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够,对方要的不仅仅只是如此。
所以,他把小玫瑰卖给了阿米蒂奇。
对方要的,是小玫瑰生不如死,要的是她被凌辱、折磨至死!
慕臻越是揣测那个人的动机多一分,他体内涌动的暴虐的怒气就多躁动一分。
握着苏子衿的手一寸寸地收紧,潋滟的桃花眼覆上层层的阴郁。
许是睡梦中感觉到了痛楚,苏子衿发出“嘤咛”的呻吟声。
慕臻如梦大醒。
他松开了紧握住苏子衿的手。
他执起她的手,将她的手背放在他的唇边,缱绻地亲吻。
“叩叩叩。”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里面的人没有应答。
门外,慕晴雪和季封疆对视一眼。
“以前还真没发现这小子是个痴情种。
小雪。
你进去吧。
老子看见他那张胡子邋遢的脸,就伤眼。
你去,你去。
我去边上茶水间等你。”
季封疆背着手,脸上带着一脸的不耐烦,转身去边上的茶水间去了。
说什么看见孩子胡子邋遢的脸伤眼,还不是怕自己见了心疼?
慕晴雪望着丈夫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小姐送来医院四天,这四天的时间,阿四就这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陪了四天。
有句话哥哥说得对了。
别说是哥哥,便是她,也决计没有料到,生性浪荡的阿四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用情如此至深。
慕晴雪抬手,再次屈指扣了扣门。
“阿四,是妈妈。”
预料之中,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慕晴雪推门进去,见到的便是慕臻缠绵地亲吻苏子衿手背的画面,以及他眼底诡谲涌动的冷意。
慕晴雪一怔。
阿四小时候,她和哥哥两个人都太忙。
她一心想要S帝国的穷人们都能够看得起病,致力于S帝国的医疗改革,哥哥则忙于对部队的训练,忙于这一方土地,这一城市民的安危,他们都忙于自己的事业,以至于,等到他们的事业终于一如他们所愿,取得傲人的成绩,猛然间想起被他们忽略的孩子时,那个小时候会抱着他们小腿撒娇,会在他们离家时哇哇大哭小男孩,一转眼已经长成了身姿挺拔的少年。
他永远不会再拉着她的裙子,哭着喊妈妈别走,永远不会再猴儿一样地窜上哥哥的脖子,淘气地喊着“驾,驾”。
少年也已经成长成了青年。
青年的五官精致,潇洒风流,唇角永远噙着痞气,对她会嘴甜地喊着“大小姐”,会喊哥哥,“季长工”,似乎她和哥哥对他成长的缺席对他的人生并未产生什么影响。
但是苏子衿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她的青年不过是戴上了一副面具。
那张面具上是一张永远噙笑的眉眼,她和哥哥以及周遭所有的人,都被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这是第一次,除了孩提时期,慕晴雪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见到了面具下,青年真正的样子。
慕晴雪的目光落在插着呼吸管的苏子衿的身上,她一只轻轻地搭在慕臻的肩膀,“俗语有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苏小姐身为医者,医治的人不计其数。
福泽深厚,必然不会有事的。”
慕臻没动。
“阿四。
你不要忘了。
苏小姐陷入昏迷,时至今日,绑架她的人依然还没有找到。”
慕臻给苏子衿调整输液速度的动作倏地一顿。
“医院有医生跟护士二十四小时待命。
病房外又有阿冷的人亲自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