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是别人,车主是江司禹。
秦时在江氏工作过几年,江司禹也算是他的老东家,防备之余之余还有些尴尬。
慕婳在大厅等,前台的茶还没泡好,倒是秦时先回来了。
“谁啊?”
“是……江总,他说找您有事。”
江司禹的电话早就被慕婳拖进了黑名单,慕婳只要出门身边都跟着人,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慕婳蹙眉,“不见,让他走,以后别再跟着我了。”
江家没一个好东西,她犯不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好,”秦时刚准备去回绝,结果转身就看到江司禹越过那几个安保朝慕婳过来了。
“慕婳,我来求你,”江司禹推开挡在慕婳前面的秦时,疲倦中掺杂着几分无奈。
他是江家的太子爷,得天独厚,走到哪里不是被周围人捧着供着,高傲惯了的人,能说出‘求’这个字应该是没有办法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对面有家咖啡厅,就只耽误你十分钟的时间。”
不时有员工下班,大厅空旷一览无余,慕婳虽然很厌烦江家的人,但也不想在公司闹的难看。
咖啡厅客人不多,保镖就站在几米远处,江司禹虽然拉不下脸,如果不是被薄祁烬逼急了,他怎么都不会来找慕婳。
“慕婳,我替书墨给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她一次?”
“我看着像是宽容大度的人吗?”慕婳轻笑,随意翻看着手机,“先不说她对薄祁烬那点心里就连路人都能看出来,她害我差点被强,一句道歉就让我原谅?”
那天晚上在小江南,江书墨不仅给慕婳喂了颗药,甚至还叫来了几个**。
“是,我知道这事儿是书墨做的不对,”江司禹叹气,眉头拧成了‘川’字,“可是……”
“那还说什么呢?”慕婳没什么耐心,“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长记性。”
慕婳背靠着餐厅正门的方向,察觉到江司禹脸色不对才回头,此时薄祁烬已经走到她身后。
“江总,”薄祁烬左手搭在慕婳肩上,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慕婳身边。
他来得匆忙,呼吸微重,但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常态,甚至带了几分淡笑,“我说过的,别来打扰慕婳,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没人性,”江司禹握紧拳头,目光冷漠,“慕婳和你不一样,至少她通人情。”
慕婳:???
给她带什么高帽子?
“是么,”薄祁烬低笑,慢慢拨开慕婳耳边碎发,旁若无人的亲吻她的耳垂,玩笑般问她,“宝贝,你这么大度?”
慕婳偏头看向窗外,“我才不是。”
“听见了么?”
“你薄祁烬再厉害,也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狂妄到这个地步,”江司禹忍着怒火,语气不善,“连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没错,所以江总,”薄祁烬不紧不慢的道,“你有时间做这些无用功还不如多想想其它门路,江家人脉那么广,总有点办法的。”
他是跟江司禹说话,但目光却在慕婳身上。
很明显慕婳这里也行不通,江司禹算是看透,慕婳和薄祁烬是一类人。
临走之前,他看着慕婳,神色复杂的说了句:‘希望二位的婚礼能顺利进行’。
莫名的,慕婳浑身鸡皮疙瘩,“他这是膈应谁呢?”
“显然是我,”薄祁烬不甚在意,捏着女人下颚把她脸转过来,“你怎么回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遇到江家的人站远一点,还一起喝咖啡,苦瓜汁喝不喝?”
慕婳真是说不出的委屈,“他一直跟着我,我还以为是哪个变态……你到底下了多狠的手,怎么把他逼成这样了。”
“没经过什么风浪的温室小花朵,遇到点麻烦就乱了阵脚,你看江东阳那条老狐狸有动作么?”
薄祁烬私心不想慕婳掺和进来,抬起她的小脸狠狠亲了一口,“再问弄哭你!”
慕婳,“……”
慕家和江家有点交情,之前也有合作,以后恐怕就很难和解了。
慕婳倒不是顾忌这些,薄祁烬毕竟是在江家长大,虽然江家那些人没一个把他当成家人对待,但毕竟是江东阳把他们兄妹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总有那么一点恩情在。
“看在你面子上,我其实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点教训就行了,就当是给薄荷糖积点德,”慕婳故作轻松的开玩笑,“咱俩造孽太多,万一以后报应落他身上了怎么办哦。”
薄祁烬神色没什么波动,只是看着慕婳,一字一字的告诉她,“你能原谅,我不能。”
“我没有要原谅她啊,就只是……”慕婳不太自然,这种确实不太符合她的人设,“就只是偶尔善良一下嘛。”
人一旦有了软肋,遇到事情就不会那么冲动了,要三思三思再三思。
慕婳肚子的孩子才四个多月。
良久,薄祁烬笑了笑。
把人揽进怀里,嗓音低沉轻缓,“好,听你的。”
江城的夜景很漂亮,夜幕降临之后,越是繁华的地段越是灯火璀璨。
慕婳虽然不喝咖啡,但这家店的甜品还不错,薄祁烬给她点了块蛋糕,但她也就只是尝了两口。
比起怀孕初期,她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就是嘴挑,很少有让她胃口大开的东西。
“你不会明天还要上班吧?”
