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两人先去医院看了季景程和夜清筱。

距离他们上一次来医院，已经间隔了好几天，这次过来，清歌明显感觉到夜清筱和季景程之间变了很多，最大的改变就是两人之间多了默契，有时候季景程只是一个眼神，夜清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的清歌直挑眉。

找了一个机会，清歌就拉着夜清筱出去了，美其名曰好久见不到姐姐了，要联络一下姐妹之间的感情。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医院的花园里，夜清筱时不时手机看一眼，看的清歌眼神变了又变。

“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跟季队发生什么了？”清歌看着她，眼神探究。

夜清筱眼神闪烁，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还用手撩了撩头发，“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

“姐，你不老实哦，你竟然对我说谎。”清歌一脸坏笑，“是不是背着我们做坏事儿了？”

夜清筱瞪她，“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坏事儿，我能干什么，他还是个病人。”就现在季景程的样子，她就算想做什么也不能啊。

呸——

夜清筱暗暗唾弃自己，刚才自己在想什么呢，真是被清歌给带歪了，她根本没想过要对季景程做坏事儿。

清歌注意到夜清筱通红的耳朵，心中了然，这几天两人肯定发生了什么。

“姐，你现在对季队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夜清筱啊了一声，有些意外地看着清歌。

“这么长时间了，季队跟你表白也很久了，姐，你要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人，就拒绝吧，免得也耽误彼此的时间。”

夜清筱的心猛地一颤，手不自觉握紧了手机，没有说话。

清歌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眼底滑过一丝笑意，她姐对季景程果然是有那方面意思的，不然刚才就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了。

“姐，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觉得这次季队受伤都是因为保护你，所以才会留在这里照顾他，但恩情不是爱情，我不希望你因为愧疚而委屈了自己。”

“我不委屈。”夜清筱下意识地回答，“我照顾他是自愿的。”

“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季景程了吧？”清歌话题一转，忽然说道。

夜清筱眼神慌乱，四处乱看，就是不看清歌，“没有，你别胡说，我就是感激他，等他伤好了我就回去上班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真的不喜欢？”

夜清筱慌乱摇头，“不喜欢，你别胡说。”

“那正好，昨天我跟靳修溟去了季家看望季老爷子，正好碰到了凌菲的母亲，她好像要给季队介绍女朋友，正在征求老爷子的意见。”

夜清筱霍地抬头看她，不敢置信，“给他介绍女朋友？”

“是啊，季队的母亲去世得早，家中也没个女性长辈，季老爷子对这方面也不懂，就让凌菲的母亲半个忙，帮忙物色，毕竟她认识的人多，昨天我们去的时候，季伯母还拿了不少的照片过来，季队这次要养好几个月的伤，季老爷子的意思是趁着他现在在家，安排他相亲，要是看上了，正好就把婚事给定了。”

夜清筱握着手机的手越发紧，心刺刺地疼，脸都白了而不自知。

清歌刚才只是五成把握，现在已经有八成了。

“给他安排相亲吗？怎么没听菲菲说起过啊。”夜清筱低声开口，神情颓然。她跟季凌菲一直都是有联系的，季凌菲是属于有什么事儿都喜欢说的人，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跟自己说啊。

“这件事凌菲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昨天去的巧撞见了才知道的。”清歌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冷文冀和梅静姝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季家，刚才那番话纯粹是她瞎编的，就是想试探一下夜清筱的心意。

“这样啊，那也挺好的。”夜清筱神情失落。

清歌见不得她这样，觉得自己刚才的玩笑似乎开过头了，她姐都当真了。

“姐，其实季队喜欢的人是你，你要是对他也不是毫无感觉的，那就早点挑明吧。”

夜清筱低着头，“我没有。”

清歌皱眉，她姐在她面不算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他们姐妹之间也是有话就说，不会藏着掖着，可她姐在对待季景程的这份感情上，似乎一直都有顾虑，甚至都不敢表明自己真正的心意，这是为什么？

“姐。”清歌神情严肃，“我还是你最爱的妹妹吗？”

夜清筱一怔，哭笑不得，“你自然是，怎么忽然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连我都瞒着？”

夜清筱心中咯噔了一声。

“我瞒着你什么了？”

“刚才我说起季景程要相亲的时候，你的脸都白了，你还说你对他没有感觉，姐，什么时候我们变得这么疏远了？”

夜清筱不自然地转过头，不敢去看清歌，有些事情藏在她的心中太久，久到她无法跟任何人提起，只能任由伤口溃烂。

“我没有。”

“不，你有，姐，你在害怕什么，我能看出来你应该是喜欢上了季景程的，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逃避这段感情呢？”

清歌想不通，要是以前那还能理解是因为她姐身体不好，可现在呢？

脑中灵光一闪，“姐，你该不是因为之前在赤练被注射了药物的事情吧？靳修溟已经将你的血液样本拿去化验了，你没事，身体很健康。”

这件事夜清筱早就知道了，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

她不自觉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眼中闪过痛苦。

她欠着别人一条命，她的这颗心脏是偷来的。她偷走了别人的生命，活着本来就已经是一种奢侈，又有什么资格去获得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