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靳北辰也不怒,坐在那悠闲的转着笔玩,闲散的姿态看得首座的法官都频频用余光扫向他。
可他偏当没看见,就算视线不小心撞上,也是顽劣的快速的眨了下眼,看得审判长就差没吹胡子瞪眼。
检方律师陈述完,该靳北辰说话,相比较对方的长篇大论,他极其的简单精简。
只有一句话,“我当事人绝对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
这样的态度,让对方辩护律师都有些意外。
这样的态度,很消极啊!
难道是知道证据确凿,赢不了所以干脆消极怠工?
要知道靳北辰可是这个行业声名鹊起的新人,有多少行业佼佼者都对他竖起大拇指,今日如若能赢他,他必定也会声名大振,思及此对方律师越发言辞犀利锐利,言语尖锐不留半分余地。
看着明显开始急功近利的辩方律师,靳北辰仍旧懒洋洋的。
手指轻敲着桌面,只在对方律师询问自己一声时予以回答,神情泰然从容。
最后是连审判长都看不下去,沉声警告:“对方律师请端正你的态度。”
靳北辰俊眉微扬,接收到审判长警告的眼神,倒是端正了坐姿,可那懒散的姿态仍旧看得旁人有些咬牙切齿。
不仅是他,就是霍慬琛也格外的安静,对于此时的局面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此时,下面坐着检方的人,一相貌端正,但绝对不会过多引人注意的脸。
没人注意,齐耳的短发,微微偏过的脑袋,且恰好将一只耳朵隐于视野盲区,而就在那只耳朵里塞着一个几乎与他肤色无异的东西。
男人不时调整姿势,一身工装显得他身形挺拔,一双眸如若仔细去瞧,会发现眸色阴戾不复公职人员的正气。
那是一枚极为隐秘的耳塞,正连接着距离法院不远处一家酒店某房间的通讯器上。
房间内窗帘被全部拉上,就连门边都站着人,极为的隐秘。
而房间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没有开灯,男人隐没在昏暗之下看不清容颜,只听得到不时有人同他汇报着什么
而于此同时,房间内的话筒里正事实播放庭审内容。
男人双腿交叠,一双手搁在椅臂上,微拧着眉头,不时下着命令,沉稳低哑的嗓音不是周伟明是谁。
关键时刻,这个男人终于无法只坐在办公室内。
他无法前去法院,暗中定下酒店,并且通过特殊通道进来。
这里的都是他多年培养的值得信赖的手下,全都是各方面的人才。
他呆在这里,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好能及时做出决断。
在办公室内不方便。
他清楚,这一次如若没一把将霍慬琛弄死,以后要再想找机会就太难了。
所以他亲自出马。
听着庭审内容,异常的顺利,对方律师可是有神辩之称的靳北辰,但整个庭审过程当中,对方几乎没有说什么话,言简意赅地让人觉得……不对劲。
很不对劲!
“我们在法院附近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周伟明沉声问身边一人。
那人闻言,抬手覆上右耳,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垂身贴在周伟明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之前说陆皓阳他们也进了法院?”周伟明闻言疑虑更深,想到一开始陆皓阳他们出现在法院立刻有人同他汇报。
“问审判庭内的人是否有在里面看到陆皓阳?”突然,周伟明又沉声命令。
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静,太静了!
“老板,里面的人说没有看到陆皓阳他们。”
没有!
他还以为是陆皓阳等人利用关系换来了观看庭审的权力。
毕竟一行人那样大摇大摆的进入法院,如若要做什么哪里敢这么堂而皇之。
可人进了法院却没去审判庭,那去哪里呢?
周伟明眉头紧拧,一双眸暗沉的犹如墨染一般,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似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给吞没了。
他沉思着,指尖敲在椅臂上。
突然,咚咚的声响停下,周伟明更是整个人都绷直了身体,厉声喝道:“快切断与法院内部的联络。”
命令一下,一房间的人全都训练有素的行动。
“老板,已经切断与法院内部人员的联系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那负责通讯的人询问。
周伟明阴沉着脸,双手死死的捏紧,就算是这个时候他霍慬琛都还妄想将他找出来。
但此时不能第一时间得到庭审内容,如若这个时候霍慬琛他们有什么动作里面的人不能及时反应该怎么办?
