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没什么可聊的,但他还是陪了会儿。
于馥儿才笑了笑,“你肯定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看时间都看了好几次了。
宫池奕薄唇勾了一下,不予否认,因为他的确是有事来医院。
走之前,只道:“有点事,约了医生,抽空再来。”
于馥儿点了点头,“去吧。”
她知道顾吻安开始拍新电影了,他过来应该是来看顾吻安的。说来,这么多人里边,看起来最惨的是顾吻安,可她最羡慕的还是顾吻安。
同医院,安静的办公室。
宫池奕习惯单手放在西裤兜里,略微思绪的往前,朝着医师办公室而去。
汤乔从另一头跟他迎面,一眼看到愣了一下,皱起了眉,神色有些紧不知道一下子要往哪儿才能不让他看到自己。
“三少!”正好,余歌从电梯那头下来,快步跟上喊了他。
宫池奕眉峰微动、回过头。
“不好意思,有点堵!”她走得有点急。
男人微挑眉看了她的脸,“最近很累?”
要么是昨晚没休息好,神色不太好。
余歌笑了笑,摸了摸脸,“怎么了?”才道:“我最近又不忙,有闲着呢,也就是陪陪东里夫人。”
两个人说着话往前走,迎面的汤乔已经不在原地。
余歌引着他一直往前走,转了个弯进了第二个办公室。
医师刚送走汤乔,一看到两人进来便笑着站起来,“过来了?”
余歌点了点头,从包里拿了自己挂职的证书,道:“三少想把之前的东西取了销毁,省去那些复杂的程序,没问题吧?”
医师看了看宫池奕,目光里带着询问。
宫池奕薄唇微抿,点了一下头。
医师这才点了点头,“冻精储存时间看主人意愿,只要本人愿意,自然是没问题的,我去给底下的人打个招呼就好。”
然后才问:“三少是急着离开仓城还是?”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
余歌笑着接了话:“他很忙,最近都不在仓城,只是回来处理一下。”
“哦~”医生笑着,“三少要是放心,这事交给我就行,因为最早可能也得明天一早才能处理妥当。”
宫池奕也没说什么,在当初的文件上签了字。
两人从医院离开时一起去看了于馥儿,打了个招呼。
余歌和于馥儿也不熟,而且中间还有个跟对方闹绯闻的东里,所以也只是打招呼,没什么多余的话。
于馥儿想跟她说些什么,也没说出来,只笑笑。
出了医院,宫池奕看了余歌,“明早你再来一趟?”
他下午就得飞回伦敦,还安排了两个会议。
余歌微蹙眉,“你不放心?”
也不是不放心,只是谨慎的行事作风使然。
她想了想,点头。
但是第二天早上,余歌行程有变,只是去机场的时候特意路过医院进去看了看,医师正在忙,她只好打了个招呼先走。
从楼层进电梯时和汤乔擦身而过,谁也不认识谁。
☆、244、怕你一放松就太放肆!
汤乔瞥了一眼错身而过的余歌,嘴角一丝阴暗的笑意。
就在来医院之前,汤乔和父亲汤岸见了一面。
汤岸诧异又莫名激动的看着她,“你确定?”
汤乔笃定的点头,“我亲耳听到的,肯定没错。”
只是没想到宫池奕这种男人,怎么会想起来去冻精?他要是想要孩子,愿意生的人一抓一大堆,用得着多此一举的保存下来?
汤乔咬了咬唇,手放在自己小腹的地方,汤岸也看了她,不愧是父女,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听汤乔道:“要不,我把这个留下?反正还没足月,只要我们能好好制造机会,肯定能水到渠成。”
汤岸皱起眉看了急于求成的女儿,“你当宫池奕是吃素的?这种把戏怎么可能骗得过他?小孩没剩下来就可以检验DNA的。”
“何况,我听说他最近根本不在仓城,你要制造机会也得个把月,这孩子早过了时间,早产儿是谁的鬼知道?”
汤乔手心微微握紧,脸上并没有在外的明媚,不是那个在仓城娱乐圈盛极一时、众多观众的新宠。
她声音有些低:“可是我不想再打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她谈不上有什么母爱,但是身子是她自己的啊,长此以往下去,她这辈子还能嫁人,能生孩子吗?
