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修长的手，拎起皮衣的衣领。
“唔，我这是演戏！”姜念压低了声音，“在剧组呢，你，给我点面子。”
要是被拎着去训话，那可太丢人了。
顾泽低笑了声，问：“不热吗？”
“对……”她都给忘了。
她抖了抖袖子，皮衣被脱下来，拎在顾泽的手里，显得非常的小一只。小叮当眼尖的主动上前，拿走了。
导演走了过来。
看着顾泽伸手笑着道：“一直没有机会当面感谢顾总，如果没有您，就不会有今天这部戏。”
“你投资的？”姜念歪过脑袋，看了眼顾泽。
隐约好像听文姐说过，这部戏之前因为资金问题本来该搁浅了，没过多久有新的投资方，才能继续拍下去。
顾泽点头，同时伸手跟导演握了下，“客气。”
“还是要谢谢顾总送来的礼物，破费了。”导演平日里的一张严肃脸，此时此刻笑的次数，堪比拍戏一个多月来笑的总和了。
毕竟设备全给换新了，成片的视觉效果不要太好。
说了几句，导演就很自觉不当电灯泡了。
姜念手里拿着小叮当送过来的小风扇，对着自己的脸吹。瓷白的脸上，还染着淡淡的红晕。
“我去换衣服卸妆，你再等等？”
“嗯。”
“你坐这里吧，这边放的都是我的东西。”姜念指了个方向，有小叮当的打理，不算乱。
顾泽点了下头，“好。”
姜念这才去化妆间，拉了小叮当一块。
进去，姜念转头看着小叮当，“你怎么做到给顾泽通风报信的？也没多大的事，麻烦别人多不好。”
小叮当摇头，“我可太冤了，我只告诉给了微姐。”
“你当我们是什么幼儿园小朋友吗，这点事你还给微姐打报告，我，我都想咬你几口泄愤了！”姜念拿了自己的衣服去了换衣间。
“咬吧，把我这几十斤肉都给咬掉吧。”
姜念：“……”
画面感强烈。
以至于姜念张嘴的欲/望也没了。
……
小叮当被恶心完姜念后，功成身退。
冷不丁的就看见顾泽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正翻着姜念平时打发时间的少女漫，全是霸总虐身又虐心系列。
而旁边，中午还嘚吧嘚吧的小野鸡姐妹团，盯着顾泽的眼睛跟能发光似的。
有几位忍耐不住，又是补口红又是拍粉底的折腾了会，起身走到了顾泽的身边，咬唇嗲声嗲气的叫着顾总。
呵呵呵呵呵呵！
小叮当白眼快翻上天了。
正要走过去时，文姐靠着她的肩膀一块，下巴点了点刚才的方向，眼里藏着杀气。
“顾总，你这看的是什么啊，好像挺有意思的。”小野鸡一号倾了下身，波涛汹涌，事业线毕露无疑。
顾泽没抬眼，给人看了眼封皮，再翻过去，指尖停在夹着书签的一页。
画面里，男主角捏着女主角的下巴，邪魅一笑：“苏小雅，上了我的床，你以为你还能逃的掉吗？”
女主角泪光莹莹，“但是，龙天则，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就只能拥有我的心，拥有不了我的人。”
“呵，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
顾泽捏了下眉心，所以现在的小姑娘，好的这口？
旁边的小野鸡二号不甘落后，浅笑了几声，“顾总真是幽默啊，这些也就念念喜欢……”
“还不错。”顾泽端着一派矜贵，翻过下一页。
“……”
小叮当端了杯咖啡递给顾泽，道：“顾总，念姐还需要点时间，您先喝咖啡。”
顾泽接过，“谢谢。”
递完咖啡，小叮当眼神不善的看着对面一群毫不掩饰心里那点意思的女人。
“都过来了啊，也是，中午的时候还说很想看见顾总来着，一定要求着念姐让顾总来探班呢。”
文姐也笑着道：“也是，前面还说顾总把工作看待的比念念更重要，现在见到顾总，也很惊讶吧，不知道在你们眼里这样是感情好还是感情差啊？”
“文姐说什么呢？”
“说什么，说你们中午聊的开心的话题啊。既然你们都这么关心，那么夫妻关系好不好，不如直接问问顾总？”
