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温热。
初夏一下就扑进了孟云泽的怀里。
双手用力地环抱住他。
太好了,三叔没有离开!
没有再一次丢下她!
眼泪成串成串地落下。
是类似劫后余生的欣喜跟后怕。
孟云泽一愣。
终于明白了初夏眼泪的缘由。
是他给咏咏的安全感不够,才会令在咏咏醒过来看不见他时,下意识地就以为他又再一次地丢下了她。
孟云泽回抱住初夏,把人拥在怀里,在她的发顶上怜爱地亲了亲,主动解释道,“抱歉,早上接了个电话。
怕吵醒你,所以去了客厅。
讲完电话,时间还早,又没了睡意。
想着昨晚肯定是不小心弄伤你了,就去药店买了点药。
顺便出去买了个早餐回来。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应该在你醒来时,陪在你的身边。
咏咏原谅三叔这一次,好不好?”
初夏埋在孟云泽的怀里,拼命地摇着头。
她根本没有生三叔的气。
更何况,一切原来只是误会一场。
她高兴都还来不及。
“是我应该对三叔,还有我自己有点信心的。”
初夏用手背擦去眼泪,红着眼,带着浓重的鼻音道。
她不应该不见了三叔就慌了神。
说到底,还是她对自己,对三叔,都缺乏信心。
孟云泽亲吻初夏的眼睛。
他的傻姑娘。
“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几点上班?
到时候我再叫你?嗯?”
现在都快六点了。
她今天值早班,六点二十就得到。
“这么早就得值班?
那你先躺下。
趁现在有点时间,我给你上药。”
孟云泽扶着初夏躺好。
初夏不明就里,“三叔不是说我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么?”
怎么还得上药?
孟云泽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咳,“不是涂背上的。”
初夏眼底的困惑更浓。
在初夏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孟云泽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管药膏。
很快,初夏就明白了孟云泽手中的这管药膏到底是抹哪里的。
上完药,孟云泽去厨房热早餐。
一直到用完早餐,初夏脸上的红晕久久都未消退下去。
身为老板,孟云泽自然是不用打卡上班。
哪怕他翘了一天的班却不行。
初夏却不得不在八点半准时上班。
“蒋柏舟的电话是多少?要不我帮你请半天的假?”
初夏穿上警服外套,孟云泽就靠在门框边上,看着她把警帽给戴上,没有忽略她微拧的眉心。
哪怕他昨天过程当中再小心翼翼,咏咏的身子总归太过青涩。
情到深处,唔,难免会情难自禁。
孟云泽是担心,初夏的身体会吃不消。
初夏戴上警帽,困惑地望过去。
嗯?
为什么要请假?
“身体不疼了?”
孟云泽见她穿好了,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耳畔轻吹着热气。
初夏的脸一下就红了。
自然是还疼的。
可那点疼痛,比起她训练受过的伤实在也算不得什么,是她痛觉神经比较敏感而已。
贾梦婷的案子还没破,他们科室人手又向来比较紧张,没病没事的,初夏怎么好意思张嘴去请那个假。
“走吧,我送您下楼。”
初夏对着衣帽镜,整了整头上的警帽,跟孟云泽一起出了门。
冬天天亮得晚。
初夏跟孟云泽从宿舍大楼出来,天尚未大亮,宿舍大院的路灯还亮在那里。
“下雪了?”
出了宿舍大楼,初夏才发现,原来早上听见的那一阵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根本不是雨,而是雪。
南方的人,见到雪总是万分欣喜的。
初夏高兴地往前跑了几步,孩子气地伸出手,去接雪。
雪花很快就融化在她的掌心,沁心的凉,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过。
院子的绿化带边上,不知道谁堆了一个雪人。
雪人有成年男子那么高,脖子上围了一条大红色围巾,身上披了件旧式的警服,头上还戴了个警帽,要是远看,还真以为会是风雪中站岗的战士,看上去好不威风凛凛。
初夏小跑至雪人的边上,兴奋地对着孟云泽招手。
“三叔,你快看,这个雪人,好逼真啊!”
“要不要拍张照?”
孟云泽被初夏脸上的笑容所感染,眼底的笑意没有下去过。
“好啊好啊!”
她站在雪人的边上,对着镜头,灿烂的比V。
此时,恰好初升的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初夏的眉眼上,使得她清秀的五官多了分媚色。
孟云泽在镜头之外,思及昨晚的绮丽缠绵。
喉咙发紧,画面就此定格。
“我看看,我看看,雪人全照进去了吗?”
初夏捂着冻僵的耳朵,小跑地跑过去,凑到孟云泽的边上,去看拍出来的效果。
不得不说,孟云泽方才的照片无论是构图还是角度,都完美得叫人无法指摘。
“拍得正好。”
初夏盯着照片惊叹。
孟云泽一手揽在初夏的肩膀上,“看镜头。”
“嗯?”
初夏茫然的抬起头,神情有点蒙,唇边的笑容却恰好地留在了镜头里。
“唔,咏咏你看,这两个人好般配。”
孟云泽看着照片,煞有介事的评论。
初夏没有孟云泽那样的厚脸皮。
羞得耳尖都红了。
“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跟其他的异性单独合影。”
孟云泽转过脸,亲了亲初夏的唇,语气随意,初夏却分明听出了这句话的分量。
一时怔然。
想起那幅在三叔的仓库,被她不小心摔碎了的相框。
明白孟云泽这么说,是在对自己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