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臻咬了咬后槽牙,在床沿坐了下来,“小坏蛋,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吓坏我了?”
“对不起。”
苏子衿很干脆地道歉。
慕臻把人抱在怀里,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拢,认真地道,“没关系。比起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倒时宁可每次都是虚惊一场。”
苏子衿眼眶一热。
苏子衿把脑袋轻轻地靠在慕臻的肩膀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
幸好,她没有告诉他,刚才,她的肚子,确实有点不舒服……
……
两人的早餐,是慕臻去餐厅带回来的。
慕臻给苏子衿带的是一碗白粥,几碟小菜,当然,依然还有一个骚包的爱心煎蛋。
他自己吃的东西就杂了,什么肠粉,茶叶蛋,小笼包,豆浆……
慕臻的营帐里有简易桌子,小小的简易桌子上摆满了一桌的早餐。
尽管苏子衿表示,她完全可以自己走过去,慕臻还是以抱小孩的姿势,把人给到了简易椅上坐下。
苏子衿对食物并不挑拣,她也知道,自己昏睡了一天,刚睡醒,为了不给肠胃造成负担,清淡饮食是好的,但是当肠粉、小笼包、茶叶蛋的香气一个劲地往她鼻尖飘的时候,嘴里的粥难免味同嚼蜡。
凭心而论,慕臻选的那几样小菜都很开胃,也很下粥,但是,当清淡的菜品完全被肠粉跟茶叶蛋以及小笼包的香气给盖过时,便什么味道都尝不太出来了。
苏子衿努力克制去看慕臻桌前丰盛的早点的冲动,低头专注地喝粥,试着努力地把它想象成一碗佛跳墙。
慕臻就坐在苏子衿的对面,将苏子衿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包括她用余光偷瞄他桌前的早餐,又悄悄地收回,专注地喝粥,以及用筷子夹菜时,视线又佯装不经意间往他这边看来,眼底还露出几分挣扎。
慕臻差点笑场。
以前他怎么就没能发现,原来小玫瑰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呢?
许是小玫瑰本身太过优秀了。
一身了得的医术,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丰富的临床经验,遇到什么事都能够不疾不徐,游刃有余,以至于让人很容易忽略,跟她同一个年纪的学医的女生,也不过才刚刚走出校园,还在跟父母撒娇的年纪。
想到这里,慕臻不免又有点心疼自己的小玫瑰。
父母早年亡故,13岁到18岁女孩子最为重要的青春成长期,又都在监狱里度过,之后,便是辗转于世界各地的漂泊生活。
强迫自己成熟,可能是小玫瑰从7岁那年起就一直努力的事情。
所以,她几乎不懂得如何像男朋友去撒娇,也不懂如何通过耍赖的方式,开口要男朋友碗里的早餐。
其实,他应该感谢血腥玛丽小玫瑰的出现的,如果不是血腥玛丽版的小玫瑰的出现,他不会注意到,小玫瑰的微表情里,原来藏了她那么多的孩子气的秘密。
肠粉上面那一层加了肉沫跟鸡蛋的部分,被放在了苏子衿的粥里。
苏子衿抬起头。
慕臻清楚地在那双看似清冷的眸子里,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欢欣。
慕臻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只能吃这一口。不可以贪多,多了怕你的肠胃会吃不消。嗯?”
苏子衿点头,“嗯”了一声。
声音软软的,听得慕臻心尖都颤了颤。
他的小玫瑰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
“报告——”
慕臻这边刚陪着苏子衿吃完早餐,苏子衿换上外出服,就有人在门外喊报告。
“进来。”
来的是胡双喜。
“苏医生!您真的已经醒啦!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您的身体现在没事儿了吧?”
胡双喜走进营帐,先是跟慕臻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在看见弯腰站在桌子边上,整理医药箱的苏子衿时,更是惊喜地瞪圆了眼。
“嗯。没什么事了。多谢挂念。”
“应该是我替小宇,还有我们所有军营上下,甚至包括青州山的民众谢谢您才对!这次您可是立了大功啦!亏了苏医生,如果不是苏医生,我们营区很有可能就是SR病毒的爆发区了。
一旦感染上病毒,我们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训练,只为能够进入西南特种作战部队的梦想彻底破灭不说,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另说!苏医生,谢谢您,实在太谢谢您了!”
胡双喜往前一步,激动地就要握住苏子衿的手,握手表示感谢。
他的手才刚刚伸到半空中,边上横生出一双手,把苏子衿的手握了住,眉峰微挑,淡淡地睨着他,“小喜子,你想做什么?大佬的女人的手,你也敢碰?”
胡双喜涨红了脸,“老,老大,不,不是,慕,慕队,我,我不是……我没有……我……”
这可怜孩子,紧张地都快哭了,奈何他越是紧张,说话就越是说不利索。
“行了。不逗了你了。过来找我什么事?是有东西要给我?”
慕臻的视线往下,落在他手中的一份快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