还是说这就是霍慬琛叫陆皓阳他们过去的原因。
其一,如若顺藤摸瓜找到他自然于他们来说最好;其二,迫使他不得不切断与内部的联系,而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正是不能让他知晓。
两点他肯定不能兼顾。
二只能选一!
周伟明沉眸,须臾开口道:“问法院外的人,有没有什么人靠近法院,但凡可疑的想尽一切办法拦下。”
对方应该也猜到自己安排了人进去和在四周,想要避开他将什么东西带进去?
那是不是代表对方也猜出了他身份斐然,或者干脆已经知道他是谁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霍慬琛又怎么会没有行动?
还是说一切不过都是试探?
周伟明不明白,而随着心中的不明白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不安,到后面甚至是坐立难安,不断的探知事情发展。
可最想知道的庭审却无从得知了。
不亲自盯着,周伟明总觉得事情会变得不受控制。
第774章 再生变故
法院外很安静,法院内他们这会却不敢轻易联系。
就怕被人追踪到。
陆皓阳,陆皓阳……
这俨然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周伟明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与霍慬琛对手以来,第一次如此沉不住气。
心绪不宁的,总觉得有事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
“想办法了联系法院内的人,让他们去找陆皓阳,找到后立刻回报。”
法院内他们自然不会只安插一个人,审判庭内的那个怕是早被盯上了。
还有外面的,庭审情况不知,但可以先找到陆皓阳,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边吩咐,周伟明的手机响了。
看了下来电显示,他直接来到套房里面的房间,关上房门的同时才开口。
“小言……”
“伟明,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此刻的慕言也是躲在自己的办公室,今天一天都有些坐立难安。很早就想给他打电话,但又想着别打扰到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此刻到底是忍不住,主动的联系上了他。
周伟明沉锐如冰的目光眯了眯,对面就是法院,他看着巍峨的建筑,眼底更是暗光流动。
“怎么,是不是出什么岔子呢?”久等不到回答,慕言急迫的追问,就等着这一刻,别再出什么问题。
“没有。庭审还在继续,你别担心。”周伟明犹豫再三,到底没有告诉她目前的情况。
她远在帝都,要避开慕寒生,告诉她也不过是让她担心。
而且稍不留神露了马脚,反倒让慕寒生怀疑。
如今慕寒生已经跟霍慬琛他们合作,一旦让他有所怀疑,等于是让霍慬琛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反倒得不偿失。
“这边一有结果我立马通知你,你别担心。先安心工作。”周伟明低低安抚,很快眸色一沉,他又状似无意的问:“慕寒生在哪?他没过来吗?”
虽然是霍慬琛出事,但事关慕槿歌,以慕寒生如今对她的在乎,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不过来的。
提及这个,周伟明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变了。
沉而睿,像是压抑着什么。
“他过来呢?”他又问,但这一次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了。
慕寒生有多在乎慕槿歌,她就会有多痛。
爱了半辈子的人,却始终未曾在他心底留下什么位置,放谁身上恐怕都蓄着满腔的不敢与怨恨。
“何止是他过来了,就连大哥也一并过去了,虽然是以私人身份过去,但那必定是一旦真无转圜余地怕是想要动用慕家的关系也要将人给捞出来。”
慕敬阳也去了海城慕言还是意外从大嫂那里得知。显然慕寒生将这是瞒着自己。
如今,一旦知晓他有事瞒着自己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对自己越来越不信任。
周伟明闻言,心却是狠狠一沉。
“你说慕敬阳也过来了?”他沉声确认。
慕言应是,眉头拧成了一条线,“也不知道大哥怎么会答应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当年他目的慕语对我疾言厉色,对他没了好感,按理说对慕槿歌应该也没什么好感才对。”
更何况外人不知,可在慕家人看来就是霍慬琛负了她家小柔,慕敬阳这个大伯怎么也该是护着她家小柔不管霍慬琛他们这档子事才对。
也不知慕寒生对他说了什么,竟然让他答应过去,虽然只是个人身份过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离开帝都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