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潋歆!”
“怎么不叫歆儿了?还是这样的亲密,把自己都恶心到了?”郁小糖回头,看着依然坐在那里,高雅尊贵的宛如女王一样的郁霁雅,轻笑着说道。
“郁潋歆,不用跟我逞口舌之快!”一直没有占到上风,让郁霁雅也淡定不下去了,看着郁小糖,面色微冷,“听说你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
“是!”郁小糖没有否认,她并不觉得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是一件丢人的事,相反的,她觉得自己的男人很优秀,别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呵呵呵……”听着郁小糖毫不犹豫的回答,郁霁雅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什么?你难道不觉得被用过的二手货根本就配不上你这张漂亮的脸吗?还是说,你故意找这样的男人,不,不是找这样的男人,而是找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小糖皱了皱眉,声音微冷的说道。
“郁潋歆,你这是给我装呢?”郁霁雅问道,“还是你真的忘了,你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孩子?”
这句话,就好像要到闷雷,狠狠的砸在了郁小糖的头上。
几乎是一瞬间,郁小糖脸上的血色就退得一干二净,看着郁霁雅,却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呵呵呵……”看着郁小糖这备受打击的模样,郁霁雅终于觉得,自己的这顿饭不是白请了。
“你果真忘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个和你无缘相见的儿子,才会特意找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男人!没想到你竟然忘了!怪不得,你能活的这么安心!”
郁霁雅说的很缓慢,很缓慢,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却把自己说的话,能够尽数的钻到郁小糖的耳朵里,头脑里,撕碎她的平静,毁掉她的幸福,让她只能在痛苦的深渊里面沉沦。
此时此刻,郁小糖的脑子嗡嗡的响着,带着眼镜的双眼,也变得迷离。
儿子?无缘相见的儿子?
是真的被自己遗忘了?还是郁霁雅在故布疑兵?
郁小糖没有答案,只是……一颗心,就好像被人踩在脚底下使劲的碾压一样,疼的厉害,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一直退到门边,倚在门上,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而龚玥溪,在看到郁小糖后退的时候,就已经很快速的让到了一边。
“看来是真的了!”郁霁雅看着郁小糖这个反应,终于得到了答案,当然,这样的答案对她来说,真的可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郁潋歆竟然忘了!是啊,如果她一直记得的话,自己突然提起来,也不过是让她想起那种痛苦罢了,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她把当初那件事情忘记了,在她觉得很幸福的时候,自己就像是一个刽子手,帮她把记忆捡起来,亲手毁了她的幸福,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不过你忘了也好,那时候你年少无知,跟了一个渣男!渣男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郁霁雅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过来,一直到距离郁小糖一步远的位置,方才站定。
“渣男就是……在得知你怀孕的时候,人家就不要你了!不过你傻啊,人家不要你,你还想把孩子生下来,生啊,肯定得生,不生我该怎么让你记忆犹新呢?”
郁小糖看着郁霁雅,已经被她说的话震住了,脑子控制不住的跟着她说的话去想去思考,脑海中,模模糊糊的画面一闪而过,让她怎么也抓不住,只觉着头疼欲裂。
而郁霁雅,却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郁小糖,她越是要是不想听,郁霁雅就越要说给她听。
“怀胎十月,你就被关在郊外别墅里,足不出户!一直到你的孩子出生,可是,你却连你的孩子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都没哭的可难受了,可是爸爸下了死命令,说你未婚先孕,有辱门风,那个孽种绝不容留!
信不信?不信你可以问问你最好的朋友,龚玥溪,她听了爸爸的话,亲手把你的孩子拿出去丢了的!嗯,就跟丢垃圾一样!”
“不!不……”
郁小糖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嘶喊着。
“不什么?不相信?还是不想承认?哦,对了,玥溪,她那个男友姓什么来着?”歪过头,郁霁雅看着龚玥溪问道。
“姓阎!”龚玥溪说道,这个人的名字,她永远也不会忘。
“哦,是了,姓阎!听说你现在的丈夫也姓阎。不过你千万不要误会,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你的初恋男友,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帝京人!”
“你……丢了我的孩子?”郁小糖没有理会郁霁雅,而是歪着头,看着龚玥溪,一字儿一顿的说道。
128 多怨他!
几乎没有怀疑,郁小糖就信了郁霁雅的话,曾经,她也十月怀胎,曾经,她也有自己的孩子。
心里有一种痛,说不上缘由,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憋闷的厉害,总觉得少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
而现在,她终于有了答案。
被质问的龚玥溪,脸色控制不住的发白,却强自镇定,不让自己慌乱。
“我只是奉命行事!”良久,龚玥溪终于开了口,语气淡然的说道,“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郁家,不会让那个孽种存在坏了名声!”
“他不是孽种!”这两个字,触动了郁小糖的神经,原本死死忍着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了龚玥溪的脖子,“你把他丢哪里去了?你说,你把我儿子丢哪里去了?”
