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孟先的康复治疗已经结束,效果非常显著,目前可以自己吃饭了,也不用借助平板电脑交流了,虽然口齿不太清晰,但听习惯了也还是能懂他所表达的意思。他现在每天都要借助拐棍和周岚英的搀扶走几步路,试图恢复走路,虽然很艰难,但是医生说了,如果不锻炼,时间一长肌肉一萎缩,就更没有走路的可能了。总而言之,一切走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柯延赶紧问:“奶奶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周岚英直起腰:“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冒咳嗽,老人家嘛,抵抗力弱,现在又是春天疾病多发季,我们过年也没回家,你爸情况好多了,也是时候回去了。”她和柯孟先也早就想回老家了,因为在这里除了老吴一家,再没有别的亲朋,老家还有柯延的奶奶和外婆在,老人家年事已高,他们也不能不管。
“可是我后天要去美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能不能等我回来你们再回去?”柯延心里有愧,父母在这里这段时间,除了春节那几天,她还真很少陪他们。
“你后天要出国啊?什么时候决定的?去多久?”周岚英意外地看着女儿。
“嗯,我也是才知道的,今天领导才通知我。差不多十天吧。”
周岚英想了想:“那你帮我看看明天还有没有票,有票的话,你明天送我和你爸回去吧。”
“要走这么急吗?奶奶真的不要紧吗?”
周岚英说:“倒不是什么重病,但是年前她就病了一场,你姑姑照顾了半个月,这会儿又病了,我们再不回去惹她说闲话。再说你爸情况好多了,你奶奶看着,心情一好,说不定病就好了呢。”
柯延只好掏出手机来给父母查询车票机票,结果只有明天早上六点多的高铁商务座票,周岚英坚持就买这趟车的票。柯延只好下单买票,明天得早起送父母去车站,又打电话联系表哥,让他来接车。
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吃了顿饭,饭桌上周岚英交待了柯延不少事情,柯延一句话都没反驳,安安静静听完了。等吃了饭,柯延又陪父亲聊了会儿天,父女俩聊人生的时候多一点,正聊在兴头上,被周岚英打断了:“都别聊了,早点睡吧,明天一大早就得起来赶火车呢。”
大家各自去休息,柯延调了四点的闹钟,就怕有事耽搁赶不上车。第二天绝早,柯延便送父母上了车,等她从车站出来的时候,天才刚亮,她驱车去研究所,想起刚刚分别的父母,心里有点儿难过,但是想到明天就要出发去美国,还能见到曾效祺,又有了些安慰,她突然出现在美国,肯定能把曾效祺给吓一大跳,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
父母刚离开,她也马上要离开,元宝也就没人照顾了,柯延问了一下办公室的同事,小唐主动答应帮她照顾猫,柯延也放心元宝交给小唐,毕竟她是自己的学生,不怕她对元宝不好,也不怕她把元宝据为己有。除此之外,她还得去买礼物,送给她美国的朋友们。
直到坐上飞往旧金山的飞机,柯延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要安排的事太多了,紧赶慢赶的才安排好,直到现在,绷紧的神经才完全放松下来,她像以往那样戴上眼罩开始睡觉,睡一觉醒来旅程就差不多了。
同行的同事中,柯延最年轻,而且还是唯一的女性,一群中老年专家学者中,她就是唯一一点红,所以深得那些德高望重的老科学家喜欢。她对旧金山最熟悉,因此行程安排全都落在了她身上,包括叫车、订酒店等等。
B市的三月尚未有春天的气息,但旧金山却春意盎然,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金色明暖的阳光挥洒下来,令柯延的心情格外地好,倒不是这里更令她感觉到熟悉亲切,而是她盼春天盼得都快抑郁了,B市长达四五个月的冬天实在是太过漫长了,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如今满眼葱茏,心情自然是愉悦的,更令她心情灿烂的是,她现在正和曾效祺享受同一片阳光。
安顿下来之后,柯延仔细研究了行程,明天就开始开会,开完会之后,还有两天左右的休息时间,刘逸安老师说要拜访她的导师,到时候应该会安排一天时间,那她还剩下一天自由支配的时间,到时候可以去曾效祺的剧组探班,不知道能不能探班。她拿出手机给曾效祺发了个信息:“嗨,你吃午饭了吗?”
