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梓汐推开贺衍晟拿起他身后的婚纱照,用力的扔到地上。照片里的两个人笑的要多明媚,落在地上的一地碎玻碴和那张照片就有多讽刺。
贺衍晟耐心耗尽,线条感十足的面庞微微紧绷,话语从齿缝间一字一句的蹦出。
“钟梓汐,你就没有心吗?”
“心?贺衍晟你好意思和我
谈心?早在你利用我的时候这个东西你就该想到的,没有了都死了。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只要我不想活没有人可以让我生,你能24小时看着我吗?这间房子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让我彻底了结,而你也没有办法!”
贺衍晟猛地抓住钟梓汐的双手,因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不是在骗他。她的眼底完全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就在刚刚她拿起婚纱照掷地的时候,空洞的绝望像是水圈晕开一道光影很虚妄。
她眼神中的决绝让他害怕,让他有种下一秒也许就会彻底失去她的错觉,她说的没错没有了求生意志的人他又怎么能每时每刻看的住呢?
贺衍晟举起双手试图去握住她的双肩,她下意识躲避的动作,让贺衍晟面色一白。
“梓梓,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坚强一点,很多东西也许你跳出这个圈子就会发现,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有那么多值得你去探寻的东西所以别轻易地说放弃好吗?你沉下心来,好好看看,看看这美丽的世界,看看所有爱你的人,好吗?”
烦闷和紧张如海水般袭来,烦躁了一天的压抑让贺衍晟彻底爆发,心底的嗜血因子在瞬间被点燃。
这个男人可是贺衍晟,在云城有着出色的大脑、狠绝的手段、完美的技术、高超的演技,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一个任人威胁的主呢?
贺衍晟之所以愿意是因为爱,因为爱她所以舍不得用那样不光彩的手段去对付她。一切的等待、付出、消耗、但这必须基于她好好活着的基础上。
如果生命都没有了保证,在恨他和让她活着之间贺衍晟情愿让她活着。
“没有用了,都没有用的贺衍晟,我最在乎的人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想要我妈妈,我只想要一个家。”
“我给你,梓梓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我可以的。”
“贺衍晟。毁掉我原本的家,再惺惺作态的给我一个新家是吗?我不要,你这个虚伪的人,你给我走开,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妈妈。”
“钟梓汐,你多大了了?”
男人发狠地上前一步,钟梓汐觉得自己的双肩被捏的生疼,纵使如此她依旧不肯讨饶。
“你威胁我,钟梓汐你又在威胁我。梓梓我记得我已经反复和你强调过别威胁我,否则这后果你承受不起。”
她轻蔑地甩开他双手挣脱他的桎梏“是,你说过,可那又怎么样,怎么贺总现在是打算用你商场上那套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我是吗?”
“别叫我贺总,叫我贺衍晟,还有我是你丈夫别妄想用不熟这一套来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想想曾经你和我毫无保留的亲密,想想我们曾是那样紧|密的难以分离。梓梓,我们是这个世界
上最亲的人,没有谁有我离你这么近过,近的毫无保留呈负距离状。”
贺衍晟一声一声的诱哄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去刺激她的回忆。
“贺总,只要你肯花钱你和谁都可以这么近,怎么只要和你亲近过的人就这么难以分离吗?那世界上哪还有那么多再见时寒暄的初恋情人?何况我曾今和我妈也近的不可分离过,你怎么没想过要保全她呢?”
“钟梓汐。”
她用着最残忍的方式去撕开两人之间的伤疤,贺衍晟的柔情尽消,声音暗哑低沉,死寂的不像话。
“贺总您这就受不了了,那我告诉你我现在的痛苦远高你的十倍百倍,那我该怎么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贺衍晟晲了她一眼,表情寡淡。
“梓梓,你大概忘了你父亲还活着吧!只要你敢死我就毁掉徐家,你信不信?”贺衍晟不着痕迹的笑着仿佛只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吗?那我就先谢谢贺总,我恨不得你早点动手毁掉徐白杭那个人渣。”钟梓汐仰起头,矜傲的回视他,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贺衍晟的狠厉
【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多情柔软的,一个人对一个人狠心的时候,是决绝狠厉的;外界对贺衍晟的各种传闻钟梓汐从未感受过,原以为这一生都是柔情,殊不知柔情只是一个过客——钟梓汐!】
她恨贺衍晟,但她更恨徐白杭。
至少贺衍晟是个商人他和钟毓的联系也皆因为她才产生,但是他们……
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徐白杭和钟毓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纵使缘尽至少还有恩义,关键时刻才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好啊,既然梓梓如此恨他,那我就帮帮你好了,我们就先让徐氏破产。再让徐家——家破人亡,梓梓你看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无足轻重的声音让钟梓汐害怕,她以为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合作伙伴是该荣辱与共的,没想到反手贺衍晟就能动手去对付徐白杭对付徐家。
“贺衍晟,你不是人,卸磨杀驴这一招贺总这么熟的吗?徐白杭真是瞎了眼居然会找你这种人合作,还有我,我怎么会答应要嫁给你,你简直没有人性。”
“嗯,梓梓还有什么词语都一起加在我身上吧!反正我现在在你心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只要你能撒气,怎么说我都随你。”
钟梓汐最恨贺衍晟,这样一幅情深不寿的模样。
“贺衍晟你当着外人的面要伪装成一个完美的企业家,一个尽心尽力的好丈夫,在这里还要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你的人生就全靠演技是吗?我实在替你感到悲哀。”
贺衍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压住心底的苦涩并不打算替自己辩解。
钟梓汐心里确实恨极了徐白杭,但她绝不愿意看着徐白杭去死。更何况她和妈妈从徐家出来,这些年爷爷奶奶始终在私下护着她们,也一直不给那对母子正名。
她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爷爷奶奶对她和妈妈的疼惜,要说徐家还有什么是让她无法割舍的,那就是他们了。
好累,此刻的钟梓汐只觉得自己好累。
隐约间前面有一段迷迷糊糊的光,她好像看见了钟毓在朝着她招手,一定是妈妈觉得留下她一个人太苦了是吗?