几个人一面审视着顾泽的表情，一面解释：“都是些玩笑话而已，怎么就当真了呢。”
“我们也只是闲聊，平日里也不是没听到念姐说过，一时好奇，要是说错话了，真对不起。”
“是啊是啊，都是一起拍戏的姐妹，平时没事了就喜欢互相开玩笑，念念心胸广，不会跟我们一般见识的。”
“……”
文姐鼻息间哼了哼，谁跟你是姐妹？
顾泽合上了书。
抬眸，扫了这些人一眼，“不巧，我心胸窄。”
“我们家念念平日里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一些人一些事她懒得搭理，但在我这，你们可以试试。”
在旁边小叮当腿一软，差点给跪。
顾总的声音也太苏了吧，低沉中清清冷冷的，禁欲的恰到好处。
只见刚才还娇艳欲滴的一张张脸，现在都憋出了菜色。
不远处的叶柔也听得清楚。
尤其是顾泽冷淡的扫了眼过来时，她全身发僵，还有些后怕。
*
难得的，姜念回去时，跟顾泽一块。
交流，聊胜于无。
姜念侧着脑袋向窗外，忽然想到，她在剧组那块堆的异常显眼的少女漫画，五颜六色的，想不注意都难。
而顾泽等了他半个小时，看到的几率很大……
干咳了一声，姜念煞有介事的转过头，看着顾泽，“刚才，你没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嗯？”
“就是我，我不是有个小助理叫小叮当么，她平时也会放些东西在我那。”姜念试探性的道，已经起了让小叮当背锅的歹心。
“如果你说的是霸道总裁时不时勾着女人的下巴邪魅一笑后贴唇甩舌头的漫画，哦，我看到了。”
司机小黑好奇的看了眼前视镜。
姜念：“……”
看到就看到，有必要描述的这么详细吗？
姜念作惊讶状，“你说小叮当，她竟然都看这些啊，难怪每天小脸都粉扑扑的。也可以理解，毕竟单身久了，有这方面的情感需求。”
“是吗？”
“是的！”姜念严肃的点点头，“下次你要是再遇见小叮当，千万别提起这些事，少女心是要被保护的。”
“且人人有责！”
顾泽侧着脸，垂眼看她。
“这样啊。”顾泽平静的道：“也就是在女主被霸道总裁捏着下巴威胁后坚贞不屈的说龙天则我不爱你的那页里，即使夹着枚刻着姜念二字的书签，你的说辞也依然无懈可击。”
姜念：“……”
啊。
他是怎么做到气不喘，又字正腔圆的将这么大一句话说的明明白白的？
以至于小黑一个正在开车的人，都能清楚的理解顾泽表达的含义，又十分给面子的噗嗤笑出声来。
姜念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泽，有一种想年纪轻轻就丧偶的冲动。
她真的，好想打他啊！
姜念有着被拆穿的恼怒，杏眸瞪着他，“顾泽，你可真是太讨厌了！”
“大概我不是个合格的总裁，没有逼着女人跟我签订契约让她做我的小女佣。”顾泽略带遗憾的道：“作为总裁，我怎么就懂法呢？”
薄薄的唇勾着点儿弧度，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她。
“你你你！”过分了，就不能做个人吗？
姜念的脸红的都滴出血来，好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我知道，是小叮当喜欢看。”
“……”
车内的温度不断攀升。
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靠的近。姜念说不过，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捂住顾泽的嘴，大半个身子几乎贴着顾泽的手臂。
姜念声音又软又急：“你能不能别说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