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
代价?
顾念琢磨着这话语之中的含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目光呆滞了几分,哑声道:“可以关灯嘛?好亮……我好怕。”
关灯?
傅景深闻言蹙了蹙墨眸,现在是白天,根本就没有在开灯。
是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嘛?
自己……特么的居然又要犯贱的心软了。
傅景深强迫自己不去理会,神色冷漠,直接径直离开。
顾念:“……”
不要走……
等到傅景深起身要走,顾念这才跌跌撞撞的准备向着门口走去,可是双腿打颤,根本站不住,只能是爬着过去。
“不要走……”
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害怕啊……
没有人来帮自己。
那些个男人们在伸手摸自己。
不要碰自己……
不要……
顾念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发病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到哪些个龌龊的男人,伸出油腻污垢的大手抚摸着自己,扯着自己的衣服。
顾念哽咽着,泪水从眼眶中无助的滑落。
“景深哥……不要走。”
……
傅景深心痛难忍,刚走出卧室,懊恼的狠狠地抬手砸向一旁的墙壁。
Shit!
刚刚自己居然强迫她了。
还伤害她了。
天知道……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
爱至心尖的人,伤了她分毫,事实上,是百倍,千倍,万倍的付诸在自己身上的。
右手鲜血淋漓,疼痛感却远不及自己伤她之后的心痛。
……
傅景深走下楼,薄唇抿起,见春嫂端着粥上传,淡淡的开口道。
“她在楼上……春嫂,你等下去看下她的情况,然后打电话告诉我。”
“记住,不要被她知道我在关心她。”
春嫂看到傅景深的大手在流血,赶忙说道:“少爷,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用管我……照顾好她就可以了。”
春嫂:“……”
春嫂看着傅景深径直的离开,暗暗着急,这小俩口怎么发现矛盾变得更严重了啊。
春嫂没敢怠慢,迅速的向着楼上走去。
卧室里,空无一人,春嫂连忙向着浴室走去。
……
春嫂一推开浴室,就看到顾念整个人目光无神,蜷缩在角落处。
甚至……头还不断的向着冰冷的墙壁上撞去。
“不要开灯……好亮……”
春嫂深色一惊,看着周遭的一片狼藉,再看看顾念身上的睡衣凌乱,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尽是暧昧的痕迹。
不难看出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春嫂连忙上前开口道:“念念,你怎么了啊……别撞头啊。”
“哎呀呀,不得了了,都撞红了,再撞下去的话,得出血了啊。”
顾念:“……”
春嫂?
顾念认出是春嫂,红着美眸,颤抖的伸出小手一把抱住了春嫂。
“春嫂,我觉得我好冷啊。”
“我在这儿……在这儿的。”
“我还觉得我脑子头晕目眩的,得撞一下才能清醒一点……”
“还有啊,春嫂,能不能把灯关了,好亮啊……”
春嫂因为顾念现在的异样,无助的像个孩子,也跟着哭红了眼睛。
“念念,你别吓我啊,这是大白天啊,根本没有开灯啊。”
“白天?”
顾念似乎是在怀疑春嫂话语之中的真实性。
白天嘛?
顾念颤抖的站起身子,想要看向浴室外……
只是还没有等站得住脚,顾念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春嫂赶忙上前接住了女人倒下的身影……
“念念……”
……
春嫂摸着顾念的身子发冷,再看看女人额头上的伤,以及女人刚刚语无伦次的,想打电话叫救护车。
但是这顾念身上折腾出来的一片狼藉,到时候万一去了医院,再被有心之人胡乱写就不好了。
一想到这儿,春嫂迅速的将顾念扶着躺在了大床之上,随后拨通了傅家的家庭医生电话,顺带咬了咬牙,给傅景深拨去了电话。
……
傅景深正在开车,事实上,思绪凌乱,注意力压根就不在前方,包括方向盘上。
春嫂的电话响起,傅景深迅速的将车停下,然后接通了电话。
“她的情况怎么样?”
“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太不像话了。”
春嫂来傅家几十年,从未舍得或者是敢越权责骂过傅景深一句,这一次,是第一次。
傅景深闻言暗了暗美眸,沙哑着声线。
“她情况到底怎么样?”
“我刚刚进浴室的时候,就看到念念一个劲的拿头往墙上撞,不仅如此啊,一个劲的说着胡话,说关灯这类的……好像是受了刺激啊。”
傅景深:“……”
刚刚离开之前,顾念的确是这么说过。
当时自己并未怀疑……
现在春嫂又在自己面前这么说,傅景深脸色微微一变,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念念刚刚晕倒了,我把她扶到床上休息了,少爷,我给家庭医生打去电话,你也快回来看看吧,我感觉……这一次她好像情况很严重的样子啊。”
“嗯。”
傅景深迅速的调转车头,向着南城别墅开去。
……
南城别墅,卧室内:
顾念被春嫂小心翼翼的擦了下身子,然后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事实上,擦身子的时候才发现,女人的手心里有血迹。
春嫂这么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指甲盖嵌入到血肉里了。
到底是隐忍到什么程度,才会这般伤害自己啊。
春嫂瞧了之后更加心疼了。
……
很快,春嫂听到房门被推开,看到傅景深的身影,连忙将顾念的手心摊开。
“你看看,指甲都被掐断了,手心里都是血。”
傅景深:“……”
傅景深看着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额头的确是有一块儿红,不难看出撞得不轻。
傅景深视线定格在顾念的手心里,眸子里尽是懊悔和心疼。
对她,自己勃然大怒,施加惩罚。
事实上……她受到伤害,最先心疼的人还是自己不是旁人。
傅景深薄唇抿起,哑声道:“私人医生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