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的感叹,果然生活里没有所谓永远的敌人……朋友也不一定。
“我还提醒过你,让你小心顾湘。”于馥儿继续补充。
吻安依旧点头,把手里的橙子给她递了一瓣儿。
道:“顾湘这会儿也在荣京吧?”
甚至可能一辈子就在这儿善终了,虽然现在玄影和荣京关系友好,但顾湘接触过机密,要出来是不可能了。
两片橙子之后,吻安忽而微蹙眉,看似不经意的抬眼朝向床上的人,“你是有话跟我说么?”
否则怎么会讲起这些功劳来?
于馥儿果然点了头,“我一直在等你过来。”
吻安点头,“你说吧。”
于馥儿也不啰嗦,道:“玄影手里有我的东西,我不想哪天复出,那些东西流出来坏我前途,你能帮我要回来么?”
偏偏只跟她说,看来是知道玄影只会答应她。
吻安神色淡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我以后恐怕没什么见玄影,等哪天见了,可以帮你问问他。”
她之所以不直接答应,是因为于馥儿就算有功劳,那也是公事,她并不想再跟玄影欠人情。
于馥儿笑了笑,“我先谢了。”
吻安只是微点头。
等差不多了,她才看了看时间,浅笑:“我还要跟你哥见面,他今天刚好在这儿,晚上就走了,你这儿我就不能多陪了。”
于馥儿不操心家里的企业,但也知道大概情况,“我哥接手两年多,企业好转了不少,但情形就这样,无形中受着压制,真要兴盛起来应该还需要很长时间。”
现在仓城是SUK独占一方,下边就是东里家了,北云稷稍微逊色些,但他若是真能把东里简娶了就是万事俱备。
这一整天,她就轮轴把该见的、想见的都见完了。
北云稷在咖啡馆等着她,看到她进来已经温和的笑着,依旧一副早年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进去之后先给了她一个稳稳的拥抱,颇有意味的问了句:“能喝咖啡么?”
吻安微怔,“为什么不能?”
北云稷略微颔首看了她的小腹,意思是问她肚子里有没有动静。
吻安忍不住嗔了他一眼,“你怎么也学会打趣人了?”
北云稷坐回去,看了她一会儿,语气恰当,“也该考虑要一个了,顶梁的事都让男人去,你打算顶到什么时候?”
说的自然是她在内阁的事。
吻安点了点头,淡笑:“正在考虑这件事,放心吧,你能当舅舅的时候第一个通知你!”
末了,又反问:“你和简小姐怎么样了?”
北云稷语调温和,笑意儒雅,“什么怎么样?”
吻安微挑眉,“我身边所有男男女女怎么回事,我可都知道,你爸妈这会儿不应该天天催着你结婚么?”
他手里搅着咖啡,“就因为这样,才要更慎重。”
轻轻抿了一口,道:“娶个女人回来不是把她当做工具和筹码,否则这个婚姻怎么长久?”
照这么说,还真考虑到这一层了?
吻安第一反应就是四少这些时日都在忙活什么?
转而,她笑了笑,“你这样的绅士品格不多了!”
多少人单纯为了利益也要先娶回去,更别说本事就有感情;再或者便是为了一时的贪恋抛弃陪伴很久的人。
玩笑的一句:“你这样不怕错失真感情,以后就没那念头了?”
北云稷微挑眉,“总比毁了别人要好,至少不用受良心谴责。”
吻安看了他一会儿,“你还真不太适合做商人,比东里还不适合。”
她以前看东里很不适合,但两年多了,他长进很大,自有一套,稷哥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北云稷笑起来,“有什么办法,晚晚也不可能回来帮我经营,要不……”
他颇有意味的看她,“把你抢过来给我掌家?”
吻安忍不住笑,“抢得过宫池奕?”
两个人聊了挺长时间,在临别时,吻安终于忍不住提了一句:“其实你也知道北云家为什么会无形中受一些压制,没打算和晚晚提么?”