曾效祺正在剧组吃午饭,吃的是他忍受了快三个月的汉堡,这段时间不用他刻意减肥,就自动维持了那个身材,他看到信息的时候惊讶地回:“正在吃。你怎么会这个时间给我发信息?现在是那边凌晨三点多吧,你还没睡觉?还是失眠了?”这段时间他把洛杉矶时间和北京时间的时差记得烂熟于心,一看手表便能自动转换北京时间。
柯延俏皮地回:“光线太亮了,睡不着,跟你聊聊天。”其实她在飞机上睡饱了,这会儿一点都不困,倒是其他老师们时差没倒过来,这会儿正睡得昏天暗地。
“怎么会有光线,没熄灯?”
柯延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问:“你们剧组允许探班吗?”
曾效祺一脸问号:“允许啊。不过你问这干吗?你又不能来探班。”
柯延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来?”
曾效祺脸上露出惊讶之极的神色,发了语音过来:“你人在哪儿?”
柯延的嘴角不受控地上扬,这就猜出来了?“你猜!”
曾效祺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又出了摄影棚,然后又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她肯定不在这里,因为她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拍戏,拨她电话号码,不通,他皱眉一想,问:“你到美国了?”
柯延笑嘻嘻地回复:“这么快就被你猜中了。”
曾效祺欣喜若狂:“你在哪儿?过来看我的吗?”
柯延舔了一下唇,回语音:“我来开会,先看看有没有时间,要有的话,就顺便来看看你。”
虽然不是特意来看他的,曾效祺还是兴奋得不行,他快三个月没见到柯延了,本以为还要煎熬一个多月,没想到还能提早见到,还是柯延主动过来看他,怎能让他不欣喜若狂:“那你现在在哪里?住在什么地方?”
柯延告诉了他自己落脚的酒店,末了跟他解释,得等开完会安排好这边的事了,才能确定有没有时间去探班,当然她会尽量安排时间的。
挂了电话,曾效祺将他忍受了几个月的汉堡几口就塞进了肚子里,然后拍拍手:“小夏,过来,帮我去订机票,今晚飞旧金山的,越早越好。”
小夏吃惊地看着他:“曾哥,今晚去旧金山?可是今天下午的戏份很重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按时拍完。”
曾效祺拿过剧本,说:“去订票,拍戏是我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安排。”说完开始琢磨下午这场戏。
小夏见他这样,只好去订票了。
曾效祺今天下午拍的是一个长镜头的感情戏,长镜头戏是很难拍的,因为感情层次丰富,变化多,情绪很难一下子到位。但是今天下午他却有如神助,第一条就表现得非常完美,导演觉得很是意外,虽然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但还是忍不住叫住他重来了一遍,第二遍除了他演绎的方式跟前一遍稍稍有些不同之外,也表现得非常好,导演看着这两条戏,竟一时间有些取舍不了该用哪条。
曾效祺今天提前收工,他看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明天上午有一场戏,下午没他的戏,便跟导演商量,能不能把他的戏换到下午再拍。导演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有个特别重要的朋友从中国过来了,他要请假去见朋友。导演听他强调了好几遍“very”,知道这个朋友对他非常重要,便笑着答应了。
柯延利用下午的时间租车回了一趟母校,拜访了自己的导师,看望了以前一起工作的朋友,又跟以前一起租房的好友一起共进了晚餐,度过了忙碌又充实的一天。等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点了,她上了楼,刚到房间门口,便发现门口有个人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那人穿着一件套头衫,帽子套在头上,柯延有些害怕地收住了脚,这什么人啊?
坐在地上的那个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将帽子推下去,温柔地冲她笑:“你回来了?”
柯延惊讶得张圆了嘴:“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曾效祺没有做任何伪装,只是下巴上长了层短短的胡茬,身上穿着普通的卫衣和蓝色牛仔裤,但依旧帅气得无以复加,他张开双臂,抱住了柯延:“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在一起
柯延完全没想到曾效祺会直接抱过来, 虽然今天跟美国朋友见面也被抱得不少,但那些拥抱和这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她身体是僵硬的, 但并没有一把将他推开, 而是小声地说:“等我开门进屋。”她是不是该庆幸这里是旧金山, 没有狗仔队跟着他, 否则这样被拍了,分分钟上头条。
曾效祺抱着柯延,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松开了她。柯延脸红到了脖子根, 低着头掏出门卡来刷卡进房门,曾效祺弯腰提起放在脚边的背包, 跟着进了屋,顺手将门关上了。
房间是个普通的双标, 酒店只是三星标准,因为他们是公款出差,规格只能这样,不过胜在干净。柯延放下自己的包, 还没从尴尬中回过神来, 她迅速看了一眼曾效祺:“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房间?”
