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恕我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你……”
傅母满脸怒意。
傅莫深缓缓说道:“爷爷被害这个案子本来就有蹊跷,我没办法在已经知道有蹊跷的前提下装聋作哑。”
“还能有什么蹊跷!”傅母气得冷笑了一声,“你倒真是她苏然的好丈夫,居然联合警局将案件调查情况对我们自家人瞒得死死的,这是防着谁呢?”
傅母语气里全是愤怒和失望。
傅莫深眼睛里闪过一抹晦涩,抿了抿唇,缓缓道:“抱歉。”
他为了不节外生枝,动用了他曾经作为特殊部队重要成员的特权。
“砰!”
一个茶杯猛地摔到了他面前,在脚步碎了一地,里面的茶水也洒了出来,将干净的裤脚和鞋子弄得一片狼藉。
“滚!滚出这个家门!你如果执意要护着苏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傅母厉声说完,就冷着脸上了楼。
第两百九十章 傅老爷子葬礼
最后,这场交涉自然是不欢而散。
傅莫深离开了傅家大宅,白雅匆匆跟了上去,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冷若冰霜的侧脸,犹豫了一下,道:“莫深,你今晚说的那些话的确伤到傅伯母的心了。”
“要不……等明天伯母稍稍消气了,你再过来给她诚心道个歉吧。”
傅莫深脚步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来看她,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声音更是冰冷骇人。
“白雅,不该插手的事就别插手。”
白雅面色一僵。
耳边,男人冷漠的警告声还在继续。
“你要记住,你姓白,而不是姓傅。”
傅莫深说完,就从她身侧擦身而过,整个人冷漠得仿佛一尊没有丁点人情味的修罗。
夜色很凉,留在原地的白雅面上毫无血色。
她用力攥紧了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掐得掌心生疼,可是肉体上再大的痛楚都掩盖不了心底的寒凉。
良久,她扯了扯嘴角,凄然一笑。
果然,在她的世界里,不会有比爱傅莫深更痛苦,更绝望的事了。
凌晨一点多钟,一通电话打进了傅家大宅。
“喂。”傅父就坐在沙发上,接了电话。!%^*
“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傅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电话那头,傅莫深人还在公司里。
此时,夜幕很深,办公室内的灯光刚刚关上,他站在落地窗前,视线望着外面已经陷入沉寂的上京市。(!&^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您怎么还没休息?”
“我要是睡了,谁来接你这个电话?”
傅莫深揉着充满倦意的眉心,闻言,倒是忍不住淡笑了一声。
“您怎么猜到我今晚还会打电话过来?”
傅父轻哼了一声,“我毕竟是你老子!”
傅莫深嘴角微抽。
傅父这时颇为不耐烦道:“你妈刚睡下,这些日子她睡眠质量很不好,待会儿估计就会醒,你有话就赶紧说。”
末了,又忍不住斥了句,“你妈今晚真被你气得狠了!”
傅莫深叹了口气,“抱歉,只是妈对苏然的成见真的太深了,爷爷这个案子……”
傅父打断了他,“行了,我就知道是这个事。旁的你也不要再跟我说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于你爷爷案子的事,我知道再怎么劝你,你都不会收手。我这两个小时内,仔细想了想,苏然她父亲到底是因为救你的性命才牺牲的,先不管我信不信她,我们傅家在这个案子上终究不能什么都不做,让人家寒心。”
“所以,能不能证明苏然真的是无辜的,就看你自己了,我不插手干预你。”
傅莫深听完这番话,沉凝的神色缓了缓。
这就是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谢谢爸,那妈那边?”
“我尽量帮你稳住你妈,只是,有个条件。”
“您说。”
“让雅子重新回你公司,做你秘书。”
傅莫深眸光微顿,沉默了两秒钟,才开口应声:“好。”
之前他把白雅给解雇了,傅母没少数落他,但他从来没想过让白雅重新回公司,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妥协。
“等办完你爷爷的葬礼,便让雅子重新上任吧。我知道你对雅子有成见,只是你不让步,你妈那边也不会让步。”
“嗯,我能理解。”
“还有天晴那边,”说到这,傅父顿了顿,脸上多了些复杂难明的神色,“她是我和你妈从小亲自放在身边养大的孩子,相比于苏然,我更相信天晴。在事情真相查清楚之前,你别到天晴跟前找她麻烦,免得刺激到她。”
“否则,我和你妈都会站在天晴那边。”
“嗯。”
傅莫深垂眸,缓缓应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妈那边就拜托您费心照顾了。”
傅父冷哼了一声,“这就不用你来叮嘱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成。”
“等爷爷的葬礼结束,短时间内我不回老宅了。”
“不回更好,省的你妈堵心。”
他说一句,傅父就怼一句,傅莫深无奈苦笑,道了声“晚安”后,便挂了电话。
傅老爷子的葬礼就在周五这天,也就是一天后,这个日子是请了上京市著名的玄学大师定的。
礼拜五早上,上京市天空应景地下起了小雨,还刮着微风,雨点吹在人身上,沁心的凉。
前来参加傅老爷子葬礼的都是上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以军政两界的人最多。
进进出出的人都带着吊唁用的白花,身上穿着色调沉重的黑色衣服,气氛格外肃穆。
葬礼也是按照流程走的,由于傅老爷子生前位高权重,在老宅外面还围了一圈的记者进行报道。
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就在葬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那不是厉寒吗?”
记者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道惊呼声。
顿时,门外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从一辆黑色宾利车上下来一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可不就是厉寒吗?
刹那间,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本来还很安静的记者群猛地炸开了锅,将镜头朝厉寒对准的同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傅家还请了他?”
“傅莫深不是跟厉寒是死对头吗?而且这次傅老爷子被害,我听说可能跟厉寒也有牵扯,傅家不可能请他来吊唁。”
“那就是不请自来了?”
“不请自来,那待会儿可就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啊,嘘,你管好自己的嘴,这里可是傅家。哎,可惜我们进不去,不然明天就有大新闻可写了。”
“厉寒意外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大新闻了。”
“这倒也是。”
在记者的议论声中,厉寒走近了。
一时间,“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绝于耳,闪光灯亮如白昼。
厉寒恍若没有察觉到一般,面上没有丝毫波动,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过长长的林荫道,直直走向主宅大门。
“厉总?”
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保卫员,看到他,先是一怔,而后齐齐戒备起来。
厉寒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变化。
他眉毛一挑,狭长得有些冷漠阴鸷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讥诮来。
“我来给傅老爷子吊唁都要拦着,这就是你们傅家的待客之道?”
保卫员面色严肃,语气冷硬,“抱歉,厉总,你不在邀请名单之列。”
厉寒闻言,淡淡嗤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屑。
说的好像他很想来这一样,如果不是……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异常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过来。
“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