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成一把撑在墙上,拦住了她去路。
许贝贝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腕儿,推不动,下意识地求饶:“成哥……”
她嗓子软软的,又带着些不情愿。
沈南成只觉得身上立刻起了反应。
大掌拨开她的鬓发,拇指在她软嫩嫩的耳垂上摩挲。
男人嗓音沙哑:“你叫我什么?”他俯身,诱哄着,“再叫一次。”
许贝贝咬住舌头,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叫起了从前的称呼。
这样亲密的两个字,她已经很久没叫过了。
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带起了火,又是烫又是烧。
那热意像是顺着耳朵一直烧进了心里,让心跳跟着快了起来。
看着他黑亮的瞳仁,许贝贝只觉得酒意上来,有些迷糊。
她握住他的手腕,哆嗦着又叫了一声:“成哥。”
沈南成看着她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泛着水光,双手握着他的手腕,一脸的委屈。
那些记忆像是忽然间涌上了心尖。
沈南成再也克制不住。
结实的手臂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将人抱进了怀里。
他低下头,含住她柔软的嘴唇。
第18章 欺负我
“唔……放开……”
许贝贝吓得酒都醒了, 眼里是男人放大的脸, 他冷淡的眉眼因为距离太近而模糊。
铁了心的男人索性将她抱得更紧,闭眼认真地吻了起来。
他的舌头探过来,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
许贝贝回过神,连忙伸手去推他。
换来的是男人更强硬的拥抱。
她挣了两次没挣开, 气得哭了。
沈南成这才清醒了两分,喘着气,看着怀里的人委屈得直哭。
他伸手拨开她脸颊边的碎发。
“贝……”
“啪!”
许贝贝想都没想, 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又气又哭地拿上海话骂他。
沈南成见她是真的被吓着了,也有些慌,忍不住低声哄她:“贝贝……你别哭……”
许贝贝挣不开他,拿高跟鞋径直踩上他的脚背,用力跺了两下。
“你混蛋……欺负我!”
沈南成叹了口气, 用力将她摁进胸口, 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又掐又拍。
他安慰地拍着她的背心,一叠声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你打我吧……”
男人常年运动,胸口绷起来,垒块分明。
许贝贝打得手疼,气得又在他胸口乱蹭了一把, 把鼻涕眼泪都揩在他的衣服上。
他任由她撒气,只是不放手。
许贝贝发泄一通,有些累,酒也吓醒了。
她又推了推他, 忍着泪意,嗓音带着些沙哑:“……你放开我。”
男人弯下腰,脸贴在她的肩窝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无奈:“我不。”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震动,传到她的脸上。
许贝贝弯了弯嘴角,语带哭腔:“沈南成,我……我喘不上气来……”
身上的男人顿了顿,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许贝贝抬头睇了他一眼,眼底含着水光。
“贝贝……”
她头一撇,猫下腰从他双臂下溜了出去,转身就往家里跑。
知道他会追,许贝贝跑了两步,回过头,指着他的脚:“站住!”
跟在身后的沈南成,身形一顿。
她又抬起手:“你太过分了,不许过来,自己站着好好反思!”
沈南成嘴角微沉。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凝视着惊慌的小姑娘,语气里带了歉意。
“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啦?你、你好好反思下!”
许贝贝气鼓鼓的,说完就往楼道里跑。
沈南成听着她的脚步,看着走廊上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站在原地没有动。
许贝贝一口气跑上三楼,临到家门口,又停了下来。
现在这个样子回去,阿娘阿爷肯定会担心的。
许贝贝擦干了眼泪,在家门口站了一会儿。
头顶的感应灯灭了,老房子的走廊上黑了下来,暗黑之中,隐隐传来邻居家的电视声。
她深吸一口气,渐渐镇定下来。
许贝贝跺了跺脚,把灯弄亮,从包里摸出镜子来。
镜子里的人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只是泪水干了,看起来就像喝醉了。
她缓了缓,捏著镜子,伸手去找钥匙。
还没找到,家里的大门忽然从里面被推开。
许贝贝吓了一跳。
“嗐!是啥宁啊!”屋子里的许爷爷也吓了一跳,看清是孙女儿之后,拍了拍胸口说,“贝贝呀?侬在这里做啥啦?”
“我……”许贝贝红着脸,支吾着,“我刚刚才拿到钥匙。阿爷你出门做什么?”
“哦,我去倒垃圾。”
许贝贝把镜子和钥匙都放进包里,从肩上取下挎包地给爷爷,“给我吧,我去倒。”
“不用,”许爷爷接过她的包,让人进屋,“你累了一天了,我去就行,就当是锻炼身体。”
“没关系的,我去吧。”
许贝贝还有些乱,想再冷静下。
她拎着袋子,转身走过走廊又重新下来,身后传来爷爷的叮嘱。
“贝贝……侬小心一点啊……”
许贝贝拎着一袋子厨房垃圾,一步一步重新下了楼。
喝了酒之后,身上的反应比脑子慢上班拍,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楼,高跟鞋踩在水泥的台阶上,震得脚心有些发麻。
许贝贝停下脚步,扶着栏杆等了一会儿。
她弯下腰,揉了揉脚踝。
不经意地抬眸,隐约看见楼梯外好像有个人。
许贝贝眯起眼睛,小心地靠着墙边,放慢了脚步。
冷不丁地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她吓了一跳。
许贝贝踮起脚尖,不让高跟鞋发出声响,自己悄悄滴下了楼。
楼外确实站着个人。
许贝贝有些意外,沈南成竟然还在楼下。
自己刚才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至少都快半个小时了,他竟然还在?
她躲在墙后,望了出去。
男人靠在路灯边,影子隐在灯柱的黑影里。
他仰着头,下颌微扬,露出一截脖颈。
视线所及,是她家的方向。
许贝贝躲在拐角后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一记耳光留下的余震。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静静地抽完一根烟,然后又一根。
刚才慌乱不迭的心,好像慢慢柔软下来。
让他站着反思,他就真的站着反思?
许贝贝嘟了嘟嘴。
哼,算他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