后天是他们的婚礼。
“哪儿能,”薄祁烬嗤笑,“我最近加班频繁就是为了提前把工作做完,婚礼之后好在家陪陪你,听琴姨说,礼服店又往家里送了一批礼服,你明天慢慢试。”
慕婳听完心满意足,“这还差不多。”
蜜月今年肯定是不行了,怎么都要等慕婳生完孩子之后。
————
南城。
池秋眠等到晚上十点多才见到封知行。
他皮肤白,比大多数女人的皮肤都细腻,然而喝了酒之后却一点都不明显,如果不是那一身酒味,池秋眠也看不出他喝了酒。
封知行走进卧室,扯松领带,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眼镜也被他随手丢开。
在他发情之前,池秋眠试图跟他谈谈。
“我要回江城,”池秋眠深吸一口气,别开眼不看他,“我哥后天结婚,他就只剩我这一个妹妹……封知行!你他妈再碰我一下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打开!”
显然,封知行没有要跟她谈的想法。
“敢咬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封知行不屑嗤笑,“就你那点小儿科的本事,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几个老头子。”
池秋眠在脑科疾病业内已经是小有名气,她这个年纪能做出那样的成果,真的是很了不起。
隔行如隔山,在封知行眼里就是过家家。
“除非拖家带口,否则就别想,把衣服脱了!”
“封知行你给我滚!”池秋眠一个枕头砸过去,紧紧捏着衣服领口。
和文质彬彬的外表极端相反,封知行向来没什么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尤其是在醉酒之后。
正在他失去耐心攥着池秋眠的脚踝准备直接把人拽过来的时候,一个粉嫩嫩的小孩儿从被子里钻出来,脑袋在他腰后拱来拱去。
小公主被吵醒,还在揉眼睛,奶声奶气的,“爸爸,你在干吗?”
封知行怔了两秒,突然轻笑出声。
这女人把孩子带到卧室睡,就以为安全了。
“爸爸,你又喝酒了吗?”
小公主像只猫一样软绵绵的往封知行怀里爬,也不怕事,捏他的脸,又捏他的鼻子。
“不乖哦,我和妈妈都不喜欢你喝酒,酒不好喝,你不要喝了。”
再然后,她就被封知行抱出了卧室,直接丢给一个佣人,让带去后面的小楼哄着睡。
和池秋眠在这栋古堡式每一个晚上一样,无论跑多远最后都会被扔上床。
其实她根本跑不远,如果封知行不点头,她连别墅的大门都出不去。
封知行自从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之后,对别的女人就再也提不起兴趣,梦里总是出现那荒唐的一晚。
没看清人长什么样,只记住了她的身体。
也就是说,封知行过了三年和尚生活。
这些池秋眠当然不知道,当年她是被强的那一个,对封知行只有恨,然而却意外有了孩子。
最没出息的是,她睡到中午才醒。
餍足后的封知行又恢复了一副人样,一张干净无害的脸,掩饰了人渣的兽性。
桌上放着两张机票,去江城的。
池秋眠背过身穿衣服,冷嘲热讽,“我哥的婚礼,你有脸去吗?”
“老子没偷没抢,怎么就不能去?”封知行把人拽回来,大手捏着她的脸,似笑非笑,“你说说,怎么不能去?”
池秋眠想了想,“那算了,我不回去了。”
“你他妈什么意思?”封知行还是笑着的,只是让人瘆得慌,“老子见不得人?”
“懒得跟你说,”池秋眠神色恹恹,她没有男人那么好的精力。
下狠心咬了封知行一口,趁他不注意进了浴室,把门反锁,几乎同时从外面传来摔杯子的声音,她也习惯了。
吃早饭的时候,封知行不在,池秋眠更自在。
小公主早就会自己吃饭了,无论是筷子汤勺还是刀叉都用得很顺手,但自从她有了妈妈,就耍赖说自己还是小宝宝要喂着吃。
池秋眠厌恶的是封知行,和孩子无关,出生后就没再见过的女儿,她当然是心疼的。
“大伯!”小公主先看到贺西楼,高兴的眉开眼笑。
所有人都以为许青山是在封知行手下,只有这栋别墅里的人知道,其实当年顺手救了许青山的人是贺西楼。
贺西楼才是这里的主人,只是平时很少回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