“妈妈,您带我走吧,妈妈……”
钟梓汐喃喃自语,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有一双映象里的大手托住了自己,稳妥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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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夫人好可怜啊,贺先生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她和外人交流,活动范围也仅限这间屋子。”
“而且她都怀孕这么久,怎么也没见有家里人过来看望她,你说她会不会是哑巴我从来都没有听见她开口说过话。从她住进来已经好几个月,就每天对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很地道
的法语隔着一道门传入钟梓汐的耳朵里,她抬起手覆在自己的腹部。
是的她一直不曾开口说话,并不是因为她不会说话,因为她不想和任何人交流。
失去了学业,失去那些亲近的人。如今的钟梓汐只是一尊牵线木偶,活着于她而言不是希冀只是被迫。
这样的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钟梓汐从来都不知道贺衍晟为什么会对她执念至此,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要禁|锢着她做什么。
像贺衍晟这种男人,没有了用的人和物,不是就该背弃的吗?
她绝不会相信他是因为歉疚,而这么执拗。事到如今,她好像从未懂过贺衍晟,在他心中感情的界限感,真的就这么清晰吗?
现在的两人夫妻不像夫妻仇人不像仇人,就在不久之前那个男人还在这里给过她一场声势浩大的三千烟火,光彩琉璃。
曾今一场永不过期的许诺,如今的两人却冰火难消。
钟梓汐从来没有问过贺衍晟,贺家的产业有多少?或者说贺衍晟的产业有多广?
她没想到那一晚他带她去云山看日全食的地方,有一天会成为她数不尽的噩梦。
很久之前就听说这片山被一位极为低调的儒商买走,后来一直都处于开发中。
一时间引发外界数度猜测,说法不一,原来那个人竟是贺衍晟。
这栋别墅隐匿于山水之间,依山傍水环境极佳。
钟梓汐躺在床上便能看见窗外的东升西落,环境好空气好,每一处的布局都很绿色,整个家居和远处的山川交相辉映。
难怪那一晚她问他如果晚了回不去该怎么办?只是当时他故作为难的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着你在这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凑合一夜呗!”
这个男人总是有本事把假的说成真的,让她傻傻分不清楚。
而贺衍晟每一晚无论多晚都会回来,依旧像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一样陪在她身边和她说话,纵使她一个字也不回应。
他一个人可以在那边自言自语很久,偶尔他会因为她一个漠视的眼神而感到低落,可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然后再度把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到了晚上仍会搂着她睡,一如从前亲昵的模样。
起初钟梓汐总是推拒,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都是乖巧的躺在他怀中,后来的钟梓汐便不再拒绝随着这个男人怎样。
不主动、不拒绝、不迎合、不抗拒,萧条的如同一地枯黄的落叶,风一吹也只是沙沙作响。
〖今天的心情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阳光特别的足。〗
钟梓汐拿起手机,看到信息栏的联系人是一个大写的‘H。’
“嘘!你可别乱说,也许
她只是不受贺先生的宠爱而已。”
那是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自那一晚和贺衍晟闹翻后再醒来她人就在云山别墅,云山尚未开通进来是需要采用特殊的交通工具。
如今她和贺衍晟的相处模式连陌生人都不如,她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就算和他说话,她知道他也是不会放她出去的。
自从贺衍晟打算带她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能轻易地让她从这里走出去。那个男人的温柔与耐心都是在他能够一手掌握对方的情况下,才会给予对方的一些恩赐。
如今的他们水火不容,而钟梓汐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孤身一人。就算她某一天突然的离开,应该也不会有人知道,甚至不会有人哭泣!
至于徐白杭,那个名义上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曾经口口声声对她满脸都是愧疚心的男人,如今不照样对她不闻生死。
结发为夫妻尚且可以如此狠心,何况对她这个衍生品?她绝望的闭上双眼,现在的她再痛也不会轻易去哭。
爱情的过程也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从年少轻狂的青涩、遐想、梦幻、涓涓情深,到岁月之河流淌过后的成熟与理性。才能让一个人真正的成长起来,才会懂得自己最想拥有的是什么?
从前的日子有多累多忙现在的生活就有多闲多么的无聊,日复一日的时光里钟梓汐只能虚幻度日。
又重刷了一遍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她知道没有谁可以给谁想要的一切,凡事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找寻生命中的奇迹,而不是在沉寂里等待,无穷无尽地找寻……
钟梓汐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每一处都是她所喜欢的风格。可空气里的压抑不断倾袭着仅存的空气让她难以继续下去,沉闷烦躁如排山倒海般风起云涌着。
耳边却依然回荡着法佣的声音“那这位不受先生宠爱的小姐,为什么会怀上先生的孩子呢?难道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先生又不得以必须得留下这个孩子?既然不喜欢还要留下她的孩子贺先生可真是可怜。”
“不应该呀,要是不喜欢先生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还特意陪她一起进餐?交代我们照顾好她的饮食起居?”
“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小姐手上有贺先生的把柄。所以先生也是没有办法,打算来个去母留子?”
屋外的两个人一人一句有来有往,钟梓汐嗤笑。
在她们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借腹上位的可怜虫罢了,其实说到底她连可怜虫都算不上,她的人生简直应该用可悲两个字来形容。
贺衍晟担心她会收买佣人私自离开,特意在高级中介里找了两个年龄较大的法佣名为照顾她,实则是监视着她的举动方便随时向他汇报。