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兰毕竟是女生，谢归云已经是成年男性，身材挺拔，虽然清瘦，但是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她还是有些吃力。

程城见状，立刻上前来扶着谢归云。

将谢归云扶到床上坐着，方锦兰立刻查看他的腿，“有没有碰着哪里？”

看到她神色担忧，谢归云的神色冷淡，“没事。”

方锦兰心有余悸，“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口渴。”谢归云木然地道。

方锦兰立刻起身去给谢归云倒水，递给他，“以后没有人，不要随便下床，万一摔到哪里怎么办？”

谢归云看了方锦兰，笑了一声，让方锦兰心中发寒，她很久没有看到谢归云笑了，甚至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其它的表情。

程城看到以前的天之骄子、阳光少年，变得如此冰冷麻木，不近人情，心中百味巨涌。

谢归云也看到了程城，神色冰冷，视线落在程城手中的那束花上。

程城注意到谢归云的视线，将手中的花放进了花瓶里。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谢归云，“你还好吗？”

程城知道问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除了这句话，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作为开场白。

谢归云神色麻木，没有回答程城的话，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光，也看不见谁的身影。

接下来，是沉默。

方锦兰捡着掉落了一地的水果，她将水果洗干净，重新装进了水果篮，她有条不紊地做些这些事，好像早已经烂熟于心。

程城看到这样的方锦兰，未免有些心酸，他跟她认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她如此“贤惠”。

“谢归云，当年的事，对不起，若不是我让你……”程城的声音很低，说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那些话，卡在了喉咙，他说不出来，也不愿意再提起。

第一卷 正文 第1250章 她就是一个祸害

谢归云还是没有搭话，他的面容沉冷，神色冰冷得不像话。

程城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些话说出口，他说：“谢归云，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沉默好像已经成了谢归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无论别人说什么，他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程城以为谢归云不会回答自己时，谢归云却突然开口：“记住你的话。”

程城的神色有些激动，“只要你有用得着的地方，万死不辞。”

是他欠着谢归云的。

方锦兰默默地削着苹果，削到一半，听到女人尖锐的声音：“是你！”

方锦兰的手中水果刀突然滑了一下，成条的苹果皮突然断掉，她捏着的地方染上了血液。

“锦兰，你的手！”程城抓起方锦兰的手，立刻捂住她冒血的手指头。

方锦兰全然不在被水果刀划破的手指头，而是呆愣地看向走进来的女人。

谢归云的母亲，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只是现在的谢母，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优雅，而是一脸愤怒地看着方锦兰。

“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谢母近乎咆哮地对方锦兰道。

方锦兰的身子动弹不得，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痛，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谢母指着方锦兰，“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对不起……”方锦兰的喉咙干涩，每说一个字，喉咙像被倒刺勾住了一般刺痛。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够让归云的腿好起来？对不起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方锦兰，你就是一个祸害，害得我们全家不得安生，现在还来做什么？”谢母的脸色苍白，一下子老去了很多。

“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方锦兰一个劲说着对不起，眼圈泛红。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谢母的神色疯狂，身子控不住地颤抖着，她狠狠推着方锦，“滚！”

方锦兰一个踉跄，差点再次被手中握着的水果刀划伤，还好程城手快，夺过方锦兰手中的水果刀，放到旁边，

程城扶住方锦兰，对失控的谢母道：“阿姨，你冷静一点！”

“滚！”谢母彻底失控，抬起手，一个耳光狠狠地落在方锦兰的脸上。

“啪！”耳光响亮，方锦兰白皙的脸上立刻变得红肿，她的脸偏向了一边，却没有吭声。

如果这样能够谢母得到一点安慰，那么，她毫无怨言。

“阿锦！”谢归云有些慌乱地喊了一声，看到她脸上红肿一片，冰冷麻木的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情。

他拽过方锦兰，看着她的脸，痛意袭来，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指腹小心翼翼地碰着她的脸。

他的喉咙好像被东西刺了一下，连着心脏，狠狠地疼着，“阿锦。”

方锦兰看到男人脸上不一样的神色，不在意地摇头，“没事。”

程城心疼方锦兰，转过身，对谢母道：“阿姨，你冷静一点，锦兰这些年也不好受，她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