“唔唔……”猝不及防被掐住脖子的龚玥溪,不由得闷哼一声,随后,别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而郁霁雅,双臂环胸,没有要向前帮忙的意思,而是倚在门上,看好戏。
“你到底把我儿子丢哪去了?”郁小糖死死的掐着,任由龚玥溪如何的挣扎,都没有办法撼动她分毫。
龚玥溪根本就没有想到郁小糖会突然发狂,一时之间,无论她如何的用力,都没有办法挣脱开来,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龚玥溪只觉得头晕脑胀。
她……她不会真的命绝于此吧?
双眼迷离的时候,已经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的龚玥溪想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阎烬带着他的下属,每个人都穿着军装,荷枪实弹,终于踏进了泰和大酒店的大门。
一楼的工作人员没有见过这个阵仗,看着那几个面无表情的军爷,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阻止他们进门了。
便是大堂经理,也只能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郁小糖在哪儿?”阎烬没想吓人,但是为了节省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郁小糖,他只能如此。
“郁……郁小糖?稍……稍等,我查……查查!”阎烬正对面的接待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连忙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原来……是找人啊!其他的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那个接待员查出什么东西来,之前那个,被郁霁雅委派的服务员,就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很快就想了起来,连忙举手说道,“我……我知道她在哪儿!”
“带路!”阎烬看了过去,语气森冷的说道。
“是……是!”举手的服务员应了一声,这才领着阎烬他们向电梯走去。
八楼,郁霁雅订的包厢门口,服务员回头,看着阎烬他们,颤巍巍的说道:“就……就是这里了!郁小姐就在这个包厢!”
“张建峰开门!”阎烬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死神说道。
“是!”死神应了一声,然后,直接把快要被吓傻了的服务员提到一边,抬脚,狠力的踹了过去,就听砰的一声,门就被踹了开来。
死神不知道,郁霁雅就倚在门上看戏呢,被他这么突如其来踹了一脚,直接就扑倒在地。
堂堂的国际巨星,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呆呆的趴在地上,完全忘了反应。
是了,疼倒在其次,主要是现在这个状况,五体投地的模样,好像还被很多人看见了。
这一刻,郁霁雅有一种恨不能去死的感觉,当然,死之前,一定要先弄死做那个让自己狼狈的人。
而就在死神把门踹开的那一刻,或许是因为强烈的求生欲,或许是郁小糖终于力有不逮,终于,龚玥溪一把推开了郁小糖。
无论是身还是心都疲惫到了极点的郁小糖,被这么用力的一推,退了几步,也终于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郁小糖!”
跌倒在地的郁小糖,眼前一黑,意识消失之前,听见这声焦急的声音,与记忆中的那个声音重叠,已然昏迷的郁小糖,控制不住的颤了颤,随后,便落进一方温暖的胸膛。
“郁小糖!”阎烬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抬头,别看见那个女人,开门的一刹那,她把他的郁小糖推翻在地。
刚刚没了桎梏的龚玥溪,咳嗽了几声之后,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嗯,原来,能够自由自在的呼吸,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就在她在心里感叹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道阴骘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龚玥溪愣了一下,不由得抬头看去,却在看到那个人的脸时,彻底的僵硬成了石头。
“阎……阎烬!”
所以,郁潋歆嫁的男人就是……就是阎烬?不是同一个姓,而就是他阎烬本人?
“不……不可能的!”龚玥溪摇了摇头,失神的呢喃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兜兜转转,郁潋歆最终还是嫁给了阎烬?
阎烬是帝京人,地地道道的帝京人,说的话,都是一股子京味儿,一副豪门贵公子的架势。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阎烬,只是长得跟阎烬一样的人?
哦,对了,说不定他跟阎烬是亲戚关系,毕竟都姓阎,长得像也是正常的。
然而,老天终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阎烬虽然看不出她的名字,却知道,曾经,她一直呆在郁小糖的身边。
此时此刻,阎烬顾不得她们,径自把郁小糖抱了起来,转身,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
“这两个人给我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离开!”阎烬说着,然后便抱着昏迷的郁小糖向外面走去。
“你敢!”这个时候,一直被别人忽略的郁霁雅终于忍不住了,顾不得丢脸不丢脸,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阎烬的背影,语气凌厉的说道,“就算你是军官,你也没有权利说监禁我们就监禁我们!”
阎烬却理都没理她,径自抱着郁小糖离开了。
对于郁霁雅的问题,阎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要控制几个人的行动自由,还怕找不到理由吗?
郁小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得知自己怀孕了,又害怕又开心,怕的是,她没有怀过孕,对于未知的事情,人们总有一些恐惧,开心的是,这是她和她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她想生下来。
一个长得像她又像他的孩子,那该有多好看啊!
然而,就当她要想法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她我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分手吧!
分手吧!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一句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然后,她嘴里已经准备好的惊喜,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说,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让她把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是了,当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为他怀孕什么的,绝对不会是一个惊喜,反而是一个灾难。
所以,她还如何说得出口呢?
她那么喜欢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成为他的灾难?
然后,她说好!
他说:“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