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看来她舅舅真的是天怒人怨了。
“我没听过宁家还有什么亲戚啊?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你多大了?”
“……”
这个小男生话真多。
“你多大?”程宥宁随意反问一句。
“我都十九岁了!”
这优越感从哪来的?!
“那你得叫我姐姐,我都二十二岁了!”果然是小男生,程宥宁慢慢笑起来。
“不可能,你别占我便宜!你看上去也就十八!”
李盛往旁边退了退,程宥宁拽了他一下:“你别摔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嘴还挺甜!”
李盛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都二十二了,那你有对象么?”
程宥宁脸刷一下透红,对象?她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心里也光秃秃的,戒指在结婚前一天收起来,然后婚礼那天他们都没到互换戒指那个环节,婚礼都没完成,果然,陆先生什么都考虑到了!
“看看,哪还有二十二岁了还没对象的,我们这里的小姑娘二十岁之前基本都嫁出去了,我二叔这次让我回来,就是相亲的!”李盛见她不说话,当她默认是说谎了。
“我知道,女孩子嘛,在外面都要说大点,要不特别容易被骗,但你长得就不像啊!”
李盛一个人在那不停说,程宥宁终于看到远处三三两两的亮光,果然一眼就能看到一幢两层高的小别墅,也不能称为别墅,彻亮的两层楼建筑青砖白瓦,样式简单,但在周围那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低低矮矮的平房中的确扎眼。
脚下的路也变得宽阔,还铺上了地砖,程宥宁回头:“我看到了,谢谢你,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她打算和李盛挥手告别。
“哎,我送你过去!这还有一段路呢!”李盛紧跟几步。
程宥宁蹙了下眉:“真不用了,路好走了。”
“嗯,那行吧,我在这儿望着你!”
程宥宁拿他也没办法,和他挥了挥手。
对于她妈妈的家庭她不太清楚,只是在她妈妈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她妈妈的爸爸,也就是她外公以前是知青,后来和她外婆相爱就留在这里。
外公是知识分子,所以对她妈妈和舅舅要求都很高,留在这里之后一直当教师,钱特别少,外婆种地养鸡养羊,特别辛苦,过世也早,外公却还是坚持留在这里,出去做苦力,最后因为意外,腿摔断了,瘫痪在**。
宁熙和她说这些的时候,总是泪眼婆娑的,到最后总是说自己不孝顺,程宥宁小不懂事,不明白那种感受,直到她母亲过世,她才懂不孝顺这个词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走到门前,心里有一点忐忑,敲了敲门,突然就听门对面有狗吠声,而且还不止一只。
程宥宁吓得后退了几步。
她停了一会儿,狗叫声还没停,又引起周围人家的狗狂叫不止,程宥宁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听里面没有动静,又敲了敲。
“谁啊?”里面终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宥宁,舅舅在吗?”
她听到开门的“咔吱”声,门内的女人只开了一条缝:“你是谁?”女人一脸防备。
还没靠近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化妆品味儿,呛得程宥宁打了个喷嚏,从门缝里可以看出女人穿的是睡衣,还是丝质睡衣,领口开的很低。
“我找舅舅,”她看女人审视她,又补了一句,“宁戎是我舅舅!”
“嗯?”女人冲着门里喊一句,“亲爱的,你有外甥女么?”
里面传来一声男人的咳嗽声:“没有!”
什么鬼?
“舅舅,我是宥宁啊!”程宥宁赶紧喊了一嗓子。
漫长的等待,她终于看到了她的舅舅,宁戎头发梳得亮亮的,一张脸还算俊气但是双眼无神,脸上皮肤也很松弛,他穿着花衬衫和短裤,还提拉着拖鞋。
程宥宁见到他这样子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
“舅舅。”她喊了一声。
“宥宁,你怎么来了?你来程先生知道么?”他往后望了一眼,“你怎么回来的?程先生没送你?”
“舅舅,我和程先生又没关系!”程宥宁有点无语。
“瞎说什么呢?你是他的女儿!”
她舅舅是不是失忆了?
“舅舅,这件事还是你和我说的!”
宁戎一把把她拉进门里,程宥宁看着那些巨形犬,吞了口口水,但是刚才地女人一直看着那些狗。
“怎么回事?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到了屋里,宁戎把门都插上了,立刻神秘兮兮地问她。
“我和程先生断绝关系了,我妈妈的墓还在程家公墓,我想把妈妈的墓迁回来!”
宁戎眼睛瞪得要掉下来,他抓住程宥宁的胳膊:“你说什么?你和程先生,断绝关系了?!”
程宥宁被捏的疼,挣扎开,点点头。
“哎呀,你怎么,”宁戎一下不知道怎么反应,指了指她的额头,“你这傻孩子,快别闹了,我这就给程先生打电话,你认错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