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渊!”江凌苑整个人的脑子直接懵了,呆滞地盯着已经压在了自己上方的男人,诡异地咽下一口唾沫。
这男人的美男计,总是用在最合适的时候——不得不说这样从下往上看去,刚好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尽收眼底,连微微蠕动的喉结,都该死的让人移不开眼。
四年前那天晚上的触感重新回到脑海中,她一面在心里拉响了警报,一面沉迷一般盯着眼前的人。
“你说,想请我一起吃个饭?”左少渊现在想明白了,这女人难得主动来一趟大概是知道了他的事,并且还找了一个十分拙劣的借口。
“啊?是的。”她才恍然想起来,来之前是这么跟他说的。
“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确实不适合陪你出去吃饭,很抱歉。”
“没关系!你的身体……”说到这里,江凌苑的神色又是一暗。这副身体若是换了常人早就已经顶不住一命呜呼了,可得亏是这男人……
“不如饭就不吃了,你想要感谢我也可以,咱们换一个方式吧。”
“换个方式?”
“比如,把吃个饭换成——睡个觉。”一起吃个饭和一起睡个觉,差别并不算很大不是么?
“你——”
她原本满是担忧的神情瞬间一僵,要不是顾及这副身体,恨不能直接一脚把这男人踹下床。
“别急着拒绝,先认真考虑一下,嗯?”虽然说四年前的那一次过后,他铁打的身体也三天没能下床,而且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更不适合做那种剧烈运动了,不过……
他现在觉得,很想再体验一次。
“考虑你大爷啊!”
江凌苑的脸色青了又黑,用了几分巧劲将上方的男人一个翻转压在身下,两腿分别跨在他的身体两侧,气极反笑道:
“就你这副病入膏肓的身体,睡个觉?是不是顺便还想做个爱啊?”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少渊!你怎么样了还好吧?妈来看看——”
丹诗琴还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床上两人还没来得及转变的姿势也随之一僵,赫然落入了来人的视线中。
“少渊哥!你们……”丹诗琴的身后跟着丹青,手里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此时手里一松,‘嘭’地掉落在地。
滚烫的汤汁溅到了脚边,丹青尖叫了一声朝旁边一躲,这巨大的声响吓得楼下的左家一大家子全都听了个清楚。
江凌苑的脸色此时要多僵就有多僵,就算再淡定的性子也扛不住门外那几道夸张的视线,整个人利落地从左少渊身上翻身下了床,在心里愁着该怎么解释才好。
“少渊,你的身体都已经这样了,这是干什么呢?啊!”丹诗琴震惊过后大步进门,嘴上朝左少渊说着话,眼神却赤裸裸地瞪着一旁的江凌苑。
她原先还以为,这个江凌苑长相一般,再怎么也不至于让她的儿子痴迷到无可救药,可现在倒好,这女人竟然还会霸王硬上弓!
全然不顾她儿子重病,大白天的做出这种堪称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江小姐,少渊的身体不好,你还是回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就不送了!”话里话外,只差没明明白白地说:你别想趁机占我儿子的便宜,没门儿!
实在是大家族的高修养在关键时刻抑制了她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丹诗琴冷冷地盯着江凌苑,简直难以忍受自己刚才看到的场面。
“左夫人,您误会了。”最主要的,江凌苑的神色还是一派淡然,根本没有任何羞愧的觉悟,反倒非常平静地解释道:
“我对中医还算擅长,刚才只不过是在替左上校做个全身检查,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最初,确实是想自己检查一下这男人的身体,只不过后面有点偏离正题了,但最终他们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而且还是这男人故意想占她便宜的,这种无中生有的锅可千万不能背!
“什么检查需要爬到别人的床上去?江小姐你也是有过丈夫和孩子的大家闺秀,这种事情恐怕是不妥吧!”
作为一个在左家这种大家族里混了几十年的女人,丹诗琴的说话方式显然让一般人无法承受。
言语之间的讽刺之意一清二楚,可却教人挑不出毛病来。
“另外,少渊的身体咱们左家已经准备了足够多的顶级医生,不用劳烦江小姐费心!”
江凌苑苦恼地蹙眉,眼看再多的解释也没用,只得顺着那话头道:
“抱歉。”
左少渊这副身体,除了外伤骇人之外,更多是积累成疾的内伤,从中医的特殊角度来看已经离所谓的‘残破之躯’不远了。
她有心帮忙,可在这时候却明显不适合再多说什么。
“抱歉什么?”床上,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瞥见她略显黯淡的神色时,眸中的疼惜一闪而逝。
------题外话------
女主:霸王硬上弓就霸王硬上弓吧,反正当年也干过,现在就当是迟来的报应算了
左爷:当年被强暴之后三天下不来床的记忆非常深刻,虽然痛苦,但还是想再体验一次。
总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左爷为最:头可断血可流,占江凌苑便宜的机会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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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起睡个觉吧?
