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松开了手,她上上下下的寻找起来,可是结跟她所看见的一样让人很失望,她没有看见自己的孩子。
夏浅显得是颓废极了,身后景如菱的声音传来:“我就照顾了孩子一个月,就被景子墨带走了,想要知道孩子在哪里,你还是自己去找景子墨说吧。”
……
她浑身湿透的回到景子墨的家,按门铃的时候感觉手都是冰冷的,景子墨在家,他打开门的时候,夏浅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头发上还滴着水。
景子墨心疼极了问:“去哪里了?”
她已经是心力交瘁,心里的打击和身体的双重伤害,让她有点精疲力竭了。
夏浅紧紧的抓住景子墨的衣领,那美眸里充满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异样表情,她望着景子墨,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更见不得自己喜欢的女人哭,夏浅这样,让景子墨的心都快要哭碎了。
他把夏浅扶进了房间:“我带你去洗洗干净。”
她任凭景子墨把她拖到了卫生间,他放了水给夏浅洗澡,温热的水淋在夏浅的身上,她仿佛是没有感觉一般,整个洗澡的过程包括擦身子都是景子墨帮忙的,他给她裹了一条厚厚的大浴巾,白色的上面开着浅蓝色的淡淡的花。
他感觉到夏浅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问,把她搀扶到镜子浅,让她坐下。
细心体贴的说:“我帮你吹头发。”
景子墨拿出吹风机,先把夏浅湿漉漉的长发梳了一下,因为烫了卷发,有些地方打结,他就直接打开吹风机,轻缓的帮她吹着头。
这样细心体贴的还是头一回,就算两人感情再好的时候,他也从来未曾这样做过。
柔和的风轻轻的吹在她的头发上,他的动作很生涩,那样的感觉,就像两个人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一般。
“会不会很烫?”
夏浅摇头:“不会。”
“下那么大的雨,怎么不让我去接你?这样容易生病。”景子墨慢慢的把头发吹的蓬松了,然后再轻轻梳了梳,原来打结的地方现在都梳的很顺畅了。
吹完了头发,他横抱起夏浅,把她抱到了床上,他躺在了她的身侧,夏浅还没开口,景子墨就说:“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
夏浅仰着头看那天花板,那白色的灯罩上仿佛映照出一个孩子的脸,夏浅感觉自己的心很痛,她紧紧的抓住了床单。
良久开口:“景子墨,你把我的孩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躺在夏浅的旁边,声音轻缓:“你都知道了?”
她猛地坐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骗我?”
“是方玲告诉你的吧!”他一直都是避而不答的,这样直白的回答,却让夏浅心里产生了某种疑虑,她不知道,景子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骗她。
“我只想知道我的儿子现在在哪里。”
“浅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她冲着景子墨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咬的很凶,让他的胳膊上都渗出了血。
“景子墨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她咬的牙齿发麻,却又狠狠的锤了景子墨两下,“还是你怕我把他带走?他是我怀了那么多个月生下来的,原来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
打的累了,景子墨这才慢慢的抱住她,夏浅奋力的挣扎,但是却挣扎不了。
他承诺:“我会很快让你看见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景子墨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翻身来看,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夏浅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身后,她知道景子墨有个习惯,喜欢站在阳台上谈事情,大概是因为阳台上相对比较隐蔽吧。
隔着那玻璃,她打开一条缝,只能看见景子墨紧紧皱起的眉:“还没有找到吗?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哪怕和景子钧撕破脸。”
夏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孩子,是不是丢了。”
她语气冷冷的对景子墨说道,景子墨声音轻缓,他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过来:“不要多想。”
“那么你现在让我见到孩子,不然你会后悔的。”
“等过一段日子,我带你去找他。”
“景子墨,我们离婚了,而且孩子是离婚以后才有的,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能跟着你,只有可能跟我。”
景子墨慢慢的把夏浅往里推,然而他悄无声息的皱了皱眉:“夏浅,你听我说,等合适了我就让你见孩子。”
“他叫什么名字?”
景子墨没有回答,从他的沉默和眼神中,夏浅读到了另一层意思,孩子应该是后来又丢了。
她冷笑两声:“我又一次看错了你。”
“你去哪里!”
“找孩子!”
“外面还在下雨,你要去哪里找?”
