出来,行李塞给了吻安的司机,自己快步往车上走。
但还没走几步,聿峥直觉的紧眉,转头看去的瞬间,大步子也掠了过去。
北云晚手腕被扣住,整个人动弹不得被他逮个正着。
吻安站在一旁,抬手抚了抚额,看了聿峥,“聿少至于跟我抢人?”
聿峥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冷脸对着他的女人,声音冷了冷,“上车,自己走,还是我把你扔进去?”
北云晚求救的看了吻安,又拧眉对着聿峥。
她实在不知道这男人用什么立场对她如此霸道,可他就是做得很顺手。
吻安上前,刚要说什么,聿峥终于转头看了她,语调淡漠,“首辅底下护卫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真打算大庭广众就让他们和我抢人?”
这话不应该她说的么?吻安微蹙眉。
看了看旁边的护卫,又看了晚晚,一副爱莫能助,“要不,明天我再接你?”
她得注意政治影响事小,主要是,聿峥好容易出现在这里,她想问问他关于那个人的消息,不得罪会好一些。
至于他们的感情……不是有个词叫浪子回头么?
吻安目送聿峥的车离开,在机场站了会儿,司机已经快步上前,“顾小姐,电话。”
说着恭恭敬敬把手机递过来。
她看了一眼手机,低眉抬起手腕,眉头蹙了蹙,这么晚还有公事?
伸手接了过来,脚步也往车上走。
坐进后座,才轻轻笑意,一副谦逊,“司令有什么吩咐?”
那头的男人呵呵笑着,从韦廉被她随手弄下去之后,很多人对她的态度都是微妙的。
笑着道:“不敢当,不过,确实有点急事。”
吻安看了司机,示意他开车,顺手打开隔屏,对着电话:“您说,我这会儿方便。”
司令似是斟酌着舒了一口气,片刻才道:“上边大概要变天,军事方面发了话,关于那块地,拖了两年了,在变天之前必须解决不能再拖了。”
果然。
她抬手撑着脑袋,柔眉轻蹙,好一会儿没说话。
那头继续道:“文件大概就下来了,秘密处理。”
吻安略微深呼吸,“这意思,是强抢也默许了?”
那头沉默了会儿,好半天才开口:“当初政府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给东里智子的项目拨款,就算这次强抢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该有所准备了,钱能解决一切,不是么?”
是,钱,什么都好解决。
可她现在很有钱,也照样找不到想找的人。
半晌,吻安才点了点头,“明白了,我尽快。”
挂了电话,她安安静静的侧首坐着,没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有人敲了窗户。
她抬头看了一眼,开了窗户,一份文件划了进来。
果然是秘密处理,文件也来得够快。
白皙的指尖抚在黑色S缠绕月牙的三维徽章上,捻着线头拆开信封,低眉看着内容,没多少表情。
放下文件,看了一眼私人手机,但一直等回到堡楼才跟许冠联系。
“拖了两年,这次大概是拖不过去了。”她在书房,“沐先生那边都准备好了?”
许冠低低的声音:“两年了,联合署依旧没动静,要么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要么不批复,不用太担心。”
吻安轻轻蹙眉,“不一样。”
她现在坐这个位子,万事俱备,不能不作为。
走回桌边,接着并不十分明亮的灯光再次翻看了文件,过了很久,她才忽然道:“我有一个设想,需要您帮忙。”
许冠语调平平,“你说。”
“我现在的身份,在别人看来是英方得力干将,不方便直接和沐寒声联系,您能搭个桥么?”她平稳、清晰的表述。
许冠却皱了一下眉。
吻安笑了笑,“我知道很危险,很难做,但必须这样,两者之间我只能选荣京、选沐寒声。”
许冠沉默了好久,“好……你那边……”
她微微弯唇,“我不需要人手,有余杨和顾南就行,免得受人怀疑。”
挂了电话,她手里已经握了酒杯。
这是两年来最坏的一个习惯,晚上总要喝点酒才去休息。
*
雷克萨斯上,聿峥面无表情的开车,旁边的北云晚并没有多剧烈的情绪,只是清高得没看过他一眼,一直转头看着窗户外。
车子终于停下,她眼前的景色也变了,应该是他的公寓,只是她没有下车的意思。
聿峥给她开了车门,不见她有任何动静。
伸手扣了她手腕。
北云晚终于没表情的抬头看了他,声音冷淡,“有话就说,我不进你家。”
可最终还是被他弄进家里,坐在他的沙发上。
脑子里不期然就会冒出他跟北云馥在沙发上缠绵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又强忍着没动。
聿峥就站在她面前,目光低垂,钉在她身上。
“你做过手术?”他沉声,问。
很沉的冷调子,更多的是笃定。
北云晚往沙发里挪了挪,冷讽的抬眼看了他,落目处是他冷硬的下巴。
“手术?”她明艳的面容就那么笑着,“流产算么?”
那样轻描淡写的讽刺,让聿峥绷着的冰冷有了崩裂的趋势,薄唇狠狠抿着。
北云晚转了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空气让她觉得闷,喘不上气,转而从沙发上起身,“我还有事,没空陪你……”
话没说完,整个人被他扯回去摔回沙发,往深处压。
她终是皱了眉,语调趋势跟他如出一辙的冷淡,“你弄疼我了。”
聿峥此刻绷着的情绪就像满力的弓,薄唇之间有了咬牙切齿的味道,“要我亲自检查?”
话语间,已然抬手把她的外套扯开,好像要从她身上找到做过手术的痕迹。
比如,剖腹产。
“你干什么!”北云晚脸色变了变,抬手阻止他的动作。
可手腕被他捉住压在身侧沙发上,“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