曾效祺说:“我在楼下碰到你的一个同事, 问了他,他告诉我的。”
柯延惊讶地抬头看他:“我同事?他认出你来了吗?”
曾效祺笑了:“认出来了, 不然他也不会告诉我。不过我就说我是你同学, 跟你约好了, 找你有点事,他好像没问很多,就告诉了我你的房间号。”
柯延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他怎么去哪里都刷脸啊:“你就不怕我同事多想?”
“没关系,只要不是狗仔队都无所谓。”曾效祺笑容灿烂,显然心情极好,“我可以先洗个澡吗?”
柯延惊愕地看着他:“你自己没订酒店?”
曾效祺眨巴一下眼,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临时决定过来,到得晚,酒店好像都没有空房了,你这儿是个标间,收留我一晚呗,明天早上我还要赶飞机回去拍戏。”
这几句话仿佛是一阵飓风刮过柯延脑海,威力强大得她简直承受不住,这进展也太快了吧,她都还没跟他在一起,就要住一个房间吗?
曾效祺举起右手:“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只是室友关系,如果我僭越了,我这辈子、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柯延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想起他连夜飞过来看自己,把人逐出门外也不是待客之道,而且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么几个小时,便说:“那你去洗澡吧。”
曾效祺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嗯,我很快就好。”
柯延在一张床边坐下来,长出一口气,揉了揉脸,感觉真是做梦似的,今天才到美国,曾效祺居然就赶过来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儿甜蜜,她自己原本不就期待跟他见面的吗?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还是他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十几分钟后,曾效祺擦着头发出来了,他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长身玉立,只是瘦得令人忍不住想抱一抱,他胡子依旧未刮,下巴上一片淡青,柯延还是头一次见到没刮胡子的曾效祺,凭良心说,并不觉得丑,反而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和魅力。他摸摸下巴,冲柯延露齿一笑:“胡子是剧里造型需要,不能刮,所以看着邋遢了点。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柯延点一下头,从箱子里翻出睡衣,进了浴室,关门的时候,顺便把门反锁上了,尽管他说了不会僭越,自己也不能太心大。洗澡的时候,柯延忽然有一种羞涩感,一门之隔,外面就坐着一个男人,自己还是头一回跟异性这么亲密相处。
柯延洗完澡出来,曾效祺正横躺在床上看手机,听见动静,他将手机放下了,坐了起来,看美女出浴。柯延不自在地拉了拉睡衣的下摆,其实她的睡衣非常保守,跟普通的家居服也差不太远,但她就是觉得被他看得不自在。
曾效祺看着她含羞带俏的脸,心底欢喜像潮水一样直往上翻涌,他露出傻兮兮的笑容,朝她伸出胳膊:“柯延,你过来,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就站在我面前。”
柯延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乐了起来,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了,走过来抬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你是在做梦。”
曾效祺张开双臂,拦腰将人抱住了,脸贴在她肚子上:“那就让我沉睡在这个梦里吧,我不想醒过来。”
柯延没想到他这么赖皮,顺着杆子就耍流氓了,她红着脸拍他的胳膊:“你快放开我!”
曾效祺听出她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坚决,便稍一用力,将她直接按坐在自己腿上,圈住了她:“柯延,你是不是已经答应我了?”
柯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答应什么?”
曾效祺嘴角扬起来:“答应做我女朋友啊。”
柯延的脸更红了,挣扎说:“没有。你快放开我!”
曾效祺没有继续耍赖皮,非常配合地松开了手,用控诉的眼神望着柯延:“你都特意跑到美国来找我了,居然还不答应做我女朋友,你这是不负责任地撩啊!”
柯延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撩人的,有点哭笑不得,她退了一步,坐在另一张床上,认真解释:“我没有特意来美国找你啊,我只是来开会,顺道准备去看你。”
“你去片场探我班,不是特意去看我,难道还是顺道?”
柯延一愣,好像也真是特意去看的,她有些羞窘地咬着下唇扭过脸去:“可是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呢。”
曾效祺在她身前蹲下,握住她的双手,仰头看着她的脸:“柯延,你看着我。在爱情面前,时间都不是量尺。感情来了,一眼就钟情了,我喜欢你,十五年都不曾改变心意。你已经喜欢我了,并不需要再用一个月来确认。柯延,我们已经浪费了十五年时间,人生苦短,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做我的女朋友吧!”
