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薄祁烬瞒了她十几天。
他能不能拒绝是一个问题,跟不跟她坦白又是另一个问题。
想到这些慕婳就有点胸闷,“再往后的宣传我肯定是都不能参与了,毕竟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电影,怎么都得跟一期,正好是青城,顺便帮你去看看你妹妹。”
慕婳扭着头,着重强调,“就只是顺便而已!”
某一瞬间,薄祁烬身体里忽然涌出巨大的空旷感,很想很想抱抱他的薄太太,即使她就在他面前。
他走过去,左手不能大幅度活动,只能用右手圈住女人的腰。
“慕婳,”这两个字从薄祁烬喉咙里说出来,带了几分缠绵缱绻的深情。
这几天她都不怎么理人,只有在帮他擦药的时候才会稍稍柔软下来。
“慕婳……”
慕婳已经习惯了这男人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但总没有后续的莫名其妙,温热的呼吸落在耳后让她觉得痒,她只轻轻推了一下就被抱得更紧。
“你干嘛?”
薄祁烬避开了绑着绷带的左手和慕婳的肚子,更深的汲取她身上的香气。
“抱抱,”低哑的嗓音是无形的荷尔蒙。
慕婳,“……”
犯规了犯规了!
这人一身的伤,真是半点自觉性都没有。
慕婳端着架子凶他,“我允许你抱我了吗?”
“不允许,”薄祁烬从容不迫,“但是我想。”
慕婳,“……”
孩子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最懂妈妈。
薄祁烬这种早已练就在任何场合都能做到临危不乱的成熟冷漠老混蛋竟然被薄荷糖的胎动吓到,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的无措感,慕婳看着想笑。
“他动了,”薄祁烬一眨不眨的盯着慕婳的肚子,“慕婳,他刚刚踢我了。”
“有什么稀奇的,”慕婳终于还是没绷住,眼里碎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小声吐槽,“早就会踢我了好不好。”
“早就?有多早?我怎么没发现?”
哼,问题这么多。
“就偶尔啊,一般都是白天,他突然踢一下,我第一次也被吓到,后来就习惯了。”
薄祁烬白天都在公司。
“……疼不疼?”
她其实很怕疼。
“还好吧,反正就一下,”慕婳扶着腰往书房里走,坐到沙发上,“顾时南发什么神经?”
薄祁烬的注意力都在慕婳身上,她问什么都直接毫不忌讳的说了,“我找林烟帮了个忙,他不高兴。”
林烟?
林烟所有的生活几乎就只剩下顾大哥一个人,就连跟她和夏淼淼一起吃饭都很少很少。
薄祁烬找林烟帮忙?
“是不是……”慕婳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青山那件事?”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林烟和霍归舟认识,封知行和霍归舟有那么点关系。
“嗯,”薄祁烬不甚在意,“让他发一通脾气就过去了,没事。”
薄祁烬坐在慕婳身边,掌心悄无声息的抚上慕婳的肚子,想要再一次直切的感受属于他和慕婳的小生命。
但是很可惜,他一直等到晚饭前,薄荷糖都乖乖的待在妈妈的肚子里没有再动一下。
第367章 爱屋及乌。
慕婳分毫不让,慕成峰只能退一步,把姜菀从薄祁烬身边调离了。
她具体待在哪个部门,学些什么,跟谁学,企图心有多大,慕婳根本不关心。
胖胖助理已经待业好久了,慕婳这次出差之前,他被薄祁烬叫到家里里外外交代了个遍。
“薄总,”胖子笑着调侃,“您这么不放心,干脆陪女神一起去呗,反正也就三四天的事,我给您补张机票是分分钟的事。”
慕婳一个冷眼甩过去。
薄祁烬左手还没拆线,他如果能去慕婳早就松口了,池秋眠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虽然人醒了,但他肯定是担心的。
“你不想干了?”
“哪能啊,”胖子打着哈哈,他纯属闲久了,“嘿,我先把行李搬上车,时间还早着呢,不着急,女神你慢点啊。”
电影杀青一年多了,演员全国各地都有,分批赶去青城参加首场见面会,身体原因,慕婳只跟这一场,后期的宣传都由李导负责。
胖子拎着行李箱出门,慕婳上楼换衣服,薄祁烬把水倒好先晾着,也跟着上了楼。
衣帽间大部分的空间基本都被慕婳的东西占据,衣服、鞋子、包、配饰……等等,薄祁烬比她自己更清楚哪样东西是放在哪儿的。
夏末初秋,白天热晚上凉,薄祁烬给慕婳拿了件裙子之后,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薄薄的外套。
然后,靠在衣柜旁看着她换衣服,但眼神没有半点旖旎。
慕婳已经很少穿高跟鞋了,她的身高和比例,即使一双平得不能再平的平底鞋依旧是长腿那一卦的。
她站在镜子前稍微整理一下头发,扎了个温柔的低马尾,薄祁烬从背后抱着她。
“我就只把你送到机场,好不好?”
“不好,”慕婳一口拒绝,事实上她已经拒绝过N多次了。
她转过身,伸出一根手指抵着男人的额头,把他推开。
“姜菀的事是因为你残了我才没跟你算账,别以为我晚上让你进卧室睡觉就是原谅你了,没有,不是,不可能。”
薄祁烬也不生气,轻挑眉梢,“那你还帮我去看秋眠?”
“顺路啊,都说是顺路,秋眠那么好一个姑娘,我挺喜欢她的,跟你没关系。”
“是么。”
慕婳冷哼,“不然呢,我还爱屋及乌啊?”
薄祁烬忽然就笑了。
也不管慕婳愿不愿意,直接凑过去吻她。
“哦,”他低沉的嗓音刻意压得缓缓慢慢,“原来你这么爱我。”
慕婳,“……”
现在咬掉舌头还来得及吗?
慕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随手抓了个墨镜戴上,扶着楼梯下楼。
哎,没出息啊。
慕婳没走几步又折回去,薄祁烬就在楼梯口等她,这个拥抱和亲吻两人都是主动方。
“周五能赶回来吗?”
“不能。”
“宝贝,周五可不仅仅只是周五。”
“那是什么日子?”慕婳随口猜,“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第一次约会纪念日?”
薄祁烬不免有些失望。
她好像,是真的忘了。
“周五,刚好我们结婚三个月。”
“还是三十年的时候再过吧,”慕婳没当回事,抬手轻轻抚摸额角的伤痕,“好好擦药,我回来检查,如果留疤了我就不要你了。”
他身上的疤已经够多的了。
“走了啊,你不许送。”
……
只有慕婳和李进导演从江城出发,机场倒还好,没什么记者。
见面会当天,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媒体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除了和电影相关的话题之外,慕婳的个人私事才是她们更想挖的料,但是慕婳一句都不多说。
一个电视节目录了两天,慕婳是累的,但也没有忘了池秋眠的事。
她提前问了顾时南医院地址,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然而病房却是空的,里面只有一个护士。
护士告诉慕婳,池秋眠半个小时前刚出院,慕婳是白跑了一趟。
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慕婳对封知行的印象就仅仅就只有一个:死变态。
人不在医院,慕婳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胖子跟慕婳一起下楼,穿过住院部外的花坛后,慕婳突然停了下来,胖子伸着脑袋往前看。
“贺先生。”
贺西楼转过身,看到是慕婳,微笑着绅士的点了下头,“慕小姐。”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慕婳刚好看到第一页,好像是DNA鉴定结果。
慕婳看见了,贺西楼也不遮不掩,从容的把文件递给身后的下属,让他站远点。
“真是巧了,竟然在医院碰到。”
“我来看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