他只是温和一笑,“她好容易才回到那个家庭,没多大事就别让她为难了。”
果然还是老好人。
吻安也没多说,只是想着有机会就给沐寒声提一提吧,别真把北云家压制绝了。
好歹仓城那么顾老的城市,四个家族也是一种象征,顾家都没,总不能再少一个。
*
宫池奕从伊斯飞抵荣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原本让他第二天早上过来,非得赶时间。
她在机场口等着,等得无聊了低头摆弄手机,以至于他到跟前了才反应过来。
一抬头,看到他睥睨着手机屏幕,一脸“手机比我重要?”的模样。
吻安笑着收起手机,挽了他胳膊,“累不累?”
男人端着架子从喉咙里“嗯”了一声:“还记着欠我什么?”
她笑眼晚晚,答非所问:“你饿了吧?”
宫池奕低眉睇着她笑嫣嫣的模样,并不买账,手臂一收把她掳紧了,“抓紧时间回去办正事。”
吻安刚想说什么,一眼瞥到了身后出来的聿峥。
愣了一下,“你们俩一起的?……晚晚说他好久没出现了。”
男人手臂稳稳带着她整个人往车子方向走,沉声:“米宝马上三岁生日,他能不过来?”
他不提的话吻安都没有想起这件事。
这么说,他们岂不是要多呆几天才回伦敦?
顺势的,吻安问:“玄影出访荣京的行程是哪天?”
时间正好的话,她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于馥儿把东西要回来。
不过,提到玄影就是点到炮了,他视线压下来,故作肃穆的眼角微微一收:“跟他有安排?”
------题外话------
就卡这么准,正好时间到,一点办法没有~
☆、236、酣畅淋漓
吻安见他这么防备玄影,眸底笑意荡漾,“还真有,想来想去只有我去做最合适。”
无论是他还是聿峥都不合适替于馥儿要东西。
两人上了车,她的手被握着,所以两个人坐得很紧。
她看了他,“我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眉峰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嗓音淡淡的,“不清楚。”
吻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们关系肯定很好,真的不轻?
但又看不出什么来,只好当自己看错了。
她今天也连续到处跑,有些累,一路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
果然刚回到香樟树就接到了晚晚的电子邀请函,说给米宝过一个最正式的生日,把亲近的朋友都邀过来,正好想聚的人都距离荣京不远。
外界不知道米宝的存在,以前的生日都在岛上由沐老夫妇陪着。
吻安放下手机,发现宫池奕正站在两步开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看什么?”她低眉也扫了自己的一眼,又抬头朝他看去,见他的视线已经落在她腹部了。
而后听他颇为认真的道:“我们步调是不是太慢了?没结婚的都都给儿子过生日了。”
……她抿了抿唇,虽然也有这种感觉,但她对生儿育女其实带有本能的恐惧,不仅仅是怕疼。
所以笑了笑,“年轻着呢,顺其自然。”
他从倚靠直起身走过来,薄唇低声:“年轻?”
嗯,她的确是年轻,可他大她好几岁呢,几不可闻的低声叹息,道:“已经是而立之年了。”
吻安微仰脸看他离得这么近,确实能看出他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她平时几乎不会考虑年龄的问题,但是他们已经走过了三年,她今年居然都二十五了。
一半的夫妻极少三年都不要孩子的吧?
只好点了点头,又想到一件事:“首先减轻我的负担,把首辅的位子要回去吧,总长也马上退休了,你得安排好人。”
她这么周到的开始安排倒是让宫池奕无端勾了一下嘴角,“要紧的不该是抓紧时间办正事?”
他刚想俯身落吻,吻安抬手撑着他冷硬的下巴,“你得先答应我!”
政界的事真的是太累了,她必须撂挑子走人不然哪有精力给他怀宝宝?
宫池奕薄唇勾起,模糊的“嗯”了一声。
*
米宝生日是一周之后,去之前吻安就知道该来的人都到了。
晚晚牵着米宝,一看就知道母子俩很亲昵,至于那位本该是宝爸的聿峥并没在一块儿,看上去他就是个来参加生日宴的客人,一席墨衣,整个人都是冷调子。
看来晚晚治他还是有一套的,居然这么久没有闹出半点米宝身世的问题。
沐寒声一家六口排排坐,长辈尊贵,小辈养眼,不爱闹的米宝也被带得活泼不少,估计很少玩得这么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