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跟傅莫深一起去文川?”苏然边朝着小峰走过去边问道。
“傅总让我留下来带您去吃晚饭。”小峰恭敬的说道。
被说中心里所想,她的确忘记了要吃晚饭这件事情,苏然无奈的笑了一下,“要不要这么夸张。”
她感觉傅莫深把她当个小孩子在照顾。
“夫人的事情都是大事,您请。”小峰弯腰做了请进的动作。
苏然无法,不能辜负了傅莫深的一番心意,弯腰进了车,“去方华林那边,随便找家中餐厅吧。”
L’amant就在方华林附近。
“好的。”小峰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说道。
苏然在车上一般不玩手机,长时间盯着手机屏幕会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一路上她都盯着窗外发呆。
快到方华林的一个拐角,他们正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苏然无意间看见对面斑马线上走过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
个子不高,很瘦小,黑头发,打扮的很时尚,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Gucci手袋。
苏然心里一紧,打开车窗外倾身体想要看清楚一些,苏然不可置信的喊出那人的名字,“flank?”
那人已经走到马路斜对角,马上就要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不假思索的打开车门,朝着那人的方向跑过去。
“夫人!”小峰惊叫出声,还好他们的车靠着人行道,他紧接着也开门追了出去。
不巧的是斑马线提示灯变成了红色,苏然已经跑远了,小峰左右看了看,等不及绿灯,顶着车流横穿马路。
苏然踩着高跟鞋跑不了太快,所幸那人走得不急,倒是慢慢缩小了两人的距离。
心里着急没有看地面,苏然一个不察踩到小石头上,崴了脚但没有摔倒。
脚踝很痛,她看着远去的背影,把心里的名字大喊了出来,“flank!”
那人听见苏然的呼喊后下意识回过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正是Gerry失去联系前见过的flank。
见flank回头了,苏然还没来得及高兴,flank突然转身快步离去,眼见着就要走远了。
苏然脸色大变,顾不上脚踝的生疼,扔下高跟鞋拔腿追了上去。
但是小腹又不争气的隐隐作痛,越来越痛,痛的她小腿肚子不由打颤。
她痛的脚下一个趔趄,及时扶住旁边的绿化树才没有摔倒,不甘心的大声喊道,“flank!站住!”
Flank怎么如她所愿的站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flank拐了个弯消失在方华林的马路尽头。
苏然懊恼的把手包扔到地上,按住作痛的小腹,忍无可忍的对着空气吼道,“Gerry到底去哪儿了!”
小峰终于追了上来,手里拎着苏然的高跟鞋,喘着气从地上捡起包,扶住她,担忧的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苏然说,但其实她此时此刻非常有事,不仅身体不太舒服,连心理也极其不爽。
“我扶您回车里。”小峰说。
苏然不甘心的又看了看flank消失的方向,确定他们跟不上了,便点了点头往回走。
脚腕痛,肚子痛,让她没什么胃口吃饭。
“直接去L’amant吧。”苏然对前面开着车的小峰说。
小峰有些犹豫,“可是傅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您去吃饭。”
“回去我跟他解释,去L’amant。”身体的不爽快让苏然有些不耐烦,语气不由强势。
“好的。”小峰妥协。
如愿去了L’amant,但是苏然再次扑了一个空,她给程真留了个电话号码,让程真有Gerry的消息或者看到flank就给她打电话。
小峰把她送到圣都华府后就离开了,苏然直接去了厕所。
她以为是她长时间没有运动,突然跑得太快导致肚子痛,没想到一直痛了这么长时间。
脱下内裤一看,上面有些落红。
苏然以为是例假来了,便忍着难受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垫上卫生间早早休息。
这次的痛经格外凶猛,无论苏然以什么样的姿势躺着都无法缓解那份疼痛感,夏天开着空调裹着被子,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此刻她分外的希望有人能陪在她身边,而她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居然是傅莫深。
那个男人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和姿态霸占了她的精神和世界。
傅莫深一回来就看见苏然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蹙起,看起来很难受。
他一惊,连忙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询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听到傅莫深久违的声音,苏然以为她是痛极了产生了幻听,颤颤巍巍的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担忧的黑眸。
“傅莫深?”她小声的叫了一声那双眼睛主人的名字,语气迟疑而虚弱。
“是我,我在。”傅莫深心疼的擦去她额角的虚汗,另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握了握苏然搭在小腹上的手。
傅莫深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让苏然鼻头发酸,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意志力总是最薄弱的。
“我肚子疼。”她说道,像只被母猫抛弃的幼崽,委屈而软糯。
艳丽的眉眼并没有因为苍白而失去颜色,反倒多了几分异样的风情,我见犹怜。
