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种预感这女人一定和郝佳有关系。
果然......
就听余畅狐疑的叫了一声,“雨柔?怎么是你,郝佳呢?”
丁雨柔朝他笑笑,转脸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对着那个淡定坐在位置上的男人说道,“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林渊北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起了身。跟着她离开了食堂。
他们找了一家校外已经开始营业的咖啡店,坐下来后,丁雨柔直接上正题,把那天郝佳为什么没去的原因告诉了他。
她也并不是想来做什么和事佬,而是她了解郝佳,知道她就算会去和林渊北解释,也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知他。
因为她绝对不是一个仅仅会为了一段感情而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即使那个人是林渊北也不行。
可就是这样一个固执到有些偏执的姑娘,却把家庭看的极其的重要,要不然她也不会在明知母亲的身心已经开始像另一个家庭里投入时,还不管不顾的把小伟当成自己的责任。
林渊北沉眸听着,一如既往的将他稳重的性子发挥到淋漓尽致。
让丁雨柔猜不出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的是什么,只好起身说道,“该转达的话我已经说了,下面怎么处理还要看你们自己,我先走一步,家里还有个醉鬼没醒呢。”
说完丝毫没有停留的离开了那家咖啡店。
***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2月底的一个晚上,林渊北被陈景留在办公室里讨论一个新的科研项目。
陈景刚说完一句话,安静到只能听见翻书声的办公室里突然想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那是从林渊北的口袋里传出来的,来势汹汹,势如破竹,颇有一些你不接我就一直打下去的意味。
恭敬的听着老师说话的林渊北只能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没拿出来,直接按了挂断键,又重新放了回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合了陈景的心意,他趁着闲空微笑的喝了口茶后,看着自己的爱徒甚是欣慰。
对嘛,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天天为了小情小爱颓废成这样子,还算什么男人。
他将手上蓝白相间的陶瓷杯放在了桌上,准备继续开始谈事,没想到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一直在办公室里吵闹个不停。
陈景知道这样拖着,最后事情反倒是做不成,还不如随了那个人的心愿,也好继续开始他们的事。
于是他板着脸,声音微沉着说了一句,“接吧。”
这时,林渊北才微欠了身体,表示歉意,起身欲要离开办公室去接电话。
可哪想陈景威严一震,指了指办公桌,说道,“就当着我面接。”
他倒要看看这么晚了能说出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堂来。
林渊北扶着额头,叫了一声,“老师。”
可对这个时候的陈景来说丝毫没有用处,他一意孤行认定林渊北如果不在他面前接电话那就是心里有鬼。
最后无果,只能当着他的面接了起来。
刚滑开接听键的那一刻,里面什么说话声都听不见,只传来一些酒杯碰撞发出的声音和嘻嘻哈哈的笑声。
林渊北当然知道打过来的是谁,反问了句,“郝佳?”
对面的女人却反客为主,娇着嗓音问了句,“你谁啊?打我电话干嘛?”
林渊北上过她几次当,以为她还是如同前几次一样装疯卖傻,为了吊他上钩,于是冷着声音说,“别闹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在说好吗?”
郝佳跟没听见似的,一副“我懂你的”的样子哦了一下,暧昧的笑道,“现在的的特殊服务都做的这么高级了吗?还有□□。”
夜晚无人的办公室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就更别说郝佳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陈景听了当即咳嗽了一声,差点将口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林渊北见状厉声指责了一句郝佳。
可对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似乎手机是被人夺了过去,过了一会,就听丁雨柔说,“你女人在这儿喝的稀巴烂到处撒酒疯,酒品太差,你快过来把她接走吧,在这里看着烦人。”
说完,就利索的挂了电话。
林渊北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对面的陈景就对着眼前的人调侃的看了一眼,“真出息啊,什么时候连这种工作都做上了。”
“老师。”又无奈的叫了一声,低着头,带着一丝歉意,“她不懂事,冲撞了您,实在抱歉。”
陈景看都懒得在看他一眼,挥挥手,“滚吧滚吧。”
而后拿了手提包,先一步开门离开。
林渊北在他走后十几秒钟,也离开了办公室,照着丁雨柔提供过来的消息找到了那家KTV的包间。
他随着工作人员来到三层。
当那一扇门被打开的时候,里面的场景全部映现在他的眼前。
奢侈 ,颓靡,放荡,男男女女,花花世界,好不热闹。
他静立在那里,像一个睨视这一切的局外人。
连旁边的服务生都忍不住好奇的偷瞄了他一眼,禁不住感叹。
太不一样了。
他太不一样了
—和这里的氛围
仿佛连那袖口都带着正派,让人不容忽视。
也注意到门口的郝佳,晃晃颠颠的赤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一圈周围玩闹着的人,打了个酒嗝,将食指放在右掌之下,做了个停的姿势,大叫一声,“停!”
