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
他低低地开了口,嗓音带着一点不明显的鼻音。
光线朦胧斜照过来,有什么东西好似遮蔽住他的眼睛。
言念点点头,很有耐心,“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吗?别强撑着啊。”
“没有不舒服。”
江北渊冲她浅淡地勾了一下嘴角。
他注视着她明亮清澈的双瞳,说道: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情,我们,今天都去做了吧。”
第643章 “要对你妈好。”
一听这话,言念顿时咧嘴笑了。
春光复苏透过窗棂落下来,映衬得她眉眼弯弯,温润动人。
“你正好跟我想一块去了!咱俩好久没出去逛街了,今天就去吧!别在家里呆着了!”
“就只是逛街吗?”江北渊轻声问。
“对啊,我们去吃个饭看电影啥的,散散步,然后就OK啦!”
她倒是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就是觉得只要和江北渊在一起,无论去哪都好,只要有他在,哪里都是天堂。
而且这几天他的情绪真的非常不好,她口头安慰他的效果不佳,不想再看到独自苦闷的他了,两个人一起出去散散心未尝不可。
江北渊嗯了一声,声线淡淡的,“那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好的!!”
言念麻溜地下了床,直奔洗手间去洗漱。
今天外面的温度是二十几度,非常适合穿裙子。
上次陪着丁宝怡逛街,她手贱买了一条白色的纱裙,不过一直放在衣橱里面没动。
想来江北渊不让她穿裙子,瘪了瘪嘴,那只小嫩手从裙子移到旁边的裤子上。
“穿这个好了。”
江北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帮她把衣架上挂着的白色纱裙拿下来。
“仅此一次。”
“哎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她回过头去,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湛清的下巴“吧唧”亲一口。
“谢谢江老师~!”
江北渊什么话都没说,同往常一样,摸摸她软软的头发。
他摸了好久,不肯松手。
直到言念烦了拂开他的手,说自己要去换裙子,他这才抽回手,抄在了裤子口袋里面。
言念在换衣服,江北渊踱步到客厅,走到了玉立旁边,解开几根火腿肠切成片放到盘子里面,放到玉立面前。
“……”玉立眼珠子都亮了。
每天都吃狗粮,好久没吃火腿肠了。
江北渊居高临下盯着这只快三个月大的金毛狗。
“要对你妈好。”
他一字一句叮嘱。
玉立不为所动,大口大口嚼着火腿肠。
“喂江北渊——”
言念都打扮好了,发现他竟然还穿着家居服,不悦地推他去换衣服!
“你赶紧滴啊,这都十点多了,咱俩还去不去吃午饭了?”
“…嗯。”
江北渊这才掉头去换衣服。
言念瞧着他欣长宽阔的背影,感觉他的情绪还是很低落的样子。
唉……!
希望逛街回来之后,他的情绪能好一点吧!
江北渊今天穿得很休闲,上身一件白色的卫衣,卫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马甲,下面黑色的休闲裤和运动鞋。
比起他西装革履的打扮,言念更喜欢看江北渊走休闲的风格,简简单单的,干净清爽,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不过这张脸摆在那,就算是打扮得再简单,也摆不开招蜂引蝶。
往餐厅走的那一路,他明明戴着口罩,奈何还是引来了不少注目的打量。
言念全程紧紧挽着江北渊的胳膊,不悦地瞪视着那些花痴的眼神,她不敢放手,生怕一松手,他就被别的妹子拐跑了。
第644章 “不会喜欢其他人。”
南山路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不错,装潢优雅简约,午后的光线明亮,徐徐流淌的小提琴音乐回荡在整个空间,安静低沉,空气中有淡淡花香之气。
言念喜欢靠窗的位置,和江北渊坐在窗边,俯瞰外面渺小的人群和车辆。
江北渊切好牛排放到她盘子里面,然后又切鹅肝。
“你不吃吗?”言念瞧着他一直在给她切东西,自己却不动。
“不怎么饿,你先吃。”
江北渊低敛着眉睫,在认真给她切东西,就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言念单手托腮瞧着他专注的姿态。
“喂江老师,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都这么认真啊?”
“因为喜欢你。”
咚~!
言念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窜跳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情话从他嘴里自然而然吐露出来,猝不及防,简直要命。
“好会说哦,那你以后会对别的女人也这么认真吗?”
“不会。”
江北渊毫不犹豫,简单的两个字绕唇而出,他不假思索。
“为什么?”言念来了兴致,笑问道。
“因为不会喜欢其他人。”
说着,江北渊叉了一块鹅肝递到她嘴边。
顺着他的手,言念自顾自吃了这块鹅肝,然后也叉了一块喂给他吃。
礼尚往来。
“先生,女士,你们好,这是你们的甜点。”
餐厅的老板亲自给江北渊端上了甜品。
色泽诱人的牛奶布丁,培根芝士焗土豆泥和巧克力香蕉奶昔。
江北渊淡淡颔首,礼貌道谢。
“这位老板估计是保尔艾吕雅的粉丝,她口袋里有一本艾吕雅的诗歌集。”
难得江北渊竟然主动跟她闲聊起来,言念来了兴致,赶忙接上他的话茬,“保尔艾吕雅是谁啊,保尔柯察金的妹妹吗?”
“……不是。”
江北渊失笑。
“笨蛋,保尔艾吕雅是男的,而且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哦……好吧,我还以为是亲戚呢,都姓保尔嘛。”
言念读过小学生必读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知道保尔柯察金。
本来是想显摆一下自己语文学的不错,不过在江北渊这个文理双全的大学霸面前,倒还是班门弄斧了。
言念低着头吃奶油布丁,甜甜的口感甚好。
“我很喜欢他的《凤凰》。”
江北渊望着言念的眼睛,说。
言念哭笑不得,“你今天怎么了,话这么多,要跟我讨论文学哦??”
“偶尔一次,未尝不可。”
江北渊唇边笑意不减,依然注视着她。
“凤凰就是那一对恋人,最初的,但不是最后的恋人,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最后的一次求生的战争。”
“哎呦哎呦,干嘛忽然搞这么严肃?怪渗人的。”
言念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笑了笑。
江北渊但笑不语,他没再说保尔艾吕雅,扭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