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宥宁只走了下神的功夫他们两个已经扭打在一起,夜风微凉,很晚了,广场上人不多,但都纷纷侧目。
程宥宁只听到周围一阵阵低低地惊呼。
激烈的最原始的赤身肉搏,程宥宁的心跟着“砰砰”直跳,肖越从高中就爱运动,体格也很好,但是他毕竟年轻,陆珩一看就更有经验,他动作快准狠,根本不给肖越一点反击的机会。
程宥宁觉得他今天格外怪,连矜贵优雅的外表都不要了,整个人如暴走的野兽般,疯狂嗜血。
须臾之间,肖越一个没注意被陆珩一脚踢在小腹上,整个人都躺了下去,还没起来,陆珩蹭一下,半蹲下身,举起拳头砸了下去。
程宥宁一下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想起肖越曾经为了她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样子,紧走两步奔到陆珩面前,也蹲了下来,抓住他的手。
她看了一眼嘴角沾着血污的肖越,眉头紧皱抬头看陆珩:“别打了!别打他了!”
略带嘶哑的声音里偏偏就生出了一丝柔情。
陆珩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要淬出火,烧的程宥宁脸颊通红,她握着陆珩的手紧了紧,声音却软下来:“不要打架!”
“宁儿!”肖越咳嗽一声,清冽的声线有隐忍还有薄怒,“你到一边去,别求他!”
他双臂用力试图挣脱。
陆珩突然就低笑一声:“感人肺腑啊!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呢!”
他声音和他的眼神简直冰火两重天,浓浓的嘲讽意味,听得程宥宁有些心惊,她看着陆珩,他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冷若冰霜,程宥宁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好陌生的陆珩,好可怕的陆珩!
她松了手,摇了摇头:“不是的,陆——”
还没说完,手腕一紧,陆珩反握住她,拉着她不管不顾上了车。
肖越挣扎着站起来,抹了下嘴角,看着陆珩的车绝尘而去,来不及去停车场,跑到路边拦车去追。
出租车司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以为他遇到了劫匪,一边让他打电话报警,一边提速,可开了一会儿就被落的没影了,出租车怎么追的上陆珩的跑车。
肖越稳了稳心神,他的宁儿,如果落到陆珩手里……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肖越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手机却“嗡嗡嗡”响起来,肖越看到来电显示,不禁拧了下眉。
他摁断手机,但是过了两秒手机又顽固地响了起来,如是几次,肖越无奈接起,还没说话,里面就传来尖锐的女人的声音。
“肖越,你在哪?”夏亦馨带着哭腔地吼了一声。
开会两个字还游荡在唇边,夏亦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管你在哪,快回来!肖越,你快回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肖越按了下太阳穴,没有听到夏亦馨的声音,却听到了一阵杂乱声,好像还有咒骂声。
他的心陡然一沉。
“先生,那辆车上了高速,您还是报警吧!”出租车司机已经停下了车,回头满脸歉意地说,然后就看到后座的年轻男人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捶了一下车门,模样悲痛还有些绝望。
————
程宥宁坐在车里,紧紧抓住车门内侧的扶手,脚掌抵在车前一点也不敢放松。
陆珩如同亡命之徒一般的飙车方式,让程宥宁胃里一阵阵翻腾,她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周围漆黑黑的夜景转瞬而逝,她很想和陆珩说一下让他开慢点,可是她牙齿有点打颤,努力说了好几次都只能发出蚊喃的声音。
陆珩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的烦闷一阵阵像浪潮一般袭涌而来,他深踩一脚油门,把车速开到最快!
“陆珩,我怕!”程宥宁这下完全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死亡正离自己越来越近,“我怕,陆珩。”
她低低地又重复了一遍。
“哧——”锐利而又冗长的一声响,仿佛要划破天际。
终于停了下来,程宥宁抚着心口缓缓睁开了眼睛,酸麻感顺着手臂和小腿传遍全身,她的手心都是汗,她看了眼四周,竟然到了郊外,可这是哪里的郊外啊?
程宥宁又抬表看了眼时间,两个多小时,陆珩已经飙车了两个多小时!按他的时速,不是又回芝加哥了吧?这一天还真是折腾,她转过头,刚要说话,就看到陆珩也在盯着她的手表看。
已经是深夜了,周围寂静得仿佛只剩他的呼吸,沉重而又压抑。
“你怎么了?”程宥宁捏了一下手指,喏喏地问道。
陆珩的眼神从她的手腕转移到她的脸上,程宥宁因为刚才的紧张害怕,脸色涨红,昏暗的空间里,那种绯红有种迷离的感觉。
他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伸手去摸她的脸。
也许是因为狭窄的空间里让人没有安全感,也许是陆珩嘴角的笑太过凉薄,程宥宁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她看着他的手越来越近,咽了下喉咙,偏头避开了。
“呵!”陆珩的手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他轻轻哼笑了一声,还是那种带着嘲弄的语调,却让程宥宁特别不安。
她刚要问,就听陆珩继续说道:“这么快就知道替他守着了?”
程宥宁还在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陆珩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锐利,他解开安全带,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倾身到了她近前。
矮窄的跑车里,陆珩弯着腰,两只手搭在她的座椅两侧,宽阔的身影完全把她遮住。
他伸出一只手,摸了一把她的锁骨,感受到程宥宁轻轻的颤抖,嘴角的弧度扬了扬:“你觉得你守得住么?”他语气轻挑,“丫头,你真是长能耐,几天不见就又勾搭上了你的老**!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下程宥宁不用琢磨了,原来他是误会她和肖越,也是,陆珩出现的时候,肖越正抱着她,确实她该解释一下这件事。
“不……”
她刚吐了一个字,陆珩突然就低下头吻她,他吻的粗暴而又狠戾,他用身体压住她,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整个人如头饿狼般,啃食着他的猎物。
程宥宁突然就想起那天雨夜,白恪对她意图不轨,她头又开始疼,胃里也翻滚的更厉害,她用力推着陆珩却遭到更残暴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