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几乎都忙着跟东里简谈事,能跟她在家吃饭的时间并不多。
放下餐具,他已经勾住她的脸吻下来。
他那么高大,吻安被轻易托起来,一路吻着,三两步抵进客厅的沙发,他低眉看着她,嗓音略见低哑,“你自己说,还是我动腿让你说?”
那她还是选择老实交代较为明智。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被吻着,说得断断续续,只得双手撑在他胸口,“电影审核好像很难过,我开拍之后,新的审核制度才出来的。”
所以难免会有些被卡的地方。
就这么一件事?宫池奕狐疑的看着她。
“看来,你当真觉得我这个丈夫只能在床上有点用?”他低低的睨着她,嗓音迷人也危险。
吻安笑了笑,摇头,“不敢,池公子顶天立地,神通广大,只是……我不太想麻烦你。”
就算是当初结婚对他耍手段这种事她都自己来,可见她很喜欢凡事靠自己,求别人总要还的。
男人低低的笑,声音越见低哑,“神通广大不敢当,顶天立地倒是真,怕麻烦我没什么可以还的,就先把我这顶天立地解决了?”
说着话的脸是一本正经的,一双冷魅的眸子却邪肆着,要她帮忙解决的‘顶天立地’不安分的蹭着她。
吻安以前时常一副熟女的老练和魅惑,但是在他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咳了咳,“我觉得……先把晚饭吃完?”她提议道。
宫池奕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先吃什么都是一样,不如先吃你?”
……晚餐注定被遗弃。
不过事后,心情大好的三少乐此不疲的给她做夜宵,嘴上说‘吃夜宵不好’,手里没停过。
后来几天,吻安不知道宫池奕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说过一次让她放心。
不过两天后他也问过她,“为什么怕审核过不了?”
她说:“因为那是我爷爷的故事。”
涉及上一辈的一些背景,偶尔怕触及政界的东西分寸没把握好。
宫池奕只点了点头,没再细问,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她非要赶着弄出来给顾老看。
他问过一次之后的第三天,回来宫池奕就轻描淡写的看着刚出浴的她,道:“初审过了。”
她只是惊喜了一下,而后慷慨过去吻了一下他下巴。
男人蹙眉看着她,“就这样?”
吻安裹了裹浴巾,“……我先换衣服,一会儿帮你泡茶?”
身体被他拥过去,俯首落吻:“不用穿了,脱着麻烦。”
……她还能说什么?
十一月,一定是三少开荒劈地、耍流氓吉月。
也是十一月中旬,吻安在一天下午接到晚晚的电话。
“你声音怎么回事?”她放下手中的书,一下子皱了眉。
听到她满满的担心,北云晚没出息的鼻子就酸了,“你忙不忙啊?”
“你要是有事,我一百个忙也过去陪你。”吻安一点都不开玩笑,“你不是在荣京么?找到线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难。”
“你是不是大白天喝酒了?”吻安狐疑着,又肯定着,“只知道说我,你自己都照顾不好……”
北云晚在那头说了句:“先前,聿峥找过我。”
这让两边都沉默了。
片刻,北云晚笑了笑,“好像这回彻底不相往来了……也好……对了,我见过那个叫沐寒声的了。”
她断断续续没着落的说,说到这里,又笑,“远远的看,没敢过去,他老婆太漂亮。”
吻安微弄眉头,“谁还能有你美?”
“我气质不如人家啊。”北云晚很坦诚的自我评价,然后道:“你要是不忙,过来陪我两天?”
不光是需要勇气去跟沐寒声碰面,而且她最近情绪不好,想找人说话。
吻安抬头,见宫池奕从书房回来,不知道拿什么,走过来吻了她。
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应下了。
果然,挂掉电话,男人挑眉望着她,“女朋友比我重要,我这日子过得有些悲哀。”
她忍不住笑,“晚晚平时天下无敌,但是一碰到聿峥就不行,等过了这一次应该就没下回了。”
男人薄唇微动,“与我有关?”
