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从她嘴里听到慕月白三个字,他就想杀人。
听到慕月白他不爽么?
她好想告诉他,她比他更加不爽,更加的难过百倍千倍。
起码她跟慕月白是清白的,他呢,都跟人家睡了,还把人给睡腻了。
夏冰倾越想越崩溃,她稳住气息,理直气壮的说:“对啊,我问他了,我应该可以问吧,她是杀人犯啊,她企图要害死我,难道我不该关心么?另外,我这两天想了想,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她不害慕家的其他人,为什么独独拿我作为目标,是不是你以前对她不好?”
慕月森表情冷酷的回她:“因为她有病!她就是个疯子!在疯子的世界里没有理智可言。”
夏冰倾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你好像还是没有回答我,你跟她的关系究竟如何?”
“不怎么好,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不是善类。”慕月森表情里透出浓浓的不屑。
“是嘛!”夏冰倾自肺腑中绵长的吐了一口气,拼命的压抑情绪:“听起来,你似乎还很讨厌她。”
“可以这么说!”慕月森回答的直接,几乎连想都没有想。
顿了顿,他又心思凝重的吐了一句:“她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我要尽快的找到她,然后送回美国,这样你才会安全。”
“她杀了人,你不打算送警察局么?你不打算拷问她动机么?你这样子把她送走会不会太草率了?”
夏冰倾表情假装好奇,心里却在冷冷的笑着。
“警局那边没有证据,她存在一天都是威胁,疯人院才是她的归宿!”慕月森平静到近乎残酷。
夏冰倾忽然发觉,他真的是挺会装的:“慕月森我还是不明白,既然这只是一个从疯人院里逃出来报复社会的疯女人,你之前为什么不肯就告诉我?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纳闷!”
“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最重要的是我怕会吓到你,我觉得这种事情,我来处理就好!”慕月森握了握她的手,法相指尖凉的像冰。
她想要一拳挥过去。
说白了,他想要速战速决的处理这件事,因为弄的不好,她跟米亚见面,他就会东窗事发,到时候还真的会“吓”到。
这个男人自私,恶劣,残酷,无情。
他可以把一个女人宠到天上,玩腻了,也能把女人踩到脚底。
夏冰倾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不断的喘息,再喘息。
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揭穿他的谎言,又怕,迎接而来的立刻就是属于她的那座地狱。
只要忤逆他,谁都没有果子吃。
“我了解了,顾阿姨说完血糖过低,我睡了,不要在打扰我。”她麻木的说着,躺下来。
拉高被子,她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可还是冷,这种冷,来自身体的深处。
它比伤心难过来的更加诡异,仿佛她爱上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恶鬼。
可她又是真的爱他,所以害怕着,却又疼痛不止。
慕月森看她似乎也没什么,就不去打扰她了。
最近这丫头就没有正常过。
*
夏冰倾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月。
她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了,每天只做吃跟睡两件事情。
可心里越来越压抑,就像在心上装着一个手雷,时间过的越久,越有爆炸的欲望。
看着每天在她面前来来去去的男人,她无数次想要爆发,只是想要宝宝,她又软了下去。
深夜。
夏冰倾敏感听到一阵信息声。
然后慕月森从床上轻轻的起来,穿起了衣服,迅速去了外面,速度比往常都要快。
夏冰倾隐约有一种预感,这信息是那个女人发来的。
女人有时候的预感很灵验。
在他起身后,她也迅速的起来的。
但是追到下面,他的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拖着僵硬的身体回到楼上,她坐在沙发上,十指深深的插进了发丝里,用力的拽进。
心像架在火上烤着,还撒上各种的调味料。
她像是木头似的在沙发上呆坐到了天亮,思绪混沌,愤怒沸腾到了最高的点。
凌晨五点。
电话机响了。
夏冰倾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
她没说话。
她等着对方说。
第二百七十四章:米亚送的礼物
“冰倾你还好吗?”寂静中,魅惑的女声如同黑暗中涌来的潮水,阴凉的渗透进夏冰倾的耳膜。
一下便击中了她几近涣散的灵魂。
恍惚,碎裂。
夏冰倾握着听筒,呼吸很浅,像随时会扯断的细线。
电话那头,女人懒魅入骨的声音自顾的诉说着:“现在是凌晨五点十三分,我坐在飞机上,外头的天很黑,什么都看不到。黎明前的天空总是这样的可怕,不过,今天的心情有点不一样,因为——我们又在一起了!久违的激情让我如同初生的婴儿般透彻,一如七年前那般的炽热疯狂,他比以前更棒了!我有点舍不得离开了!可惜啊,男人提起了裤子就不认人了,他跟从前一样那么额残忍,做的时候像头野兽,完事了,就让我滚回美国。可我就是个贱骨肉,即使他这么对我,我还是好爱好爱他,夏冰倾,你说你怎么不去死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成为他的女人?”
