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时已经改名为姚婧姝的江瑜,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被推进从头到尾都坐得笔直的苏恒的怀里。
四目相对。
彼此都错愕万分。
姚婧姝是羞愤交加,苏恒是晴天霹雳。
那个晚上,他付了一个月的工资的价格,在领导跟同事们心照不宣的眼神当中,将眼尾蕴着浓浓讽刺的她领回出租的房子。
她是个姓工作者,跟他回到房子之后,她就衣衫尽退。
她微凉的、颤抖的指尖,抚上他的胸膛。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披在她如玉的身体上。
“我只是想,今天晚上我把你带回家,你就可以……不用跟其他人回去了。你去睡吧,我,我睡沙发。”
男人红着耳尖,逃进浴室。
女人嗤笑一声。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风月里染透了的女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纯情而动了那颗早已比金刚石还要硬,比冰雪还要冷的心?
此后,他陆陆续续地出现,每一次,都是夜夜将她带回家,无一例外,他自己睡沙发,她睡他洗得蓬松柔软的床褥上。
终于有一天,他告诉她,他以后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找她了。
女人了然,神情淡漠地点了点头。
明白。
男人嘛,新鲜劲头过去,谁还记得什么床前明月光,胸口朱砂痣,都是贪鲜的主。
说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找她,不过是个后会无期的托词。
她懂。
然后,她第二次,在他的面前玉体横陈。
她说,他不能让他每一次的钱都白花,次次拿了钱不干活,心里怎么过意地去,于是,她握住他的手,覆在她的身前。
男人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他的唇瓣蠕动,双目微瞠,张口似要骂她,最终,却是被她用吻堵住了嘴。
风月场所里出来的女人,什么花样不会?
他很快在她的吻里丢盔卸甲。
明明身体烫得入一块铁石,却依然坚持不碰她。
那一晚,他第一次没有留她过夜。
他说,“你走吧。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女人满不在乎地把衣服一一穿上,走了。
走得极其潇洒。
风月场所出来的女人呐,是没有心的。
又是一个月过去。
“咦……那位苏老板怎么都不见他来了?”
“切~什么苏老板。就是一个打工仔。听说啊,之前为了点婧姝跟他出台,把工作几年的存款都给花完了,这不,没钱了。估计是,又在攒钱跟婧姝睡觉呢。”
“靠!看他穿着齐整帅气的,没想到是个穷逼!”
“不然,你以为呢?但凡有点钱,就会把婧姝给包养了吧?可是,你看那种穷逼,能包养得起婧姝吗?”
女生洗手间,永远都是八卦交流的地方。
又一个星期过去。
她穿着素净碎花的小长裙,长发飘飘地等在他公司的楼下。
她看着他,跟一个女同事走出来。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看了过去,然后,当场楞在了原地。
女同事催促他怎么还不走,问他傻愣在原地做什么。
她走上,勾住他的手臂,“老公,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闹脾气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就那么傻乎乎地,任由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回了家。
回家后,男人先是被低矮的门框碰了头,进门时膝盖又撞到了鞋柜,结结巴巴,后知后觉问,“你,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随手把门给关上,然后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之后的一切,发生的是那样地顺其自然。
事后,她掀开被单,就那么光着身子,去了洗手间。
白蓝相间的床单上,赫然绽放着一朵妖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