吻安勾了他的脖子,有模有样,“我就过去两三天,等电影复审过了,安排好影院场次就好好陪你,乖,别吃醋。”
宫池奕睨了她一眼。
…。
吻安第二天一早就走,当然,走之前没逃过把每天早上都精力旺盛的人安抚好。
荣京和仓城相隔也就两个多小时,只是全程高速下来还是会觉得累。
见到晚晚的时候,她就在咖啡馆坐着,安安静静,可惜那张脸太招摇。
吻安进去后晚晚才回神笑着看来,“你好快。”
她笑了笑,坐在对面,要了一杯一样的咖啡。
“看什么?”吻安见她一直往窗外看,随口问了一句。
对面的人略微颔首,道:“对面,荣京的外交部。”
所以呢?吻安挑眉。
“我等了这么久,从来正面遇不上沐寒声,不是因为人家位高权重,是除了公司和私人别墅,以及这里以外,没见他去过哪。”
说着摇了摇头,“身为荣京政商大亨,太可怕了。”
吻安想了会儿,“你确定,你跟沐家有关系?”
北云晚慢慢磨着杯沿,“不是我确定,只是因为这个线索是聿峥给的。”
他那个人做事,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末了,北云晚笑了笑,“有人说新总统是沐寒声首肯才能上位的,我在想,他到底多厉害?”
越是厉害的人物,就算她的身世真跟他有关,北云晚反而怕受不起。
吻安摇头,“不清楚,不过,沐寒声之前内阁没有荣京方面的人,荣京也没有今天这么辉煌。”
那时候吻安对沐寒声并不十分感兴趣,她也觉得觉得就算这个神秘总理是宫池奕的挚友,权利再大,也应该跟她没多大关系。
直到后来,她几乎绝望才想起这样一个人物,请求他救她于水火之中。
“叮!”北云晚忽然将咖啡放下,盯着对面,“我眼花了?”
吻安跟着看过去。
一辆贵气内敛的劳斯莱斯停在外交部门口,三小只一般大的小娃娃跟着领头的男孩从车上下来,门口的护卫竟一个也没拦,反而恭恭敬敬的都放进去了。
“你知道我几次从那门口过么?”北云晚看了吻安,“每一次逗留超过几分钟就被驱赶了。”一扯嘴角:“合着是因为我是大龄儿童?”
吻安笑,“你没听说沐寒声有四个孩子么?”
真没听说。
说着话,车上的男人也下来,一丝不苟的定制西服,隔那么远似乎也能感觉到那种城府稳重,就是显得过分沉敛压抑。
直到门里头一个女人在四个小孩簇拥下走出来,沐寒声嘴角才化开温柔的弧度。
吻安看到那个女人时也叹了叹,美,不止是五官,更是清泠的气质。
她以前跟着宫池奕喊七嫂,不过这是第一次记见。
吻安还没回神,晚晚已经匆匆忙忙出去了。
她过去的时候,晚晚已经跟沐寒声说了几句话。
沐寒声看了她片刻,冷峻的五官看不出几分表情。
傅夜七温淡婉和的站在一旁,并不插话,但是听完北云晚的话,柔眉轻轻蹙起。
显然,夫妻俩的表情里都有着同样的怀疑。
也是那时候,稍长的小男孩看了北云晚,“这位阿姨,我爷爷已经在我们家墙上呆了好久了,您这样冒名好像不太礼貌呢。”
小小年纪,倒是不乏绅士和分寸。
男孩话音落下,另外三小只就环着妈妈腿边排排站,“老沐是七七一个人的哦!”
现在的小娃娃都要成精了。
北云晚张了张嘴,看了看沐寒声,又转头,“不好意思,沐夫人,我……真没有要插足的意思……”
后来几个小孩被管家接走,她跟着晚晚跟沐寒声夫妻俩共进晚餐。
他们都是上层社会圈子的人,但实话讲来,吻安觉得在沐寒声夫妻俩面前,还是要拘束些。
宫池奕平时也会很深沉,但也不似沐寒声这般沉重。
他们的聊天吻安没怎么听,但并不十分顺利,毕竟一来就让人家做个dna鉴定说不过去。
…。
晚上回了晚晚租住的地方。
吻安看到她床头柜子上放着的避孕套时顿了顿。
北云晚看到了,淡淡的一句:“别人的。”
吻安显然不信,盯着她,“你那个新交的男朋友呢?也跟过来了?”
那也不应该,晚晚绝不是随便就把自己交出去的人。
脱掉外套的北云晚终于笑了笑,坐回床上,轻描淡写的一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