手指握的听筒格格作响,身体不受控制的仿佛被抛入了寒风之中。
“疯子,你该滚回美国去了,去你的疯人院里好好的呆着,有生之年,都不要想在出来了,哪里就是你永远的牢笼。”夏冰倾恶狠狠的说着。
这一刻若是她照镜子的话,会发现,自己也犹如一个疯子,披头散发,双目布满了血丝,里头充斥着怨气。
“别傻了,哪里是困不住我的,即使有人想要困住我,但也有想要救我出去的人,我还会回来的!”她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仿佛厉鬼在她耳边吟笑。
夏冰倾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渴望一个自己能够拿刀,一刀子捅死对面的女人。
“飞机快起飞了,我要关机了,临行前,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最多五分钟之后,三哥就该到家了,礼物我偷偷放在他的口袋里了,连他都不知道呢!好了,我要挂了,后会有期!”
说完了,电话就断线了。
夏冰倾呆坐着,心血流的很慢很慢,仿佛着血液就像是凝固了,冻结了.
就连呼吸都一并给遗忘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墙上钟从一分,跳到两分钟.在跳到五分的时候,电梯门定的叮的一声开了。
仿佛是一场预言灵验了。
望着走进来的慕月森,她的心也随既像被活生生的捅了一刀。
连喘息的机会的没有,就直接跌入了万丈深渊。
如果说之前全部都是她在猜测,那么现在就是证据确凿。
要不是他们真的在一起,那个女人又怎么会算的如此之准?
全身每一个细胞额,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刹千军万马般的杀来,践踏过她的理智,摧毁了她的冷静。
她离即将发疯只差那么小小的一步。
慕月森略带疲惫的走进来,赫然看到坐在沙发上,无声无息夏冰倾,结实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在房间里睡觉,坐在这里?”他走过,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觉不妙。
“去哪里了?”夏冰倾努力克制着体内的汹涌,保证平静的问。
慕月森眸光深刻,表情沉着的停顿了许久才从薄唇里吐出一句话来:“工作上的事情,我回了一趟公司!”
当时,他看她状态已然如此的差,他实在是无法将实情说出来。
这几个星期来,她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问过心理医生的这种情况,他是可能是产前抑郁症。
可,对夏冰倾而言,他的回答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觉得有一股灼热的气焰碾压着她的大脑,滚滚而来
她失去理智的起身扑上去,直接摸他的口袋。
“夏冰倾你做什么?”慕月森接住扑过来的小身子,她现在的比她怀孕的时候还要瘦,他这么一抱,都磕到了她的骨头。
夏冰倾摸到一个东西。
是塑料袋。
湿湿的.黏黏的.无比的滑腻!
她拿出来!
低头定睛看了一眼。
脑中嗡了一声。
“啊——”她尖叫着扔开了,倒退了无数步。
袋子掉在地上。
慕月森眸色重重一沉。
他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冰倾脸色惨白,盯着地面上的的袋子,那里头赫然是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她就算没有用过,可不代表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