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对视一眼，看上去有些心虚。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认识他？难道你是他的女朋友？”

蒋暮暮嘴角抽了一下：“不是。”

两女明显松了口气：“那不就结了，我们和他怎么样，管你什么事儿？”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老婆！”蒋暮暮捏起拳头，威胁道，“起不起来，再不滚，我可就抓头发了啊？”

两女不约而同低呼一声，抓起包包一前一后地跑了，高跟鞋都差点儿踩得摔到了，似乎被吓得不轻。

这其中少不了网上流传甚广的各种正室打小三视频的威慑力。

素来不按常理出牌的蒋暮暮甩了一下头发：“哼，小样儿跟我斗？蒋郁这小子，为了我女神守身如玉，多少极品莺莺燕燕都没联络了，就你们俩这姿色，就算这小子眼瞎了也不会看上，切！”

她来到蒋郁旁边，他已经趴在桌上，醉得意识都不清醒了，估计小偷把他浑身上下偷个精光他也不知道。

“难怪被两个丑女人吃了豆腐也不知道。”蒋暮暮居高临下地看着蒋郁，很想朝他恶作剧一番，反正他醒来也不知道会是谁做的，低风险高回报。

就在她嘿嘿笑着，伸手凑近蒋郁的时候。

“锦锦。”他在不清醒的痛苦中也反复哼着这个名字，恍如他灵魂的执念。

找木木就见他吃力地翻了个身，意识都不清醒了，还在伸手去抓酒瓶。手一晃，却哐当碰到了大片酒瓶，还有几个滚落在地上，得亏地面铺着厚厚地毯才没有摔碎。

蒋暮暮作恶的手顿在半空中，紧接着放下，叹了口气。

“真是一物降一物，浪荡子蒋阳阳也会有今天。”蒋暮暮以为她这个双胞胎哥哥，生来就是为了祸害人间的妖孽，多少女人爱他得死去活来，他都无动于衷，最后他却喜欢上了对他压根儿不来电的姜锦。

他痛苦，他挣扎，他求而不得。

但，那又如何？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强求不来，哪怕蒋暮暮身为蒋郁的亲妹妹，从娘胎里就握着手长大的亲密关系，也无法说出违心支持他的话。

蒋暮暮在蒋郁身边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蒋郁时不时挣扎两下。

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夹了几块冰丢进去。

“所以啊，出来混，都是要还的。”蒋暮暮摇头叹气，一口喝进整杯威士忌。

懊恼痛苦之后又怎么，还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蒋暮暮认命扛起沉重的大高个儿，一步一步支撑他烂醉的身体回家。

“走吧阳阳，回家了。”

……

姜锦和蒋郁吃完饭后，是顾寒倾开车来接的她。

京城突然下起雨来，顾寒倾撑着伞从雨幕中走过来，深沉浓黑的身影，如同一柄强悍的利剑斩开头顶乌云，撑起一片清明温暖。

没等他走近，姜锦就蹦蹦跳跳冲到他身边，像个小女孩儿似的肆无忌惮地快乐笑着。

顾寒倾眼疾手快扶住她歪掉的身子，宠溺柔和地训斥，让她走路小心一点。

姜锦抱着他的手臂，头也没回跟蒋郁挥挥手道别。

蒋郁就这么看着两人亲密走远的背影，心脏跟被撕裂了似的，偏偏又什么也不能做。谁让他怂，这辈子最惧怕的就是顾三哥，在他面前，蒋郁连冲上去表示一下不满的机会都没有。

蒋郁在心里百般唾弃了自己一番，才有了以上，他随便找了家酒吧，喝得个烂醉如泥的场景。

姜锦把蒋郁说的郑成扬事情，在回去的路上就告诉了顾寒倾。

说了这件事，不免就要提到过往。姜锦是真的很信任顾寒倾，在别人面前难以启齿的这件事情，跟顾寒倾说来却毫无压力，她愿意与他分享她的所有快乐和痛苦，两人坦诚相待。

顾寒倾静静听着她的倾诉，见她的眼神越来越迷茫，反而没有强烈的仇恨，便微微一笑。

他扶着方向盘，侧影带给人超乎想象的强大和安全感。

“你恨他吗？”

“恨。”姜锦怎么可能不恨，“我只是不想让这份恨意影响到我的生活，但现在一个可以报复他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很难说一声不。”

这份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其实刚才只要她一点头，郑成扬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她还是硬生生掐住了这份冲动，决定理智思考一下。

顾寒倾默默握住她的手：“有仇必报，这很符合天道循环，你的想法没什么不对。”

“那我该同意蒋郁的做法吗？”

“不必，这件事由我来处理。”顾寒倾握紧了她的手，考虑到不想让心怀叵测的蒋郁，借着这件事情和她相处太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蒋郁太年轻气盛，下手没个轻重，可能会控制不好事态。”

姜锦扑哧笑了：“你这话说得自己好像很老似的！”

“从心态上来说，是的。”顾寒倾耸耸肩，模样有些无奈。

他从很久以前，就有人说他少年老成，还因为小小年纪就跟老头子们混迹在一起，沾了太多暮气。

“那你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姜锦来了兴致，笑嘻嘻地凑近他。

顾寒倾抽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窗外流光溢彩的灯光落在她白嫩的皮肤上。

“的确有点嫩。”他说完还不够，顺手捏捏姜锦的脸。

姜锦拍开他的手，娇嗔道：“别捏啦，我觉得最近脸都被你捏大了，再这么下去，上镜就不好看了！”

姜锦抱怨完，还摸摸自己的脸，想着是不是要买个按摩脸部的仪器，收紧一下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