柯延居高临下看着他,知道他说的在理,其实她已经在感情上接受他了,迟迟不肯答复,主要还是理智上那点顾虑在作祟,所以还在找借口逃避,但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又有多大的区别呢?反正这一个月他们也差不多都是分别的。短短两分钟内,她便思考了许多的内容,最后在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咬着唇点下了头:“好!”
曾效祺听到她的答复,脸上露出一个像哭的笑容,下一秒,他将脸埋在了柯延的手上:“谢谢你,柯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在柯延手上虔诚地吻了吻。
柯延原本以为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起来,未料却发现他的声音都哽咽了,不禁也动了容,她又何德何能,被一个男人如此钟爱,她柔声说:“你起来吧。”
曾效祺仰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站起来将坐着的柯延公主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轻轻放在床上躺下,自己也在她身边侧躺下来,顺便将人搂进了怀中。
柯延心跳得如擂鼓一般,几乎要惊呼出声,这进展速度也太快了,该不会刚表白就要上床吧,虽然她在美国生活多年,也还是没有接受美国人谈恋爱的方式啊。还好曾效祺除了抱住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他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用鼻尖蹭着她的颈侧,喃喃地说:“真的跟做梦似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柯延,你咬我一口,让我确认一下。”
“我也觉得像在做梦。”柯延自己何尝又不是跟做梦一样呢,包括曾效祺的突然出现、自己答应做他女朋友,这些完全都是出乎意料,人生真是充满了变数,但同样也充满了惊喜和期待。
曾效祺听见她这么说,抬起头,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我可以确认了,不是做梦,是真的。”
柯延忍不住微笑起来,将脸颊贴近了他的脸,手搭在了曾效祺揽着自己肩膀的胳膊上,亲近彼此,本来就是爱的本能。
两人静静相拥,什么话都不想说,只享受彼此的依偎带来的亲昵感。与自己同款的沐浴露间杂着女性的体香萦绕在曾效祺的鼻端,仿佛是这世上最甜美的味道,令他陶醉其中,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将她松开了一点,身体往后退了一点,因为他身体起反应了,怕吓到柯延。柯延后知后觉,并没有察觉到曾效祺的尴尬,张嘴打了个呵欠,她身体已经相当疲倦了,却又舍不得睡,便努力打起精神跟他聊天:“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戏拍得还顺利吗?”
曾效祺呵呵笑了起来:“本来不太顺利,有场戏拍了两天都没过,今天下午一条就过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柯延闭着眼睛摇头:“不知道。”
曾效祺得意洋洋地说:“你给我发完微信后,我好像就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有如神助,一条就过了,你果然是我的女神。”
柯延闻言轻笑起来:“有那么夸张吗?”
曾效祺认真说:“这不是夸张,是事实。你今天才刚到,不好好休息,怎么忙到那么晚才回来?”
柯延说:“时间比较紧,得抓紧时间去拜访导师和朋友,才能腾出空去探班。”
曾效祺一听说是为了探班才这么忙碌,当即感动得不行,用手指轻抚一下她的脸颊:“辛苦了。以后尽量别太晚回来,美国的治安不比国内,还能携带枪支,太不安全了。其实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你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每天忙到那么晚才下班,没有发生意外还真是要谢天谢地。”
柯延轻笑起来:“我们学校一带治安还是很好的,我从没遇到过大问题。”小问题也还是有的,比如偶尔也会遇到流浪汉索要钱财之类的,所以她习惯性身上带一点现金。
曾效祺说:“那小问题也还是遇到过了?不行了,想想我心脏就要抽筋了。都怪钟必凯,他装什么护花使者,害我以为你跟他在一起了,这么多年都没敢联系你。”
柯延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着他:“你一直以为我跟钟必凯在一起?”难怪他这么多年都没联系过自己。
“可不是吗?高中时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是一对啊,还一起申请了美国的大学,那小子让我羡慕嫉妒恨了好多年。”曾效祺提起这个事还是满腔不甘。
柯延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高中时就会谈恋爱?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这方面的意识,一直在跟他较劲比成绩呢。”
曾效祺闷闷地说:“我现在知道了。我要看一下,看能不能请一天假,你也不用去探我班了,我过来找你,顺便去拜访一下钟必凯那小子。”现在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他要带着女朋友去跟“情敌”炫耀。
“你要和我一起去见钟必凯?我都跟他约好了,明天晚上去他家吃饭。”柯延说。
“那到时候再见一面也没什么不行,你先别告诉他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要亲口跟他说。”曾效祺想到这个就莫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