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儿在门口一站,南夜先看见她了,乐呵呵的一招手,“这一下午,你都溜溜的去哪儿了?竞标的事情怎么样了?”
女人一笑,“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有大使馆里的兴奋,有知道邱建设身份之后的震惊,还有对唐绍军的怀疑……一时之间,又怎么说的完?
甲央一见了她,立刻起身扑到她的怀里,小胳膊环着她的腰,声音嗲嗲的,“小舅妈!我都想你了!”
这孩子……嘴真甜!
白天儿弯下了身子,“是想我?还是想我给你买好吃的?”
她会看眼色……猜想姐弟二人,也许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干脆一拉甲央的手,“走!舅妈带你买糖葫芦去!”
南夜在枕头上动了动头,“那什么,白天儿,买糖葫芦?给我也带一串儿!我要山药的!”
南星儿微一皱眉,浓密的睫毛掩着黑亮的瞳孔,漂亮的脸上挂着天然的娇嗔……美的让人转不开视线,“弟,你多大了!还吃那东西!对身体没好处!不行!”
又扬起声音,“甲央,你听小舅妈的话!别到处乱跑!还有,白天儿啊,也别惯着他,少给他买吃的!”
白天儿敷衍的答应了一声,带着孩子出门了!
昏暗的路灯下,孤零零的一个小推车……车头竖着一捆芦苇,用铁丝扎牢了,插着是几串光鲜诱人的糖葫芦,推车的一旁烧了个小炉盘,上面架着个黑乎乎的铁锅,烧着滚热的糖浆。
卖货的是个穿着蓝大衣的老头儿,动作麻利的现做现卖,把串好的山楂往放到锅里一滚,顺势再摆到一边的案子上凉着,不大一会儿,就成了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
白天儿松开了甲央的手,在怀里掏钱,和卖货的客气了几句,挑了两串最大的拿在手中……再一低头,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原本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甲央,此刻已然不见了踪影。
四处一望,夜幕低垂,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
她急了,扭头就喊了起来,“甲央,甲央?”
过往的路人插话了,“你孩子丢了?是个小男孩吧?我刚在远处看到了,被个男人給抱走了?”
“男人?长什么样?你看清楚了吗?”
“文质彬彬的,穿的还挺好!戴了个金丝边眼镜!”
“往哪边儿去了?”
那人随手一指,“往医院去了!”
白天儿的脑子里像是开着火车,“嗡嗡”的轰鸣着……甲央是南星儿的命根子,出来没有十分钟,孩子不见了,别说是回去没法交待了,自己的心里也难受啊!
立刻拔腿就追,路上见了人就疯了似的问,“见到一个男人抱着孩子过去了吗?”
众人皆摇头……
眼看着到了医院的门口,还是没见到孩子的踪影。
她一个上辈子没哭过的人,此刻都要掉眼泪了……在医院的台阶上打着转,着急的四处张望着。
忽地……
暗影里走出了个男人……半长的棕色羊绒大衣,头上戴着一顶貂皮的帽子,胸前系着一条毛茸茸的针织围巾,遮着大半张的脸,围巾的式样虽然有些旧了,看上去却依旧干净整洁,想必是平时不怎么舍得戴。
男人阴森森的笑了,“白天儿,你找什么呢?这么着急啊?”
唐绍军?
她也没来得及细想,本能的就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是你吧?你把甲央弄哪儿去了?”
唐大公子毫无风度的推开了她,“你去!把南星儿给我叫出来!孩子我就还给你!不然……哼哼,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话一出口,白天儿悬着半天的心才算是稍稍落了地……至少,孩子还没丢!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不住,“唐绍军,你有病吧?你要见南星儿?干嘛使这么龌龊的手段?不是打女人就是抢孩子,我要是她,我也不见你!”
出人意料的,唐大公子并没有回嘴,却自嘲的一声冷笑,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自言自语,“嘿嘿……如果用尽了这些手段,她还是不愿意见我!不肯给我个说话的机会?我的心就彻底死了!死了!”
一挑眉,又恢复了一贯的阴冷,“快去吧!你回来了之后,我就把孩子还给她!”
白天儿下意识的向着他身后望去……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他把甲央藏在哪儿了!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也只好听他的了,“那好吧!你在这等着!我去叫南星姐!”
唐绍军略显激动的跨上了一步,“还有啊!你最好悄悄的跟南星儿说!别让南夜知道了,那样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又厌恶似的一挥手,“除非他现在就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可惜啊!他还站不起来呢!”
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死我活?
他和南夜都到了这种不共戴天的地步了?
白天儿犀利的直视他,“唐绍军,我喜欢有话直说!别让我查出来是你在背后害南夜的!如果是那样?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唐公子抿着嘴角,轻蔑的一仰头,“威胁我?你还嫩着点儿!我出来和人动刀拼世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跟你明说了吧!如果这次真是我想要南夜的命?就不会只是一把走火的枪!”
也没給她回嘴的机会,挥了挥手,“少废话!去吧!”
孩子还被人家掌控着呢,
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