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他握着她的脚,纤细白皙的脚踝有越来越肿的趋势,他微微用力,程宥宁就疼得额头的细汗都渗了出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程宥宁咬着牙,她只要想要抽回来,陆珩就会用力,程宥宁也不傻,她也疼,于是很没尊严的放弃了挣扎。
陆珩怎么这么会收拾人!
冰敷结束,陆珩还给她抹了药膏,然后从**头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脚上,刚去把医药箱放回去,再回头就看到程宥宁在给右脚穿拖鞋。
她抬头和他对视,还一脸绝不妥协视死如归的模样。
陆珩顺势就坐到了沙发上,偏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沉邃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在等她说话。
程宥宁右脚脚后跟抬着,捏了下手指:“我要离开,我本来不想用逃的这种方式,是你逼我的,现在我好好和你说,我要离开!”
要不是他让人守着别墅,她用得着大晚上就走还把脚崴了!
可陆珩只是盯着她,并不说话。
程宥宁却紧张了,陆珩这样沉默的时候太可怕,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他衬衫领口有点凌乱,面色也不好,看起来没休息好,眼底一片阴翳,连下颚都生出一层细密的胡茬,整个人却更显成熟内敛,琢磨不透。
她往后退了一步,腿靠着**不让右脚吃力:“我有人身自由,我想去哪就可以去哪!”她昂起头抬高声调表示自己的理直气壮。
可是陆珩只是把手搭在椅背上吸了口烟又吐出还是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程宥宁咬着唇,握着拳,头却慢慢垂下。
在陆珩面前,她所有的自尊都被磨灭,她对他根本就无计可施。
陆珩看着她安静下来,按灭烟头,站起身要离开。
程宥宁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看到陆珩已经走了两步,顾不得脚上的疼,奔上前,可刚走了几步就倒在了地板上,实在是疼,她咬着唇,冲他喊:“陆珩,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陆珩开门的手一顿,回头就看她在地板中央半坐着,手还一直轻揉着自己的脚腕,他两三步到了她面前,低下头。
程宥宁不自觉地缩了一下,陆珩跟座山似的,她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
陆珩半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冷澈又隐忍:“程宥宁,我特么就是给了你太多自由了!”
他拎着她到了**上,程宥宁看着他有些阴鸷的眼神,立刻溜到了**头,她抱起枕头挡住自己,拔高的声音有点发颤:“陆珩,你离我远点儿!”
陆珩蹙着眉,瞳孔骤然缩紧,可是表情却没有一丝波澜,程宥宁瞪着眼睛注视着他每个细小的动作,哪怕他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她身体都不自觉地更加绷紧。
陆珩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空气压抑得仿佛不能呼吸。
“陆珩,我什么也没做,你既然不信我,你就放我走吧!”
陆珩压了口气,沉着声:“我现在让你走,你走的了么?!”他盯着她的脚。
“你是说你同意,让我走?”程宥宁暗淡的眼眸突然就又现出了神采,黑湛湛的眸光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明亮。
她一说起走怎么就能高兴成这样!在他身边难道就那么不乐意那么让她不能忍受?!她就那么想去找肖越?!陆珩握着**沿的手不断收紧,手臂上青筋暴起。
程宥宁看他脸色铁青,害怕他后悔,赶紧爬起来:“是你说的,你说的让我走!”
她就算爬出去,也不待在这里。
程宥宁说完看陆珩没讲话,只是呼吸有点沉,只要他不说不行,她就要把握机会!
她从**上往下爬,慢点走,只要能打到车就好办了,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办了!
刚到**尾,陆珩的手突然伸了过来,程宥宁的惊呼声还卡在喉咙里,就看陆珩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她放在背带裤前面口袋里的照片,刚才挣扎时候露出了一角,现在被陆珩捏在手里,程宥宁却窘了。
她的脸有点烧,清了清喉咙,用尽量自然的语调说道:“我拍的,是我的!”然后抬手去够照片。
陆珩扫了一眼,突然收回手,他哼笑了一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程宥宁,欲擒故纵这一招,你都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果然,她就知道会被陆珩嘲笑和怀疑,她一边要走还一边要拿着照片,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
程宥宁也自嘲笑了笑:“算了。”
陆珩怎么想她,她也没办法,她觉得她故意也好,做戏也罢,只要能让她走他愿意怎么想都随他吧!
她不要照片了,没有什么要怀念的了,就像陆珩说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下了**,瘸着脚刚走了两步,腰上一重,下一秒已经坐到陆珩腿上,他目光暗沉,握住她腰的手拧了她一把。
“招惹完我就想走?!”
程宥宁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呼痛声都没发出来,陆珩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他夹住她的腿,拖着她的腰让她平躺到**上。
陆珩吻得急且狂热,程宥宁闭着唇,双手用力捶着他的胸膛,她一想起他的粗暴胃里就一阵翻腾!
程宥宁咬着牙,握起的双手,指甲陷进手心,指尖都泛了白,可就是不张嘴。
陆珩的头还在她肩窝处,程宥宁盯着他浓密漆黑的短发,心头的苦涩一阵阵上涨,仿佛冲到了她的眼睛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要这样?这种被人掌控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时间过得格外慢,她不知道陆珩在想什么,也不确定他还会做什么,越是不确定就越让人觉得可怕,他不动,她就更不敢动,程宥宁一下一下数着自己的心跳,一秒两秒三秒……
她已经好几次都数错了,正在她又忘了要数多少要重新开始时,陆珩却抬起了头,他直起身体,看着程宥宁咬着唇,放开了她,她抬起她的右脚,程宥宁却轻轻颤抖着。
脚上的拖鞋早就掉了,此刻脚踝处已经完全肿了起来,连淤青也更明显了。
“你答应我了。”程宥宁还在揪着他刚才松口不放,只是她声音有些哑,仿佛带着不甘和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