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尽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过去坐到床上,把暗浔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滑过一丝复杂。
“暗浔。”他叫了一声。
“属下在。”暗浔赶紧竖起耳朵,要好生听主子的吩咐。
“你跟了我多久了?”迟尽缓缓打量着暗浔,问道。
“回禀迟爷,再过两个月,便有五年了。”他如实交代道,记得自己的根本是迟爷教导的,他什么时候顺服于迟爷是他必须要记住的,那是他的根,是他作为迟爷的护卫的起点,也是本心之处。
“啊……都五年了,我也没关心关心你有没有对象,是我的疏忽。”迟尽缓缓道,一直在打量着暗浔的反应。
“迟爷,属下不敢,属下该死,属下跟着迟爷以来一直兢兢业业,绝没有半分隐瞒,属下一直侍奉迟爷,没有对象。”
暗浔被吓得跪下了,他以为是迟尽不想要他了,这次这样说是想要处死他,毕竟最近他实在聒噪,还屡屡犯错,要是在古堡他早就没命了。
“我知道你乖,不会有隐瞒,所以我现在有个严肃的问题要问你。”
迟尽懒散地拨弄自己的乱发,纤白的指宛若上帝最完美的杰作,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在墨发间穿梭简直太性感迷离了。
“迟爷尽管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得不说暗浔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此刻低着头看着地面,差点忘了自己来的初衷。
“嗯,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喜欢男人吗?”
迟尽表示被自家属下惦记的感觉太酸爽,看他每次对自己火辣辣的眼神,还有那红透的耳根,让他这个主子不想想歪也给想歪了。
“……啊?”暗浔一脸懵逼,觉得这个乌龙简直不是要太大,迟爷这样问,难不成是怀疑他对主子的感情里面有“**”成分?
“说呀。”迟尽见他一脸懵逼,当下也知道自己可能搞错了。
“迟爷,我是直的,直挺挺的直呀!”暗浔委屈,他哪里做的不好,居然被自家主子怀疑了性取向?
“哦,其实你要是弯的也没事儿,我不会歧视同性恋的。”迟尽道,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魅力无边男女通吃呢!
他在M国长大,思想开放,在他眼里同性恋很正常,但是……他只爱阿狸,所以身边要是有个弯的对他“虎视眈眈”,他会背脊发凉的。
“迟爷,我是真的直,就算是同性恋,那我也是攻。”暗浔:遭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迟尽:果然是弯的!
结婚?礼炮自然要给的响亮一点(一更)
“嗯,你放心,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暗影的兄弟你看上谁都行,我只爱阿狸,你趁早死心,不然我不介意杀人灭口。”
迟尽缓缓道,看着暗浔局促地站在那里,耳根泛红的样子,脑子里的确有点糨糊,暗浔跟着他那么多年,情谊是有的,不然他也不好屡次原谅他的失误,可是那是一回事,这又是一回事。
“……迟爷,我真的是直的。”暗浔欲哭无泪,抬眼看着迟爷那咄咄逼人的视线,自己心里分外委屈。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么晚了来我房间,有什么事儿?”迟尽明显已经认定了暗浔的身份,压根就不打算看暗浔那无谓的挣扎了,直接开门见山道。
他知道,这么晚了,如果不是有大事儿,暗浔是不会擅自闯进他的房间的。
“迟爷,属下探到了一件大事儿,云敖明天再婚,而这些人来参加的宴会不是一般的宴会,而是云敖跟阿狸小姐的婚宴。”
暗浔战战兢兢把话说完,然后把手机递给迟尽看,上面的的确确写着大字:“帝国集团掌门人云敖云董事长将于每日在云家设家宴婚礼,新娘尚未公开。”
新娘尚未公开,但是站在迟尽的角度上来看他已经能够知道谁是新娘了,一想到手机上那张照片,两人穿着“情侣装”那样亲密无间地靠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狸那样放松的时刻了,咬着根棒棒糖,可爱洒脱帅气,着实炫酷迷人。
不过要是站在她身边的人换成是他,那么就更好了,对于明天的宴会,他心里膈应得厉害,不行……这个场子他砸定了!
