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军愣了……以前南星儿从来没这么跟他说过话,自从那个雨夜之后,南星儿不是惊慌失措的像只小兔子似的躲着他,就是又哭又闹的情绪激动,从来没有这么冷静沉稳和他交谈过!
唐大少依然把南星儿摁在床上,不过,却适当的调整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腰腿还压着她,却用手肘半支起了上身,“南星儿,你不告而别,一走了之,却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有多想孩子!你离开的这半年,我每晚都睡不着觉!我都要疯了!”
“想我?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每次都是霸道的强迫我?让我痛?让我怕?”
“我没有,我是爱……”
“你没有?唐绍军,那时候我16岁,你喝醉了酒冲进来……我疼,我求你,你也没停下!你就是那么爱我的?”
唐大少脸上带着愧疚,“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只要一面对你,我就失控……”
“所以呢,你打算继续失控下去?一辈子强迫我?一辈子我跑,你追?一辈子不能心平气和的像个成年人一样……嗯,相处?”
“相处?我们还有机会相处吗?你给我这个机会吗?”
唐绍军的眼里,忽然燃起了两处希望的火花……如果南星儿愿意和自己心平气和的“相处”,那么也许南星儿就能看到自己的好,也许这个女人就能接受自己,也许自己还能有幸福!
他迟迟疑疑地撑起了身子,坐到了床边,大腿无意识的挨着南星儿的,侧着脸望着床上的女人,“南星儿,我听你的!这次我们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说会儿话!嗯?好吗?”
南星儿低着头,把脸上狡拮的微笑藏得深深的……原来对付唐绍军,只要她的温柔就好!
唐大少还是忍不住的问,“你和甲央走了这么久……嗯,过得怎么样?儿子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他!”
南星儿压低了声音,“唐绍军,只有在甲央的问题上,我不会妥协!他是我的,你永远别想抢!”
“我没想把他从你身边抢走!儿子是我们的!我要我们这个家破镜重圆!我要你们都回到我的身边!还是那句话,无论巴特尔要什么,就算是要我用全部的身家去换你们母子,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马上就可以办!”
“真的?就算要你的整个身家,你也毫不犹豫的愿意给?”
唐绍军斩钉截铁的答,“是的!我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那好,我问你,你能不能给我拿出20万?”
唐大少愣了一下,“什么?20万?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南星儿故意叹了口气,“是为了巴特尔,我想为他做一点儿事!他对我有恩!在最落魄的时候,他收留了我……”
唐绍军立刻打断了她,“你也陪了他八年……用你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南星儿,你不欠他的!你对他的感情是感激!你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从来都是我!”
“别说这些了!我现在只问你钱的事!20万?会不会太多?会不会……”
“我有!我给!你什么时候要?”
南星故作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真的吗?这可是一笔大数目!”
唐大少点了点头……别说是20万了,只要南星儿想要,此刻,他都能拿着刀把自己心剜出来,装到盘子里献给她。
痴迷的望着她……不由的把嘴凑了过去,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面颊。
南星儿也没有推拒,也没有任何反应……垂首敛目,面色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一缕长发散落在了她雪白的后颈上,她用手轻轻的一勾,把头发迅速的撩到了耳后。
就这一个小动作,就让唐大少神魂颠倒了……长久的相思化成一声叹息,额头抵上了她的肩窝,“星儿,你真美,我想你!想得心都疼!”
南星儿将身子向旁边让了一让,“唐绍军,你先让我静一静!我准备在这个家里住一段时间,以后咱们还会见面的!”
她歪着头笑,脸上天真纯美依旧,眼里却有一闪即逝的狠辣,“唐绍军,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你的母亲和甲央之间做个选择,你会怎么办呢?”
唐绍军审视着女人的脸,瞬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南星儿,你跟我说,你突然间对我这么好?是不是……”
他立刻又拼命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是小星儿,是我永远的小星儿……”
南星儿站起了身,缓步走到门边,“天太晚了,唐绍军你回去吧!别忘了你说的钱……”
唐绍军默默的点了点头,临出门的时候,扭头望着她,“小星儿,如果钱能补偿我对你犯下的错!如果钱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不论任何代价,我都是愿意付的!即便是你要骗我,即便是你要报复,即便是你想把我变的一文不名……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什么不知道,我什么都可以忍,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哪怕只是敷衍我……我也是幸福的!”
南星儿微微的笑着,“唐绍军,你的爱到底能够走多远呢?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太执迷,不愿意认输?我们拭目以待吧!晚安!”
这种时候……她还能淡定的说晚安?
唐绍军忽然觉得……面前的南星儿,似是故人来,却又……不一样了!
夜风席席……
几家欢喜几家愁……
叶家大宅里的人,正为各自的未来烦恼……
叶司令也没好到哪儿里去!
开完了作战会议,已经是夜里十点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起身在上衣口袋里拿出里李珍的地址,想了又想,还是叫醒了司机,准备驱车前往……警卫员也要跟着一起去,他摆了摆手,“不用!我是去看一个……故人!”
故人?
前妻?
他孩子的妈妈!
这辈子心里唯一疯狂爱过的女人!
到了别墅,望着窗口里透出的柔和,他又迟疑了起来,浓眉紧锁,站在台阶上抽了一根烟,手举了几次,也没有勇气摁响门铃。
过了大半个小时……
烟蒂倒是扔了一地,他的人还是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