傅莫深眼眸深了深,苏然直觉到傅莫深不高兴了,眼前一晃,傅莫深掀开被子,把她从床上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苏然中气不足的问道。
“去医院。”傅莫深冷淡的说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楼梯这里,苏然勾住傅莫深的脖子,乖顺的说,“不用了,就是例假来了,痛经而已。”
傅莫深抱着苏然的双臂很有力,一口气走到停车场都没有大喘气,包裹在西装下健硕的胸膛让苏然忍不住想要依赖。
费劲的打开大门,傅莫深走向车库的步伐并没有因为苏然的话而有所停顿,“我记得你以前经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关于苏然的一切,早就不知不自觉的都被傅莫深牢牢记在心底。
苏然无言以对,这次的确比较奇怪,她以为是她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导致例假时间不准,所以才会这么疼。
把苏然轻轻的放到副驾驶上,然后放平座位,傅莫深把苏然的散发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在上面印上一吻。
看着她的眼睛,傅莫深说,“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乖。”
苏然有些脱力的躺在座位上,微微失神的看着这双永远平静深邃的眸子,不由自主顺从的点了点头。
在去医院的中途傅莫深给安和医院的院长打了个电话,所以等他们到医院之后直接去了妇科检查室。
检查结果出人意料,妇科主任拿着化验单,表情怪异的说,“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苏然震惊,和同样面露诧异的傅莫深对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
妇科主任是个上了年纪有些资历的老医生,一看苏然的反应便说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真的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差点孩子都没了,还能当是例假。”
第一百零八章 我们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我,我是苏然啊,医生您没看错人吧?”苏然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医生边低头在纸上写东西边说,“还好你们来医院了,不然由你们折腾下去这个孩子早晚保不住。”
医生把鼻梁上的眼睛取下来,把单子递给傅莫深,“去拿药。”
傅莫深的表情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接过单子,摸了一下苏然的头就出去了。
苏然看着他高大挺直的背影,摸不透他的想法。
医生看了看苏然的吊瓶,调慢了输液速度,交待道,“你今天留院观察一晚上,有什么不适就说。”
“哦好,谢谢您。”苏然看向医生,白着脸有些恍惚的回道。
眼见着医生也出去了,整个病房只剩下她一个人,苏然静下来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低头摸着自己尚还平坦的肚子,眉头微皱,表情复杂。
属于她的孩子,属于她的至亲,她曾经是多么期盼能有这样一个血液相容的亲人出现。
可是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她和傅莫深的家连能不能维持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乱七八糟的,所有事情都毫无头绪。
傅莫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坐到苏然的床边,揽住苏然的肩膀,覆上她抚摸着小腹的手。
“在想什么?”傅莫深问,声音冷淡如水,没有惊喜更没有不开心,仿佛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没有丝毫感觉。
这样平淡的傅莫深让苏然觉得莫名失落,她把头埋的更低,“没什么。”
似是察觉到了苏然的想法,傅莫深把苏然搂的更紧,亲了亲她的侧脸,额头低在苏然的耳侧,轻声说道,“谢谢你。”
“什么?”苏然兴趣阑珊的问道,她似乎只是出于礼貌的询问,傅莫深并听不出来她语气里的疑惑。
“把他带到我的身边。”傅莫深摩挲着苏然的手,低声耳语,说话间的热气湿濡了苏然的耳朵,两人亲密无间。
苏然顿了一下,默默承受着傅莫深加注在她身上的重量,说道,“可他来的并不是时候。”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无论他什么时候到来,他都是被期待和祝福的。”傅莫深压低的声音略微沙哑,徐徐道来,令人舒心和信服。
苏然心中有顾虑,“可是……”
傅莫深突然加重了手里的力度,用力抓着苏然的手,“没有可是,他只会给我们一家人带来幸福。”
男人极强的存在感和说服力让苏然产生了困惑,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担忧到底有没有必要,她问,“你开心吗?”
“当然。”傅莫深把她连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用脸蹭了蹭她的脸,“能和你有一个孩子,让我觉得特别高兴。”
苏然看不见傅莫深的表情,傅莫深的语气平静如初,但是她却能从中听出不一样的情绪。
类似于期盼和希望,一个在黑暗荒漠中徒步行走许久,终于看见光明与绿洲的心情。
“我们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今天更好。”傅莫深说。
他用下巴揉了揉苏然的头顶,看着窗外灯火点点的楼房,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烟雾笼罩深不见底。
“这个孩子可能是个男孩,也可能是个女孩,最好是龙凤胎。”他在一片寂静里娓娓说道,“男孩像我,肯定很皮,女孩像你,是个大美人胚子。”
“你想啊,几年之后在老宅子里,我们和爷爷下棋,两个小不点在我们跟前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