大家都被她这么一号令,给喊蒙圈了,纷纷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她。
她便在这众人的注视下指着门口的人,装的有些娇羞的说道,“那是我男人!”
下面顿时倒嘘声一片,
“谁信啊,佳佳,谁不知道你追了个男人连人家手都没摸到。”
“对啊对啊。”
......
一阵附和
郝佳火了,甩了一下头发,将眼前的人一个个指了个遍,“谁说的?你吗?”
被指的人立马摇了摇头。
“你吗?”
又摇摇头。
这才让她欣慰的收起手。
对嘛,这才对嘛,根本就没人说,她分明已经把林渊北亲了个遍,还摸了他那里......
郝佳娇羞羞的笑了起来,赤脚从沙发上蹦下来,一路小跑到林渊北的门口。
上来一句话没说,直接搂着他的脖子开始啃咬。
这女人的吻技别提多高超了,撕咬了一阵,就开始沿着林渊北脖子一点点的向上,流连在他的耳根深处,一下又一下的舔着。
伸出舌头跟个妖精似的。
林渊北对着包间里遽然想起的起哄声置若罔闻,脸没红心没跳的把郝佳从身体上扳开来。
对着她的这快一年里,他已经完全练就了随机应变的能力,对她突如其来的搂搂抱抱已经能做到冷眼看待,不受影响了。
可这一切落在此刻醉着的郝佳眼里,那就成了嫌弃,她摆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委屈的控诉道,“连你都不要我了。”
那神情让坐在不远处的丁雨柔真想找个相机把这一切拍下来,等她酒醒的时候给她看。
林渊北也睨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而后把手掌伸到她的面前问,“这是几?”
她愣了一愣之后,咧出一个灿烂的笑,竟然惦记脚尖将脸蛋伸过去,把林渊北的手指挨个都舔了一遍。
回头还一脸回味无穷的露了露舌尖,说了句,“全是你的味道。”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已经知道此刻大致的情况。走到里面接过丁雨柔给他递来的包,再次走回门边时将那个喝醉了酒的女人横抱起来,走出了纷纷扰扰的酒色之地......
第37章
出了大门, 冷冽的风让郝佳往林渊北的怀里又移了移, 她依旧搂着横抱着她的男人,将脑袋埋在他的右肩胛骨处, 一刻不停的亲着。
惹得从她旁边经过的路人纷纷朝着他们看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渊北也注意到了, 用身体将她的脑袋挡在怀里,适时的阻隔了与外人的视线。
就这样又走到了停车场,郝佳突然抽出身, 大喊了声“停”, 从他怀里蹦出来,跑到马路边的树底下,吐了出来。
她很少这样,有喝醉过的时候,但真正喝到吐那还真是微乎其微。
那一阵恶心过去之后,郝佳缓过劲来, 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渍, 头还没抬,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林渊北递来了一个三色杯。
她一愣,当即又问, “你哪儿来的?”
问完又觉得有些傻,能哪儿来的,肯定是买来的呗。
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黄色塑料盒子,她想到了很久之前她让林渊北去买三色杯的事情,目光不由的也跟着暗了一暗。
顿时咄咄逼人起来, “你为什么买这个?”
林渊北弯腰像对待一个离家出走,迷了方向的小姑娘一样,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回家了。”
郝佳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顿时像蔫巴了一样耷拉了下来。
因为年少时丧父,没有体会过像正常孩子那样有父亲陪伴着一起上学,甚至是因为做错了事情被父亲打骂的日子,所以在她心里对“父亲”这一词有着深深的执念。
那是藏在她的心里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地方,所以她才会像疯了一样,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郝佳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坐上林渊北开来的车上,倒在后驾驶上就睡了起来。
睡着睡着,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把她又抱了起来,她强迫着自己睁开眼,可太累了,只能眯出一条逢,看见林渊北的大概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