“至少我不会跟你一样,留在这里坐以待毙!”夏浅走进卧室,她很快把衣服换上了,扎了头发,再也不愿意搭理景子墨。
她刚刚走到门口,脚底下一软,就这样摔倒在地上。
景子墨走过去,拉起她的胳膊,发现夏浅身上滚烫非凡,尤其是她的额头,差一点都能够用来煮鸡蛋了。
他皱眉:“夏浅,你生病了。”
“你……你放开……让我去找我……找我儿子。”夏浅感觉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两眼发昏,额头像是火烧来一样,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自己的双唇阵阵的发烫,尤其是眼睛,一直在流眼泪。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受了点刺激,一下子就病倒了,都说病来如山倒,还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
耳畔景子墨的声音响起,他好像给方玲打了一个电话,又把夏浅扛回到床上,她奋力的想要坐起来,然而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而已,生病的时候,压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突然很痛恨自己,在这关键的时刻,身体吃不消。
夏浅盯着景子墨看,想要骂他,但是喉咙里就像是烧起来一样疼的厉害,景子墨出去倒水,找退烧贴和退烧药,忙碌起来。
他找来几张退烧贴,好像还是小孩子用的那种,贴在夏浅的额头上,她动了动自己的脑袋,粘的是牢牢的,一点都撕不下来。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贴在她的额头上,夏浅听见景子墨的声音,还有那关切的眼神,他说:“你发高烧了,听话一点,先把病养好,这两天就不要出去乱跑了,还说自己是医生呢,那么大了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
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夏浅也懒得去听,她扭过了头去。
又过了一会,景子墨倒了些温水,里面放了几片薄荷叶,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招,他慢慢的扶起夏浅,夏浅心里有气,还在跟他怄气,就是不理他。
他强行把温水灌进夏浅的嘴巴里,她全都吐出来了。
灼烧人的视线袭来,他看着夏浅说:“不愿意好好喝水吗?如果不愿意,那不要怪我了。”
第177章.被泼酒
她睁大了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幕,景子墨居然喝了水然后再用这种方式喂到她的嘴里,这下,就算她想要吐,也压根都吐不了,带着薄荷清香和他一点点气息的温水从张开的牙齿里往下落,最后落入喉咙里,就像是给干旱的天气浇了一次水。
一口喂完了,他似笑非笑:“还要我再喂吗?还是你自己喝?”
夏浅羞红了脸,就像是那熟透了桃子,她连忙自己喝了一口水,喝的太急了,差点就呛着了。
就在这时,方玲匆匆赶来,她好像有景子墨家的钥匙,直接开门进来,然后走到卧室站在景子墨身后,看着两个人,方玲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景子墨看了她一眼:“交给你。”
景子墨走了以后,方玲冲着夏浅吐了吐舌头,她找了些退烧药给夏浅,服下之后,她才感觉到稍微好了一点点。
“恩,只是淋雨后的感冒,休息一个晚上,早上再吃丰盛一点就完全没有什么事了。”方玲拿出听诊器,“夏浅,你自己也是个医生,怎么小的病自己都看不出来?”
她还是感觉到浑身无力,靠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玲也知趣,她没有再嘲讽夏浅,在她床边坐了一会。
过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景子墨进来了,他的衬衣扣子没有扣好,歪歪扭扭的,外人一看就能够看得出,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虽然也有三十多岁了,但看见这样香艳的场面,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景子墨,麻烦你先把衣服扣好,你这样子让我无法好好专心去照顾病人。”
“你出来一下。”
“恩?”
方玲准备跟着景子墨出去的时候,她忽然被夏浅拉住了,她很轻很轻的在方玲的耳边说:“他都知道了。”
方玲只是变了脸色,最后还是跟着景子墨走出去了。
关上门,夏浅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先是静悄悄的,后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她甚至听到有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这让夏浅是再也坐不住了,她感觉有些力气,就摸到门口,低着头去听动静,然而,她听了好久却什么都没听见。
门再次被打开,穿着黑色连衣裙的方玲垂着那一头秀发站在她的面前:“夏浅,你还有力气爬起来?”
“他……”
“没什么事,我跟他是老朋友了,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看见方玲身上没有上,脸上也是完好无缺的,这让夏浅是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害怕,景子墨会因为她的缘故而最后迁怒到方玲的身上,方玲这个女孩子虽然说话不是很好听,但这几次都是她在帮忙,她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被打。
“我刚刚听见……”
“哦,那是我觉得他太专制了,什么都不肯让你知道,什么都瞒着,却又要一副对你很好保护你的样子,我刚刚有些激动,就把花瓶给打碎了。”
透过隐约打开的门缝,夏浅看见景子墨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起碎片,一滴又一滴猩红色的血滴到地板上,景子墨也是个硬汉子,一声不吭。
药效非常好,短短半个小时的功夫,夏浅那种头疼,难受并且流眼泪的感觉就有所好转了。
她跟方玲说:“孩子原来一直都在景子墨那里,你说怎么会有他那么可恶的人呢?”
“是真的吗?他可是一句都没有透给我和欧阳临,我没有猜到是他。”两个女人,门敞开着,就在那里说着门外男人的坏话,好像丝毫都不去考虑,他到底会不会全都听见了。
方玲有些责怪的说:“夏浅,你还是太鲁莽了,我教你那么多一点都没用上,自己又载进去了吧?”
夏浅低着头没有说话,但也是默认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的夏浅真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就连生病,也是那样的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尤其是轻轻咬嘴唇的模样,别说景子墨了,就像方玲这样的女人,也有点吃不消。
她轻轻的拍了拍夏浅的手:“稍安勿躁,既然景子墨心里还有你,你可以利用那一点,把孩子抢回来。”
“我还有这个机会吗?”
“有的,你放心!”
两人听见咳嗽声,方玲抬起头,她笑了笑:“烧退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景子墨,你的女人还是你自己看着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