“她说的是事实,至于用什么样的方式‘检查’,我喜欢就好。”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带着凛然的霸道与令人颤栗的寒意。
他的女人,他喜欢就好。
朱铭及时上了楼,看着眼下这尴尬无比的场面,连忙上前打圆场:
“夫人千万别误会,江小姐是西欧纽约国际医学研究中心的中医首席,有她亲手为上校看看是再好不过了!”
纽约国际……首席中医?
沉默在一旁的丹青审视地看向江凌苑,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划过那个西欧男人所说的话……
丹诗琴似乎被朱铭报出来的这个名头唬了一跳,将信将疑地扫了眼江凌苑,见她面上确实没有太多心虚的表情,才缓了缓脸色。
纽约国际医学研究中心……陡然让她想起了一个声名享誉天下的华夏男人。
西欧纽约的研究所是现今最顶级的医学机构,无论地位还是权威性,都处于顶级水平,要想踏进那里是绝对不容易的。
房内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下来了,朱铭忙不迭朝江凌苑道:
“江小姐,刚才老首长让我来找你呢!咱们走吧!”就眼下这尴尬的场面,再不走,可说不准更难收拾了。
“嗯。”
“江小姐……”下楼的路上,朱铭忽然将江凌苑拉到了一边,朝周围瞧了瞧才压低了声音:
“我想请你帮个忙!”
“怎么了?”江凌苑挑了挑眉,奇怪地瞥了眼一脸纠结的朱铭。
“你也看见了,我家上校的身体状况连田峰都束手无策。”
“嗯。”田峰主治外科,而左少渊身上的问题已经远远不是外伤那么简单了,没有办法也属正常。
再说就算同时找来内外科各行的高手,也不见得就能在治疗上达成一致的意见,棘手之处,已经远超了常人的预期。
“上校现在全靠注射维持身体的状态,可他……我听田峰说上校打算明天去西欧!”
“不行。”她下意识地反驳,不自觉地蹙眉道:
“他这个样子,哪里都不能去。”
“咱们都知道啊!可是上校已经下了决定,所以,我想请你能不能帮忙阻止上校……”朱铭说着,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个馊主意是田峰给他出的,早在左少渊要求田峰加量注射时,他就偷偷控制了剂量,所以现在上校的身体才会仍旧没有太大好转。
军令如山不可违,可这关系到左少渊的性命,他只好冒着风险找上江凌苑。
毕竟,如果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改变他家上校的决定,数来数去应该也就只有指望一下江小姐了,如果再不行……恐怕谁也没辙……
“我知道了。”
“那就全看江小姐了!”
“嗯。”江凌苑淡淡点头没有多说,转身走向左老爷子的茶室。
朱铭站在原地总算松了口气,以他家上校说一不二的脾性,就算出动一个团来劝说也没用,现在江凌苑就是他眼中全村的希望,他都恨不得叫住她再多嘱咐几遍才好。
“凌苑丫头来了?快进来坐!”
左老爷子正烫茶,见江凌苑敲门而进,顿时乐呵呵地笑了笑。
“左爷爷。”
“这是我藏了大半年的君山银针,女孩子喝了尤其补气养颜,尝尝口感如何?”
补气养颜……好不容易喝完了汤现在竟然还有茶,江凌苑礼貌性地笑,一手接过茶杯。
“黄茶中的极品,多谢左爷爷抬爱了。”君山银针最完美的形态被称为金镶玉,漂浮于水面的茶芽金黄饱满,无论口感或形色都是上佳。
只可惜,她向来对茶类并不是很感兴趣,要不是以前受外公的影响,根本不会去了解这些。
左老爷子也不像是会特意邀一个门外汉来研究茶道的人,她一杯接一杯地饮着茶,等着他的正题。
“凌苑丫头,跟你的外公有七八分相像。”看着江凌苑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老爷子似有感慨。
“以前,外公也说我像他。”
“你是我见过的,最能与少渊那孩子相般配的女娃娃。”他的宝贝孙子性情冷淡,从小就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脾气。
唯独眼前的这个丫头,让他改变到了现在的地步——有了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样子。
“左爷爷……”
“我知道,那小子当年犯了错,退了咱们两家定下多年的婚约,害得你们江家受了不小的影响,现在再怎么样也都是他小子活该。”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介怀了,左爷爷放宽心。”江凌苑一手放下茶杯,尴尬地瞧着老爷子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事实上,她对于当年的退婚从来没有半点想法……
当年她以江凌的身份待在西欧,左少渊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与他订婚多年的京云江凌苑,后来他之所以要退婚,大概也是因为那个晚上的事情。
或者……是因为他在没有失忆之前跟自己承诺过的:回国退掉婚约娶她进门。
她当时瞒着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想着最后给他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却反倒让他亲手退了婚约,两人阴差阳错了这么多年。
所谓巧合,也就是如此了。
“凌苑丫头啊,少渊的身体太差,自从四年前回来就开始越来越差了,直到今天,我是想尽办法都解决不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