汤岸拧眉,一副语重心长的看着她,“所以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汤家不至沦落于此,爸也不必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能把你托起来!”
汤乔叹了口气,“我知道。”
见她叹气,汤岸拧了眉,“你后悔了?……后悔当初跨出这一步?”
汤乔连忙摇头,“没有。”
他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仓城已经没有汤家的地位,现在你不一样,你还能继续走高,我们忍气吞声这么几年不容易,如果要做,就必须一举扳倒,否则这辈子彻底完了,你懂吗?”
汤乔依旧是点了点头。
闭了闭眼,她都能容忍那些糟男人,甚至打了不止一次胎,还有什么不能忍?
汤岸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这个不能留,昨天不是都跟医生约好了今天过去流掉么?”
因为不是第一次,所以即便只是吃药就可打掉的胎,汤乔也必须去医院,否则怕清理不干净。
很巧,做这些的医生嘴巴很严,是很多上层人士门宾。
汤乔不算什么高贵身份人士,但享用她的人排的上名啊,又肯砸钱,想要他一直秘密帮忙处理这些丑事,轻而易举。
汤乔已经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了包。
又想了想,“那个医生既然当初是宫池奕信任的人,可以帮他做这件事,想必不会轻易被钱收买,如果行不通怎么办?”
汤岸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片刻,道:“办法都是人想的,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无论如何必须办成!”
然后看了她,“你先去医院,其他的我看着办。”
她点了点头,提醒:“我听医生的意思,今天早上就会销毁,晚了就来不及了。”
所以,这其中的问题也很多。
一来,不知道那个医生能不能收买得了,就算她在医院有熟人,手也伸不到那么深,那可是跟宫池奕有关的东西。
二来,她今天才去做手术,刚流掉的身子,过几天再做手术能成功么?她可不认为自己的身体底子有那么好。
就在这儿,汤岸接到了汤乔的电话。
“爸,那个女的刚走,我对医生试探了一下,看来根本行不通。”汤乔微皱眉,略微捂着话筒,在卫生间打电话。
行不通?
汤岸皱眉,又冷笑了一下,“宫池奕本人都不在仓城,我还不信办不了这点事。”
半小时后。
同一家医院,汤乔已经在手术室里等,而门口场面混乱。
“左医生出车祸了!立刻去调血,马上准备手术!”
与此同时,楼上的护士推门进了汤乔的办公室,“对不起,您得等会儿了,左医生出事了,我们会安排其他医生给您!”
汤乔吃了药,小腹很痛。
但脑子里急速的转着,“左医生出事了?严重吗?”
护士神色焦急,只点了点头,快速出去了。
因为左医生的情况很严重,稍有不甚,可能这条命就这样交代了。
而他刚刚还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马上就要进手术室的,却被人紧急叫了过去,说是要出急救车,情况不乐观,需要左医生跟着。
就是救助病人的现场,左医生忽然被车子卷到轮子底下,另一位医生躲得快,但也擦伤严重。
汤乔半天没动,知道左医生为什么会出事。她安静的躺着,她已经能感觉到因为药物作用,一个生命正从身下缓缓流走。
但好像,并不觉得有那么疼了,因为很快,她已经就会有下一个的。
*
左医生的手术持续了几个小时,护士来回从手术室和血库跑了三四次,从手术室亮着的灯都能感觉都里边的紧张和压抑。
下午五点多,手术结束后,左医生的病房也稍微安静下来,同事们不那么紧张了。
但是床上的人还没醒。
同科室的主任看了看左医生带着的护士,“左医生今天的工作计划都做出相应安排了没有?”
护士点了点头,“基本都安排妥当了。”
基本?
主任皱了一下眉,护士为难的看了看他,稍微压低声音凑上前说了几句。
一旁的主任皱眉想了会儿,“既然是他的事,那就马虎不得,他既然交给左医生处理,不仅是对老左的信任,更是对医院的信任,万一办不好,回头整个医院都得受牵连!”
护士被这么一说,紧张的咽了咽,“那……我这就让黄医生去办?平时黄医生和左医生最贴近。”
主任点了点头,又嘱咐:“听说之前那位小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