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的就公开说:南夜他媳妇,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要是说出来,不是擎等着两头“驴”打架呢?
那他在中间是个啥角色?
挑拨离间的传话者?
他还没那么傻!
呵呵一笑,“楚北也没说啥!就说你媳妇挺爽朗的!东北姑娘,能喝酒!”
啥?
能喝酒?
南夜心里醋了,“白天儿跟他喝过酒吗?他闲的放什么屁?”
这个可以说!
小新疆一梗脖,“喝了!白天儿和他掐过酒!方队当时也在!你媳妇才能呢!七八两白酒一口就走了,我们都看傻了!”
他不会看脸色……人实在啊!没办法!
得吧得吧就把那天的事儿都给南夜学了,“……就是这么回事!喝完了酒,白天儿那几句话才赶劲儿呢,就差指着楚北的鼻子说了:南夜不怕你,南夜的媳妇也不怵你!”
南夜有些心疼……
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媳妇就是这么满世界跑着为他找凶手的!
楚北那个货?
一般老爷们都不敢跟他犯横,白天儿却愣是一个人扛下了!
默默的低着头,坐在床边不说话,小新疆见了,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讪讪的一拍南夜的肩膀,“行了!别想了!方队让我叫你政治学习呢!走吧!咱们一起去!”
南夜跟着他步出了营房……
就这样开始了军营的新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忙的不亦乐乎!
各种训练交叉进行,每天都必须保证三个小时的锻炼:
比如100米短跑,增强的爆发力和反应能力;单双杠,提高上肢力量和协调能力;滚轮、旋梯,磨砺平衡力和协调抗荷能力;负重深蹲起立和仰卧起坐,加强颈腹部肌肉的力量……
其他时间是文化课和一些初步的飞行知识培训。
方守信知道南夜伤势才好,也算是对他格外的给予了照顾,有的项目就特许他可以暂缓进行,适当的循序渐进。
这样一来,队里难免有人会说闲话,不过大家都是私下的议论,都知道南夜的牛脾气,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半个字!
南夜呢,虽然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自己却不甘落后,每天早上比别人起的都早,先跑个五千米,一个星期之后又加到一万米,眼瞧着体能又慢慢的恢复到了伤病前。
偶尔闲暇之余,夜深人静之时,他就想白天儿,有的时候想得抓心挠肝的睡不着……男女都一样,初尝了情事的甜头,忽然一下子禁欲了,他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怎么受的了?
有时候半夜起来,和谁也不说话,疯了似的做100个俯卧撑,累得满头大汗了,直接就上床……心里头咬着牙的怨白天儿:分开都快十天了,也没来偷偷看过他,甚至连封信也没有!
一想到写信,他更是心里难受!
还没回部队之前,他和白天就商量好了,两个人离得近,就别互通鸿雁了……可不是吗,本市邮寄一封信,尽管是从大院东邮到大院西,拢共没有两千米,可一旦投到信箱里就立刻不一样了,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把信拿到手。
迟来的信件?
仿佛是放凉了的酸辣粉,油腻腻的,就没有了原来火辣的味道。
他当时心里是暗自期望的……不写信,白天儿就会来看他的吧?或者自己可以借个机会跑回去,远远的望一眼她的窗口?
可都过了这么些日子了?
女人却没出现过一回!
怎么能不生气?
南夜虽然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唯独对白天儿的事情上……执拗的仿佛是个小心眼儿的孩子。
他也不知道巴特尔出事儿了,又等了几天,还是没有女人的消息,自己就开始琢磨写家书了!
这天晚上,政治学习一过,同室的两个战友都出去了,南夜左右无事,干脆坐在了书桌前,展开了信纸,咬着钢笔头酝酿起来了:
称呼写什么呢?
白天儿同志?
不好!
白天儿?
还是不够想念!
写了几张,又撕了!
最后摇着头笑自己磨叽,还是落笔成了:亲爱的天儿!
那是八十年代,“亲爱的”这个词,是极其多情暧昧的,字一落下,就闹得他心里痒痒的。
再往下写什么呢?
“亲爱的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