“呵,婚宴?不过蝼蚁还敢娶我的女人,暗浔,通知下去,驻扎在郊外的队伍明天全部给我往这儿调配,让他们检查库房,炸药要用最好的,结婚?礼炮自然要给得响亮一点。”
某个男人眼底滑过一抹阴桀,这次他要名正言顺地把她抢回来了,他迟尽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以他的心思怎么可能直接毫无准备就来云家?
其实在云家外已经有无数暗影在暗自活动监视着云家,只要他有危险,只需要拉响一根特殊的礼炮,那么外面的暗影就会全部整装待发来到明处直接跟云家摊牌,或者直接杀进去。
迟尽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账,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回凤城,所以凤城看起来丝毫没有他的势力,可是他暗地里做了多久的准备无人可知,在城外准备了秘密军火库还在这里布置了自己的一大队人马。
就是准备着等时机一到他就派人截胡,反正他就是这样一个张扬不择手段的男人,除了阿狸,他可以放弃一切。
“迟爷的意思是?”暗浔抬起头,见迟尽停滞在脸上的邪魅笑意,要知道迟爷的手根本就没有伸到华国,更勿论凤城,可是现在迟爷明令他去调队伍?明明他们带的人基本都在野园全军覆没了呀?
他心下一紧,这才百转千回意识到迟爷从一开始就有打算,看似只是带了一小队人马暗搓搓地来凤城,不想让迟家人知道他的动作,可是迟爷的行事作风哪里会有那么拘束?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怕被迟家的人发现,并且迟爷现在的实力雄厚,已经不怕迟家那些狼犊子的威胁了。
倒是可惜了小小姐,要是当初迟爷没有那么谨慎,而是把小小姐留在身边,或许就不用那三十年的寿命去换取“沉欢”,白白辜负了迟爷的寿命,而且还让小小姐再也回不来了,也不知道那颗旷世黑水晶会把小小姐送去哪里?
他只记得迟爷当时说:“谁知道呢?也许是过去……也许是未来,只要她活着,这场交易……就很值。”
阿娆小姐的命倒是保住了,只是亲兄妹一生就见了一次面,还是第一次见面就是永别,他虽然当时很不理解迟爷的做法,可是他眼睁睁看着迟爷将阿娆小姐送走时眼底的肉和我,毕竟血肉相连,迟爷那么优秀,相信阿娆小姐亦然。
迟家所有参加了围剿阿娆小姐那次刺杀的人全部被迟尽一点一点剔除,或者带回古堡折磨至死了,而迟爷这一生也不会再有至亲血肉了。
迟爷孤绝傲慢,其实都跟迟家的节节相逼有关,若不是迟家那些人,当年迟爷怎么可能匆匆回M国,再也不敢回凤城见阿狸小姐?
那些陈年旧事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他一直记忆犹新,一个国家的耻辱我们尚且需要铭记万载,就是为了以此为教训,以后再也不要为人所践踏。
而一个人的耻辱,一个人不堪的过去我们也应当时时记住,因为要铭记住那时候的痛苦,只有知道痛才会知道反击,这几年迟爷一直活在杀戮里,就是为了扳倒迟家,名正言顺做他们觉得他不能做也是威胁他不能做的事儿。
如今迟爷再也不是当年可以任人践踏的少年,他隐忍多年,也该是爆发的时候了。这一次,不管迟家还有再多的理由想要打击他,那也要看看迟爷有没有那个心情陪他们绕圈圈,没有心情便可以直接把那些嘴漏风的都给杀了。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迟爷的蜕变,他已经完全脱离了迟家的掌控,即便在华国,他也能够我行我素张扬肆意了。
“我的意思是,在凤城不用遮遮掩掩,迟家那些人,我有门道应付。”
迟尽缓缓道,从床头摸过来一包烟,那是华国廉价的红万,这烟不及那些名贵的香烟细腻,但却是陪伴他最久的烟。
他还记得阿狸最爱看他抽烟的样子,她总会痴痴地看着他,笑意里透着一种迷离的崇拜和浅浅的羞怯欢喜,他爱惨了那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